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嘗嘗
第503章嘗嘗
打鬥的打鬥,鬥嘴的鬥嘴,後院吵得不可開交。
殷問酒訓樓二哥真是個二傻子,那一魄不如不還。
衛央追著殷問酒念經般的刨根問底,裝生氣裝委屈,一人能演出一台戲來。
殷問酒煩不甚煩,邁步便跑。
人剛出院子,迎面撞進了周獻懷裡。
周獻順勢圈住她的腰:「跑什麼?看清楚人了嗎就撞。」
殷問酒:「怎麼這個時辰就回來了?」
宮中有宮宴,周禹新帝登基的頭一年,該是繁瑣的才是。
周獻不著急答,低頭就去尋她的唇,被殷問酒後仰躲過。
卷柏很識時務的直接從牆院翻走。
周獻在她脖頸間灑熱氣,低聲道:「躲什麼?這些日子累的我……真想罷朝不幹,沉入你這藥草香中。」
熱氣灑過,髮絲蹭過的癢意讓殷問酒更加後仰了些,她伸手推周獻的額頭:「你喝了多少啊?」
淡淡的酒香讓她饞的很。
更新換帝,這一月周獻忙得不可開交,不能陪她的日子殷問酒要麼自己熬一熬,睡得差些,要麼便入宮去尋太子那個奶娃睡。
更因為魄體回歸,又受傷又破陣又召冤魂的,身體虧空,被嚴禁飲酒。
整個蘇宅翻到地下三尺都挖不出一壇來。
殷問酒捧起周獻的臉,湊近去聞這酒香便更濃了些。
目光下移,她盯著周獻的唇,與他招呼一聲道:「我嘗嘗。」
柔軟貼上時,周獻瞬間便不客氣的反攻了回去。
唇舌掠過,酒香與津液交互,格外的香甜。
這回的禁酒令實在嚴苛,殷問酒也實在是熬得狠了,讓周獻頭一次感受到了她前所未有的熱情。
「殷……」
蘇央追過來的話頓收在此,她猛地轉回頭,邊跑邊喊:「我什麼都沒看到啊,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殷問酒回過神來,與周獻分開。
眼中還泛著被撩撥起來的水霧氤氳,嘴裡說的話卻是:「你要不要……再喝點?」
……
因周獻回來的早,蘇宅的廚房間便加緊掄起了鍋鏟。
樓知也打出一身的汗來,尋崔日拿了身衣服換上。
人靠衣裝,崔日花哨的衣裳款式穿在樓知也身上,都顯得他有了幾分花蝴蝶的意味。
樓還明道:「崔兄穿著我倒是習慣的很,怎地到你身上顯得你、顯得你……」
他斟酌著尋不到好的詞來形容。
蘇央在一旁小聲補充道:「格外悶騷。」
樓還明:「對對對!就是這麼個勁兒。」
若說崔日是明著花枝招展的蝴蝶,那樓知也此刻這麼一身,便是將他那悶著開屏的勁徹底顯露出來。
樓家大哥一挑眉,認下了。
崔日與崔林之下棋等飯,後人一步來。
崔日見樓知也也是嘖嘖出聲,「樓指揮使,埋沒了啊,這身衣裳便送給你了,左右你穿過我也是要不得了。」
崔林之在他身後推出一掌來,「毛病,你有不嫌棄的姑娘嗎?」
崔日點頭:「有啊,師傅啊。」
崔林之:「老子是說能心中歡喜可成家的姑娘、良人!」
崔日煩的翻眼,找殷問酒求救:「師妹,你說這人煩不煩,整日里念叨,良緣這種東西又豈是說要便有的,我若娶個刁婦,往後香燭冥幣都無人給您燒。」
又是一巴掌呼在後腦勺上。
崔林之挨著蘇央坐下,問道:「央央今年一十有六了吧?」
崔日:「我的爹啊,我做她爹都夠夠的了,您不至於這般喪良心吧!」
崔林之轉頭瞪他一眼,將后話憋了回去。
確實有些喪良心。
眾人落座時,藍空桑還沒回來,卷柏站在房頂最高處等著迎。
圓桌中人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閑聊起來。
樓知也道:「人皆試過了,女暗衛身手最好,尋常大路遊歷是夠的。」
殷問酒謝了一聲,與蘇央道:「那明日一早與姑母拜過年後便可走了,順路再去給殷大娘拜個年。」
蘇央癟嘴:「知道了。」
樓還明前頭說錯了話,這會左右看看,不敢吱聲。
冷盤開始上時,藍空桑回來了。
二人落座,人也就齊了。
崔日想起問道:「那你們又是要往哪去呢?」
藍空桑懶得答,卷柏回道:「往蒼南郡走,先去祭拜后再看。」
蒼南郡是藍空桑的出生地,二人大概是要去祭拜藍空桑的娘。
「唉,等你們都走了,這上京該多無趣啊。」殷問酒盯著桌上的酒道。
蘇央哼地一聲:「虛偽。」
周獻在桌下捏了捏殷問酒的手,小聲警告道:「你可千萬別想著走,至少近幾年。」
他又飲了酒,說話間酒香撲鼻,殷問酒忍不住喉間吞咽連帶著舔了舔唇。
這般表情,這般眼神,這般動作,簡直是要人性命!
周獻亦是喉結翻滾,轉過頭去,端起酒來將腦中畫面壓制下去。
團圓飯在推杯換盞、鬥嘴嬉笑中直到新年鐘聲敲響。
崔林之作為長輩,舉杯開頭道:「願……」
「新年福安。」
「新年喜樂。」
「新年健康。」
「順遂。」
「無憂。」
「年年勝意,歲歲歡愉,故人依如舊,新人結連理。」
在崔日對他爹爹的無語中,眾人舉杯,慶賀這兵荒馬亂、生死相搏的一年終已過去。
往後路途皆平坦,安枕亦無憂。
……
回房時,浴桶中早已備好了葯浴。
殷問酒攙著周獻累出一層薄汗來。他今日在宮中一頓喝得太凶,因著急出宮趕這下半場的團圓飯。
下半場喝的倒不算多,但大概是先前的酒意上了頭,此刻便醉的很,腳步都虛浮著。
殷問酒將他扶坐在軟榻上,拍了拍他的臉,「周獻?周庭驍?洗漱后再睡啊?」
周獻哼哼兩聲,也不動彈。
殷問酒又拍喊了一會,依舊無果便放棄了,自顧自開始脫衣裳。
她今日亦是被蘇央一早拉起,裝扮新年,準備年禮,忙活了一日也是累的慌。
整個人沉在浴桶中時,殷問酒由心發出了一聲舒坦的嘆息。
片刻后,屏風外人影晃動。
殷問酒疑惑道:「周獻?你在幹嘛?」
無人應聲。
但下一刻,屏風上便搭上了周獻的外衣。
那人僅著一身裡衣繞過屏風現身,帶著醉意的眼露出笑意來。
他一邊脫著裡衣,露出勁瘦的腰線,一邊盯著浴桶中將自己抱做一團遮羞的人道:「酒酒,還要嘗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