第483章 他,你們惹不起
狂人楚痛得死去活來,他發誓,要把熊孩子一家都毒死!
連一隻雞,一條狗都不放過。
就在狂人楚悲慘的人生折磨中,九天和殷槿安回來了。
狂人楚急忙說:「別踩了,別踩了,去找他們算賬的吧,吶,他們回來了,打他們去吧。」
九天歪頭看看他,這老頭子已經面目全非,還想著禍水東引!
小胖子扭頭看見殷槿安和九天,立馬大喊一聲:「他們在這裡!殺了他們。」
馬車裡的胖女人也看見了殷槿安和九天,也喊了一聲:「堵住他們!一個也別放過。」
呵~殷槿安問九天:「能自保嗎?」
「能噠!」
九天後退,把場子給殷槿安和小胖子的打手們讓出來。
「乖孫子們,來吧!」殷槿安從腰間抽出馬鞭子。
高手過招,廢話不講,打!
殷槿安和對方打手們互毆,小胖子看著九天落單,立即耀武揚威地走過來。
下午他被殷槿安用鞭子抽,全身還疼著,現在他一定弄死這個小道士。
他打不過殷槿安,一個小道士,才到他腋窩那麼高,他肯定把她打得滿地找牙!
小胖子往九天這邊狂奔,手裡還拎著一根鐵棍。
如果這一棍砸腦袋上,九天的腦漿子都要迸出來。
九天立即一閃身,伸出小腳。
「啪唧」小胖子摔了個臉親地,手裡的鐵棍倒是沒丟,但是磕在自己嘴上了。
嘴唇腫,門牙掉!!
「我的牙......嗚嗚嗚。」
的確,滿地找牙!
馬家的小廝跑過來,把小胖子拉起來,急忙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打死他,他竟然下黑手(腳)絆我。」小胖子被拉起來,滿臉血淚,看著九天,恨不得把她撕碎。
小廝沖九天過來,九天早有準備,天黑,她雙手掐訣,悄悄丟了一張定身符,小廝便不動了。
她迅速往客棧房間里跑。
她不能在二舅旁邊拖累二舅,她要躲在暗處,暗搓搓地搞人。
小胖子的狼狽相落在狂人楚眼裡,他幸災樂禍地大笑:「哈哈哈,狗,狗吃屎,滿地找牙咯。」
小胖子可氣死了,打不著九天,還打不了這個不會動的嗎?
他過去狠狠地打了狂人楚一棍。
狂人楚氣得要死,沒辦法,動不了。
殷槿安與那伙人打得很兇殘,他可是從小打架打到長大的,現在又有武功精進,與一群家丁打,不吃力。
客棧已經報告了縣衙,不多一會兒,縣衙就來了一群衙役,大喝一聲:「幹什麼呢?唵,在這裡聚眾鬥毆?」
官府的人來了,眾人都停了手。
衙役看看抱馬鞭桀驁地站著的殷槿安,又看看滿地哀嚎受傷的家丁,問道:「怎麼回事?」
殷槿安努努嘴,似笑非笑地說:「他們仗勢欺人。」
馬家的管家傲慢地說:「我們是馬府的家奴,今天我家夫人和四小姐原本是在客棧里歇一歇腳,不料這登徒子膽大包天,竟然調戲我家小姐。」
馬車車簾掀開,貴夫人露出一張胖臉,發號施令道:「去告訴王縣令,本夫人希望他秉公處置這個登徒子。」
衙役問她是何人,她傲慢地說:「本夫人的夫君是馬尚書。」
衙役頓時後背一挺。
在臨縣能稱馬尚書的,便是因腿疾回鄉養病的吏部尚書。
而馬尚書的大兒媳,便是甘州羅知州的嫡長女。
眼前貴夫人,便是馬尚書的夫人,罵九天的小姐是馬尚書的嫡四女,羅大小姐的小姑子。
馬夫人叫衙役直接拿了殷槿安坐牢,衙役吆喝著要捉拿殷槿安坐牢。
「你們確定把我抓進牢里?」殷槿安抱著膀子說,「去把王縣令叫來。」
衙役搞不准他什麼來頭,一個兩個都叫王縣令,他們家縣令這麼不值錢?
