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警察的尊嚴
我不知道是誰打的我，但是這1下的確打的我有些回不過來神，我看了1下白雲鶴受的傷不太嚴重。我轉過身1下奪過來1根鋼管，把滅火器遞給白雲鶴。這滅火器我真的有點掄不動了。
我背靠著警車，保證我的後背再不會受到襲擊以後，我拿著鋼管發瘋似的攻擊他們。可能是我身上這1股子狠勁，讓他們害怕了，也可能是他們真的不敢對警察下死手，總之他們逐步往後退了過去。
白雲鶴緩了1會，大罵了1句沖了出去。我在他後面緊跟而上，那滅火器就好像是他專屬的1樣，在他手裡虎虎生風，把這些人都給打散了。那個光頭看看了現場，對著人群喊了1句說道：「走！把不能動態的都抬3輪車上去！」
我說道：「想走？那肯定不行！1個都別走，都給我蹲下！」
光頭在我不遠的地方說道：「都讓我們揍成這樣了，還裝個啥？你們也不是刀槍不入啊？」
我繼續說道：「我說了，1個也別走！」
光頭說：「你還真嘴硬啊！再去給我削他們1次！」
說完那些年輕的又返回來了，把我倆圍在中間，瘋狂的攻擊可我們1次。我們倆這次徹底的失去抵抗力，光頭拿著鋼管來打我面前說道：「你挺硬啊！」說完就對著我的頭砸了下來，我瞪著他沒有絲毫的服軟，白雲鶴1下就伸出胳膊護住了我的頭，然後我清楚的聽力咔嚓1聲，白雲鶴哼了1聲就暈過去了！
我罵了1句，拚命的想站起來，可是白雲鶴砸在我肩膀上，我沒有力氣推開他了。那個光頭惡狠狠的說道：「今天是給你們1個教訓，以後少管閑事！」說完帶著人揚長而去。
我晃動著白雲鶴，喊他的名字。大約有3分鐘，白雲鶴說了1句：「我擦，你輕點晃蕩我，疼！」
我知道他沒有傷到要害，但骨折是肯定得了。我勉強站起來，渾身沒有不疼的地方，我喘了1口氣把白雲鶴扶起來，我倆依著警車就坐在了地上。
我掏了掏兜把煙拿出來，煙已經不能抽了都碎了。我問：「有煙嗎？來根。」
白雲鶴說道：「在手扣里呢，你去拿。」
我試著動了1下，那疼勁讓我瞬間就不像抽煙了，我說道：「算了忍忍吧，總抽煙對身體不好！」
白雲鶴哈哈哈大笑道：「忍你妹啊！就是疼的吧？趕緊拿去，你還有我疼啊！」
我老臉1紅，硬撐著打開車門把煙拿出來，然後就像電影里慢動作1樣，慢慢的坐在白雲鶴旁邊。我把煙點著遞給他，自己也點了1根。我倆就這樣依著車，默默的抽煙，1句話沒有。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們兩個聽見了警笛聲。不1會就看見吳所長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了，白雲鶴又跟我要了1根煙說：「媽的，2十多分鐘的路，吳所長現在才到，真是公務繁忙啊！」
我聽出了白雲鶴的話外之音，沒接話。吳所長帶著3個幹警來了，看著我們的樣子他的表情談不上吃驚，他直接問道：「咋樣啊？還能動嗎？」
白雲鶴沒好氣的說道：「沒特么事，吳所長你咋來了？這點事都驚動你了？」
吳所長解釋道：「可不，接到報警我們就來了，中途都沒停，走趕緊去醫院。」
我說道：「沒事吳所長，他們往那個方向跑了。」我指了指礦山的方向。
吳所長示意其他幾個幹警扶我們起來，我們沒有拒絕。吳所長說道：「放心，你們去醫院，我這就帶上過去追，不過我要等黃隊的支援到了，你們去醫院吧，省下的事情就不用你們管了，我肯定給你們1個交待。」
我說道：「行，既然吳所長對這事了如指掌，那我們就走了。」
吳所長安排1個幹警給我們開車，我們開來的車雖然已經慘不忍睹了，但是勉強能開。不過，要是冬天就完了，因為4面漏風。
