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醫
第11章神醫
死了什麼要緊人物?
這個問題樓禮承前面已經回答過了。
父子倆眉頭緊鎖的對視上,同時肯定道:「沒有。」
「樓家人丁單薄,我祖父是家中單傳,他和祖母也僅我父親和大伯兩個兒子。」
殷問酒問道:「你祖父現在何處?」
「祖父於三年前病逝。」
三年前?
最親近的重要人物都是三年前死的了,如果死後生成咒怨,那樓老太太應該早已歸西才對。
業務難度太大,她沉吟不語、愁眉不展。
不自覺的晃動起了右腳,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腳踝處的鈴鐺她自雲夢澤醒來時就有了,五年來第一次響起,這個怨,也是她遇見的第一個咒怨。
壓根沒有經驗參考!
她不說話,房間里其他人見她臉色難看,也不敢出聲。
書房裡一片沉寂時,書房外吵了起來。
王前和卜芥守在門口攔著氣勢洶洶的人,「大夫人,我家老爺正在商量要事,還請夫人上前廳稍等片刻。」
肖氏吃了前頭的虧,這一趟出門帶了好些個侍衛,陣仗頗大。
王前一人難敵四手,又不敢冒冒然動手,整張臉都憋紅了。
「我不耽誤你家老爺的正事,今兒就讓他發一句話,我來幫他歸正歸正那不尊長輩,毫無教養的鄉野丫頭!」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樓禮承看著這般拉扯難堪的畫面,怒著一張臉道:「大嫂,你帶這麼多人上我這是要做哪般?」
「二弟,今日在椿壽堂院外的事,不知你可有耳聞?」
肖氏再跋扈,也得給樓禮承一些臉皮,她說話的態度還算有禮。
殷問酒一看這事是沖自己來的,也站起身走到了門邊。
「母親,她就在這裡!」
樓三小姐指著樓禮承身後的人,「你是提前上叔父這裡來搬弄是非了嗎?我告訴你,沒用,院子里那麼多丫鬟媽媽們都能作證你的婢女打了人!」
打人?
樓還明又瞥了一眼一旁還紅腫著臉的溪羽。
溪羽撲通一聲朝樓禮承跪了下去,「老爺,藍小姐是為了救奴婢才把大夫人的兩位媽媽推開,都是因為奴婢,是女婢一人的錯,還請老爺責罰。」
殷問酒看著那匍匐在地的頭頂,心裡有一絲觸動,這個丫頭倒是極好的。
樓禮承一個頭兩個大,這麼點小事也值得鬧出這麼大動靜!
「既然是你的錯,那你就隨大夫人去領罰吧。大嫂,這樣總行了吧?」
肖氏:「自然不行!」
殷問酒:「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殷問酒上前伸手去扶溪羽,溪羽趴著不肯起來,「表小姐,是奴婢的錯,奴婢願意一人領罰。」
「起來,今天就算你願意,這婦人也不願意。」
她想找的是她的麻煩。
溪羽這些鬆了勁,順著殷問酒的力道站了起來。
「抬眼看看,我院里的丫頭被你打成這樣,若不是她為我擋上這一巴掌,此刻我的臉,怕是比這還要腫的高。」
「什麼?!你作何要打我家姑娘?」
王氏聽到消息,兩條腿邁的飛快趕來書房,一聽這話,當下質問起了肖氏。
肖氏還沒狡辯出聲,王氏又道:「所以是你先動的手,又有什麼臉皮來這裡鬧,我沒去找你算帳你還不謝天謝地!」
王氏這幾日待殷問酒熱情如盛夏的太陽,她是那種大大咧咧咋呼著的豪爽性格。
此刻護起人來的潑辣,咄咄逼人。
「我不過是見她這副不成體統的樣子,好心想著提醒,別出去丟的是我們樓家的臉面。
沒成想這野丫頭那眼睛要長到頭頂去了,目中無人,對長輩好生無禮!一個晚輩,我還教訓不得了?」
殷問酒沒見識過這種內宅場面,繞有興緻的旁觀著。
王氏劈頭蓋臉恨不得貼著肖氏,「當然教訓不得!咱們兩家之間雖說是留著門,你倒是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且不說這是我家姑娘,容不得你打容不得你罵,這還是我家明兒千里迢迢請來為老太太治病的神醫,不指望你為了老太太求著供著,你這是還想把人往外趕啊!
你到底安什麼心?作為長媳,床頭無孝敬就不說了,現下難道是不期望婆母能得到救治?」
王氏這張嘴,終究是殷問酒低估了。
她一番話說的肖氏支支吾吾解釋不完。
樓三小姐幫腔道:「我母親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叔母可不要亂扣些污衊的帽子。
就是這表小姐年紀輕輕,著實看不出哪裡一絲神醫的氣質,叔母可別隨便拿個由頭就框人。」
白薇回道:「看來三小姐是絲毫不關心老太太的身體安康呢,但凡打聽一耳朵,都知道前些日子老太太一口氣沒上來,正是表小姐及時趕到樓府才得以救回性命。」
樓還明離家兩月有餘,這個肖氏倒是知道,聽說是為老太太尋覓神醫。
肖氏面色一頓,這麼多下人,若是被傳出去不孝敬婆母還阻礙婆母治病……
她立馬換了副口氣,「哎喲!這不就是天大的誤會嗎!我只聽說神醫起死回生救了婆母,哪裡想到是表姑娘這麼小年紀的丫頭呢。」
「母親,她這樣,哪裡……」
「安靜!」
「表姑娘不嫌可以喚我一聲大姑母,大姑母一階婦人,眼裡只有女孩家的頭面,難免就話多了些,表姑娘不要往心裡去,院子若是沒有趁手侍候的,我打院子里給你撥幾個來呀。」
王氏:「不用著你顯眼,我家姑娘在自個家怎麼打扮都行,只要她開心。」
殷問酒此刻的頭髮還是凌亂的,她出門前胡亂綁了幾下,並不結實,東一縷西一縷的還不如不梳。
她看著肖氏出神,突然問道:「你怎麼稱呼?」
不止肖氏愣神,其他的人也是一驚。
這神醫表小姐,確實不太尊重長輩啊。
見她不答,殷問酒也不在意,又問道:「你是長媳,樓禮承有親哥哥,那為什麼老太太是養在這邊的?」
「按理說,不應該養在長子府里嗎?」
她這一段話問完,周遭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