但是閻王掐架,小鬼管不了,立即去叫王粲。
不多一會兒,王粲來了。
他惹不起馬尚書,他更不敢得罪殷槿安。
假如殷槿安的身份真是當今的大皇子,那麼,十個馬夫人也比不過一個「蕭槿安」。
他立即給殷槿安作揖:「您怎麼在這裡?」
殷槿安笑著說:「勞煩王大人了。」
「怎麼回事?」
馬夫人馬上惡人先告狀:「王縣令,今兒那個小叫花子擋了路,所以丫鬟才打了她,而且她還把小姐的臉給毒爛了。」
王縣令一聽他們告的是九天,馬上否認:「馬夫人,您是說那個小道士下毒?不可能,本官可以為她擔保,那孩子絕對不可能害人。」
馬夫人指著殷槿安,威脅王縣令:「這個登徒子,當眾羞辱四小姐,在場眾人都看到了,王縣令你可不能徇私。」
「您說錦衣公子是登徒子?更不可能!」王縣令很肯定地說,「本官可以打包票,這兩個人,不可能害人。」
「怎麼不可能?」馬夫人氣勢洶洶地說,「王縣令,你最好想清楚,與馬家和羅家作對的下場。」
王縣令笑著說:「我勸馬夫人消消氣,有些人你得罪不起。凡事退一步,沒壞處。」
「好好好,王縣令,你很好......回頭我叫馬大人親自和你說話。」
馬夫人嘴裡說著威脅的話,但也不敢有別的動作,她看出來了,王縣令寧可得罪馬尚書,也不敢得罪眼前這個醜八怪。
這醜八怪難不成是皇親國戚?
她上了馬車,對小胖子等人說:「走,我們先回府。」
王縣令,咱們走著瞧!
今天這口惡氣早晚要出來,王縣令和面具男都不會有好下場。
王粲對殷槿安說:「是我不好,應該叫你和九天住在縣衙里。」
「無妨,我也就休息一日,明天就會離開。」
「馬家勢大,我也忌憚。」
王粲是羅知州的手下,馬尚書是羅家的親家,他都不敢惹。
殷槿安笑著說:「自會有人收拾他們。」
王縣令不知道什麼意思,他有些頭疼,馬家在本地出了事,他是縣令,也脫不了責任。
拱手道:「錦衣,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馬家背靠羅知州,京城也有人,您還是多加小心。」
王地主和王縣令都是人精,當初審案時,九天脫口而出「我二舅叫蕭槿安」,王縣令就留了心。
蕭是國姓。
他入仕時,衛皇后早就去世,「蕭槿安」三字是夏國的禁忌,極少有人提起,不然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想到他是當今的大皇子。
他和王地主秘密打聽,按照姓氏、相貌、年齡,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錦衣,興許是先皇后的嫡長子。
再結合崔侍郎的長子親自秘密送來這個靠近邊境小地方,還用鐵鏈鎖住,妄圖秘密餓死他,越想越覺得錦衣就是大皇子。
據說,皇后楚菡華對皇長子特別忌憚,楚相也恨不得弄死他。
他被扔在龍門鎮自生自滅,說不清是皇后的手筆,楚相的手筆,抑或是陛下的主意?
他偷偷給王地主說過猜想,王地主沉思半晌,說:「九天和錦衣與我們王家有恩,我們瞞著他的身份吧。」
殷槿安不公開身份,他們就裝作不知,只按照「錦衣公子」對待,不卑不亢,結個善緣。
王家只是一個地主,在皇家人眼裡,也是螻蟻。
儘管龍門鎮上殷槿安就是大皇子的消息還沒傳到王粲耳朵里,但是王粲就認定了他一定就是蕭槿安。
***
是夜,殷槿安在客棧繼續研究武功秘法,九天累了一天,香香地睡了。
馬夫人回府後,咽不下這口惡氣,到兒媳婦的院子說了一通,說四小姐被一個登徒子欺負了,王縣令卻護著那人。
她想知道那人是什麼身份,只要不是皇子,不是楚相的兒子,馬家都可與他鬥上一斗。
羅大小姐是馬家的長媳,尚書府的長房少夫人,又在父親羅知州的地盤,她自然要給公公婆婆掙足面子。
連夜叫人給羅知州送了一封信,懇求羅知州務必在甘州地界把登徒子拿了,不然馬家在本地被人騎著脖子拉屎,云云。
此處離知州府衙有一百多里地,連夜快馬加鞭,將信送到了甘州府城。
羅知州看了信,交給大兒子去處理。
馬尚書是朝廷二品大員,還是吏部尚書,人脈廣泛,關係盤根錯節,羅知州自然要給親家母出口惡氣。
西夏的體制和玉龍國不太一樣,玉龍國軍政分家,地方軍事長官為都總管,地方官為知州,兩者互相牽制,分別向朝廷負責。
而西夏是軍政合一,知州品級能到四品、三品,而各州的軍事長官監軍使,聽命於知州。
所以知州的權力很大。
甘州,是羅知州的地盤,外來的人,是龍必須盤著,是虎也必須給他卧著。
羅大公子是羅大小姐的嫡親兄長,親妹子求助,他自然十分上心。
親自去甘州軍司,點了五百人,還跟來一員大將,氣勢洶洶地急行軍趕往臨縣。
寅時,一群人在客棧外吵吵嚷嚷,伴著刀槍的叮噹聲,在冬日的夜裡,格外突兀。
客棧外面地上躺著還未解毒的狂人楚。
那伙人先看到狂人楚,嫌他噁心,一刀要結果了他,被早起練武的殷槿安攔住了。
領頭那人,正想罵「多管閑事」,抬頭看見殷槿安臉上標誌性的面具,立馬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