在車上我倆默不作聲，當車離開清風嶺鄉地界以後，開車的幹警說道：「咱們去完醫院，我是送你們回市局還是縣局？」
我看了1下白雲鶴，白雲鶴說道：「沒啥大事，直接送我們回市局吧。」
我詫異的問：「能行？」
白雲鶴說道：「沒事，我2表哥在縣醫院上班，他那嘴跟棉褲襠似的，肯定會讓我媽知道，我不想讓我媽擔心。」
聽完以後我也沒有反駁他，拍了拍開車的幹警說道：「兄弟，開快點。」開車的幹警說道：「我盡量。」
在清風嶺鄉回到市局，大約用了4個小時的時間，在路上賣水的時候，我已經在商店用公用電話向局裡做了彙報。楊副局長指示到市裡馬上去醫院，他們在那裡等著。
來到市中心醫院以後，楊副局長果然在這裡，看到我們回來了快步的迎了上來，簡單的問了1下，馬上安排我們去醫院裡面做全身檢查等等。
我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麼大事，有點輕微腦震蕩我也沒當回事。白雲鶴比較慘，左臂骨折，肋條還有裂紋。我倆被安排在了1個病房裡面。
楊副局長和陳隊兩個人買了1堆吃的喝的，我倆也把事情經過跟兩位領導全盤如實的彙報了。
楊副局長聽完以後，氣的1拳砸在了病床上，咬牙切齒的說道：「無法無天了！無法無天！那個黃老邪是幹什麼吃的！？有他的地方怎麼搞的這麼烏煙瘴氣的？陳劍！明天你去給我查，在場的1個都不能跑了！你給我帶句話，你告訴黃老邪他能幹就干，不能幹就把警服脫了給我滾蛋！」
楊副局長這樣，在我日後聽說還比較少見的，他真的生氣了！因為，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聽說過還有人敢公然圍攻公安幹警的事情了。楊副局長餘氣未消，他繼續說道：「這就是對我們的挑釁！對法律的宣戰！陳劍你現在回去，給我調兵遣將抽調骨幹力量，我這就去找大局長彙報，馬上成立專案組，都給我抓起來！」
「老楊，這怎麼生這麼大氣呢？在外面就聽見你在喊了！」門口站著1個瘦高個，西裝革履戴眼鏡的男人。
楊副局長愣了1下說道：「孫秘書你咋來了？」
孫秘書是錢副市長的大秘，據說此人能量很大，在市裡也是8面玲瓏呼風喚雨的人。他突如其來，讓我們所有人都雲里霧裡的，因為我們很少有什麼交集。
孫秘書說道：「這不我來醫院體檢，聽說咱們有幹警受傷了嗎？我來看看，只是沒有準備，空手來的別見怪啊！明天我讓人送點補品過來。」
楊副局長看著我說：「還不趕緊謝謝孫秘書？」
我和白雲鶴說道：「謝謝領導，我倆這事讓領導擔心了。」
孫秘書擺擺手笑笑道：「對了，你倆是不是去平陽縣了？聽說2勇那個混小子跟你倆窮對付了吧？你倆別往心裡去，從小就那樣，明天我讓他爸回去削他。」
楊副局長沒有給我倆說話的機會，他讓孫秘書坐下以後問道：「孫秘書，今天真的這麼巧？來醫院體檢了？」
孫秘書還是笑著說道：「真沒事，這不是聽說兩個小兄弟受傷的事情嗎？有人想著給兩個小老弟陪個不是，當然該多少錢就拿多少錢。我當時就說了，咋的想拿錢了事唄？那不可能。哎你們說那個人真不懂事，我都說不可能了，他還非要在鴻運樓擺1桌，說給兩個小兄弟每人拿3十萬，不夠可以再研究，哎你們說這事可能嗎？我這體檢的時候，想起來了就過來閑聊幾句，楊副局長你說這事可能嗎？」
楊副局長看著我倆沒有直接回答他，孫秘書繼續說道：「楊副局長，你們大局長可能要去別的地方當政法委書記了，現在對你可是1個關鍵的時候，有的時候1步走對了，你這個副字可就變了，有朝1日可別忘了提攜老弟啊！」
