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if(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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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別人不知道崔麗麗女士的這一聲「媽媽愛你」代表著什麼,但是周雲寧最了解不過了,從小到大每次調皮搗蛋,崔麗麗女士施展愛的教育之前必須要試圖挽回一下自己的母愛,以至於周雲寧現在聽到這一聲「媽媽愛你」第一反應是腿軟。
看來末末今天這一頓愛的教育是跑不掉的了。
此時的末末剛被周旭抱下來,懷裡還抱著一個橙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一些什麼。
「你瞧這事兒鬧得,是我太緊張了哈哈,你們快回去吃飯吧,我帶末末去房間洗個手,你看這小手都弄髒了。」崔麗麗接過來孩子,對著陶雪他們笑著說。
「媽,末末他……」
「你吃飯去吧。」
崔麗麗看了周雲寧一眼,周旭趕緊把大兒子拉過來,周雲寧看樣子還是很不放心:「末末那種性格,怎麼能讓他挨打。」
「可是今天的事末末不能說一點錯也沒有,爸爸知道你心疼末末,但是在教育小朋友這件事上全家人的態度必須保持一致。」
末末小朋友完全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麼,他只是被媽媽帶去了洗手間洗了個手,隨後媽媽扯過來一個小馬扎,讓末末坐了上去。
末末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媽媽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很美麗,於是懵懵懂懂地在小馬紮上坐好,懷裡的那個大橙子都快被自己捂熱了,周末獻寶似得把橙子舉起來:「媽媽,橙子,橙子……」
崔麗麗的目光放在橙子上,問道:「末末剛才爬牆就是為了摘這個橙子嗎?」
末末點點頭。
「為什麼呀?」
「因為末末的橙子不夠分。」末末很認真地在跟媽媽解釋,「每人一塊,還不夠分,大家分的也很少,所以末末想要摘一個大大的,大家一起吃。」
原來是因為這個。
崔麗麗被哽住,如果真是因為調皮搗蛋倒還好,偏偏出發點是好的,這就讓她犯了難。
看著末末天真柔軟的小臉蛋,崔麗麗最終心一狠,今天必須得讓末末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呀,這麼小的孩子動不動就上樹爬牆,摔倒了怎麼辦?
「末末今天做了一件錯事,知道是什麼嗎?」
崔麗麗平日里跟這個寶貝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和顏悅色的,頭一次板起臉來這麼嚴肅地說一件事,周末下意識地有點害怕,把手往身後背過去。
他小聲說:「末末……不應該摘橙子嗎?」
「這不是橙子的問題,媽媽中午的時候有跟末末說過什麼,末末還記得嗎?」
末末搖搖頭。
「媽媽是不是說過,讓你在院子里拍皮球玩,不許跑遠了,也不許做危險的事?」
末末點頭。
「末末剛才是不是爬了那個高的牆,有沒有想過萬一摔下來了末末就要去醫院看醫生了,會很痛?」
周末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確實違反了和媽媽的約定,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媽媽是不是也說了,不要離開媽媽的視線,末末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真的跑遠了,有可能會被人販子拐走,這樣的話你就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了?」
末末抬眼看她,眼淚悄悄蔓延上來。
「所以說末末今天是不是做錯了事情?」
「末末做錯事了。」末末低著頭自責地掉眼淚,「末末不是好孩子。」
「只是這件事情做錯了,末末依然是爸爸媽媽的好孩子。」崔麗麗將自己的一隻拖鞋脫了下來,「做錯事情的孩子就要接受懲罰對不對,所以媽媽現在要打你的小屁股你認不認?」
末末白嫩的小手擦了擦自己紅彤彤的眼圈,委屈巴巴地點點頭,然後從小馬紮上站起來,背對著崔麗麗,就這麼把自己的小屁股暴露了出來。
崔麗麗舉著拖鞋,看著他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險些沒破功,但還是冷著臉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
結束后末末哭著說:「媽媽……」
崔麗麗一驚,伸手摸了摸:「怎麼了?打疼了?」
「媽媽你打屁股一點也不疼。」周末含著眼淚花兒說,「媽媽打屁股一點兒也不疼。」
撲哧。
崔麗麗徹底忍不住了,把孩子抱在懷裡親了親,說道:「末末是媽媽的小寶貝,媽媽怎麼捨得打疼末末。」
崔麗麗抱著孩子走出洗手間,恰好看見傅言之從門口路過,他見周末只是眼圈紅紅的,情緒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於是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周末最近在周家被養得很好,他之前剛從福利院被接出來后,如果這麼哭一場,少說也得吐一遭,晚上有可能還發燒,現在看來他只是一個正常小朋友被教訓了之後的正常反應。
傅言之覺得他可以放心了。
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及中午那檔子事兒,不約而同地選擇保護了周末小朋友的顏面,晚飯時,傅言之站了起來對著周家夫婦說:「周叔叔,崔阿姨,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們說。」
大家紛紛把目光投遞過來。
「我已經順利拿到了藤校的offer,過一陣子我將會出國讀書。」
「啪嗒」刀叉掉到盤子上的聲音響起,周雲寧瞠目結舌,作為一個在場唯一一個和傅言之同歲的人懷疑自己的耳朵:「大學?」
「是的。」
「你今年才十二歲吧,你是人類嗎?」周雲寧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傅言之卷他是知道的,但是這麼卷!「你甚至都不是高中生!」
「啊,我上個月剛通過了跳級考試。」
「我去!」周雲寧崩潰,「你這樣會被一些黑心研究所把腦子挖出來研究大腦切片的!」
「是好事啊。」崔麗麗趕緊恭喜他,先安撫住已經被嫉妒得面目扭曲的周雲寧,「哎呦,言之從小就這麼優秀,這就算是本碩連讀畢業了之後也才剛滿十八歲啊!」
傅言之低頭苦笑,是啊,但是剛十八歲明顯還不夠,他最起碼得等到自己二十五六了再回國發展,因為那個時候周末也成年了。
他只知道既然周末如今有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的話,他就不應該再去介入了。
他的周末現在已經有一個健康的環境,已經可以成長處一個健全的人格,他接下來的時間只需要用時間去驗證一個問題。
如果不需要刻意引導,一個意氣風發的周末是否會再次選擇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