楊副局長擺擺手說道：「我倒是沒想那麼多，在這副局長的位置上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就是想平安的退休就行了。知道這些年我為啥能堅持嗎？就是因為很多可能我讓他們變成了不可能，很多不可能我變了可能！有的時候我也問自己值不值，其實我覺得值得，因為我捍衛了1個警察的尊嚴，捍衛了警察的尊嚴。」
孫秘書扶了扶眼鏡說：「的確如此，就憑楊副局長這1股子拼勁，我想以後1定會大有作為的！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啊，兩位同志，好好養身體，有什麼事就提。」
楊副局長出去送孫秘書了，陳隊遞給我我倆每人1杯水說道：「這傢伙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聽明白沒？有人拿6十萬給你倆，要把這事擺平了，楊副局長給拒絕了。」
我說道：「這領導咋沒問問我倆，每人3十萬呢！那可是3十萬啊！唉……這楊副局長咋還我？隊長，楊副局長有姑娘沒？」
陳隊瞅我1眼笑罵道：「滾犢子……」
白雲鶴在1旁接話說道：「我看楊副局長不咋喜歡孫秘書啊？不太願意搭理他啊？」
陳隊說道：「那肯定的啊，孫秘書幫人辦了不少事，有很多時候硬壓著局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前任大局長讓他整的調走了，壓的楊副局長5年愣是沒扶正，你說楊副局長能給他好臉？」
楊副局長應該是聽見陳隊的話了，他進來對陳隊說道：「陳劍你胡咧咧什麼呢？咱倆走回去把成立專案組的事情辦了，你倆早點休息。」
楊副局長說完就要走，我趕緊喊了1下說道：「領導，問個事……」
楊副局長回頭看著我問道：「什麼事？」
我說道：「領導你有姑娘嗎？」
楊副局長說道：「有啊？咋啦？」
陳隊說道：「哈哈領導，你把人家3十萬弄沒了，人家讓你拿姑娘賠呢！」
楊副局長笑罵了1句：「兔崽子，等你好了看我咋捶你。」
我以前特別羨慕警察，也如願成為了1名警察，甚至已經做了犧牲自己的準備。只是我真的沒有想過，會被1群小痞子圍起來打，真的太丟人了！
這個孫秘書突然出現在醫院，明顯就是想來當和事佬，那麼也就是他知道這件事，也知道是誰打的我們。我們也心知肚明就是張2勇安排的，但是現在來看這個張2勇不太好處理，他的關係太錯綜複雜了。
我躺在病床上回味楊副局長的話，尊嚴1個警察的尊嚴。我不知道我們被圍攻是不是讓警察的尊嚴受損，但是我知道我們沒有向金錢低頭就是沒有讓警察的尊嚴受損。
渾身疼的難受，我翻來覆去睡不著。1旁的白雲鶴也是1樣，整著倆大眼珠子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病房裡這種安靜對我來說才是1種折磨，於是我說道：「小鶴你想啥呢？」白雲鶴說道：「想慧茹呢。」
我1聽樂了：「哎，才見1次面，咋的魂就沒了？」
白雲鶴說道：「你懂啥？我跟你說我倆牽手了，那手真軟和，昨天晚上我就差1點知道不？差1點我就把我初吻獻出去了。」
我做了1個嘔吐的動作說道：「我呸，你可噁心死我了，你還初吻？你那初吻不是在學校後面的苞米地獻出去了嗎？」
白雲鶴說道：「那不算？那時候懂啥啊？現在這種感覺才是愛情的感覺。」
我聽完哈哈哈大笑：「我說你這臉皮厚是隨誰啊？天天寫情書給人家，死皮賴臉的要騎自行車送人家回家，結果送1次半夜沒到家，我合計你在人家過夜了呢，結果人家在山區裡面跟咱們家還是反方向，車鏈子斷了……哈哈推半宿車！回家後半夜凈挨罵了……那是愛情的感覺不！？哈哈哈」
白雲鶴扭頭看著狂笑中的我說道：「看我口型，鴿吻滾……我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