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既生瑜，何生凡？
九江，柴桑。
已經趁勢拿下長沙，桂陽，零陵三郡的孫策此刻意氣風發。
兵不血刃獲得三郡，短短一個月內，其力量膨脹兩倍，甚至還有可能趁著荊襄混亂，往江夏，江陵插上一腳。
雖不敢說一躍成為天下霸主，可坐擁江南六郡的他也不再是默默無聞的無名之輩。
他的一舉一動也將成為決定天下走勢關鍵。
但是今日一早上起來，孫策再也不如昨日那般意氣風發，更全然沒有西顧的想法。
因為荊襄的爭奪落下帷幕，孫策怎麼也想不到，短短一日之內，竟然會出現如此驚變。
劉備被殺，曹操被敗。
最終取得勝利的竟然真的是林凡。
這讓他想起最初周瑜的預測，往往最被人忽視的競爭對手，他所能做的事情更多，荊襄的結果可能會讓所有人震驚。
眼下一切都被猜中了。
城牆之上，孫策，周瑜凌風而立。
望著滾滾的長江，孫策滿是苦澀道：「萬沒想到笑到最後的人竟然是林凡。」
「公瑾，雖然你之前有預料，甚至猜中了，可我卻一點不高興。」
「坐擁青州，徐州，淮南，荊襄，只要將這些地方連在一起，咱們現在佔據的六郡，以及劉備佔據的四郡，就是一塊死地，只要有一支水軍精兵，長驅而入，破之輕而易舉。」
「咱們豈能獨自抗衡林凡？」
周瑜緩緩點頭，看著荊襄的方向：「誰能想到蒯家，蔡家支持的人不是曹操，而是林凡？」
「誰又能想到盤踞在南陽的張綉竟然早早的投靠了林凡，在最關鍵的時候給曹操致命一擊。」
「如果曹操沒有繞開樊城，而是一頭撞了出去，怕是自己的小命難保。」
「一系列讓人想不到的事情，最終讓局面到了這種地步，甚至咱們連支援曹操的可能都沒有。」
「唉！！」
「眼下只能收縮防禦，只是這長江防線，怕是」
話還沒有說完，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江陵，江夏有戰況傳來。」
說著一個斥候跪倒在地上：「啟稟兩位將軍，江陵城破，黃祖被黃忠斬殺，江夏於昨夜被人奇襲，同樣被破。」
孫策倒吸了口涼氣：「這」
「好快的速度？」
「江陵，江夏被林凡佔據，荊襄固若金湯，此刻就算圍剿林凡，怕是也不可能。」
「公瑾，咱們該怎麼辦？」
周瑜眼中閃過一抹苦澀，剛才他還在考慮，是不是拼盡全力佔據江夏，扼守襄陽，長江的交匯之處，如此可憑此擋住襄陽擁有的水軍。
可他這邊還沒來得及行動，林凡已經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一切掃平。
如今兩個重鎮都落在林凡手中，他們還能怎麼辦？
喝退斥候，周瑜在城牆上來回踱步。
他自小熟讀兵法，自認為智謀不弱於任何人，可在林凡面前，總覺得略輸一籌。
自己所謀划的事情總在林凡之後，讓他有種既生瑜，何生凡的感慨。
可越是危險關頭，越是危險時刻，他越應該冷靜。
只有冷靜，才能夠想出解決之法。
良久，周瑜道：「憑咱們本身的力量，想要對林凡造成壓力，改變天下局面，難如登天。」
「可現在著急的並非是我們一家。」
「曹操應該更著急。」
「如果我所料不錯，接下來諸侯之間會再有一次聯合。」
「各路諸侯從不同方向進攻林凡，讓其首尾不得相顧。」
「雖林凡在荊襄的動作很快，可他終究藉助蔡家，蒯家之力拿下宛城，樊城，襄陽，江陵，江夏等一乾重鎮。」
「可他卻沒有時間打通荊襄與淮南的聯繫，這可能是咱們的最後機會。」
「這一仗關乎著天下的歸屬。」
「如果林凡勝利，誰也不會阻攔他一同江南，掌握半壁江山。」
「什麼曹操，袁紹，劉焉，最多也只能稱霸一方，根本不可能與林凡爭奪中原。」
「早晚會被林凡一個個給消滅。」
「同樣咱們如果能敗了林凡，青州，徐州，淮南，荊襄，這一大片的地盤將會成為肥肉，諸侯都能吃上一口。」
「天下的局面將會瞬間改變，到時候鹿死誰手，就看誰的手段更凌厲一些。」
孫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但隨即又露出一抹黯然之色：「伯符，這話沒錯。」
「可之前聲勢浩大的兩次聯盟，全都無功而返。」
「現在天下殘破，諸侯之間為了利益更會不擇手段，這個時候聯合，有意義嗎？」
周瑜笑了笑：「你還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各路諸侯已經不可能統一指揮，但分開並不一定不好。」
「林凡佔據的這些地盤，如同一塊肥肉，只要能夠看到，吃到，再加上林凡的威脅，他們就能全力的圍剿。」
「益州劉焉，河北袁紹，再加上曹操，我們與劉備，五路大軍，各自進攻不同的地方，爭奪自己想要的肥肉。」
「如此一來讓林凡守衛不得相顧，又能激發各部的鬥志。」
「絕對不會與之前的一盤散沙一樣。」
孫策眼中閃爍著精光：「如此一來，林凡必死無疑。」
「五個天下最強大的諸侯對其進行圍剿，他怎能擋得住？」
「此戰必勝？」
周瑜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在我看來，勝算不過五成！」
「五成？」
「有這麼低？」
周瑜點頭：「五成甚至都高了。」
「雖然林凡的力量分散，可他麾下的燕雲十八騎，背嵬軍機動能力太強了，他們可以一日數百里。」
「只要城池能夠守得住，這天下的棋盤就是林凡縱橫的疆場。」
「所到之處，誰能擋得住這兩支騎兵的鋒芒？」
「這這豈不是說咱們沒有勝算。」
孫策臉色難看說道。
周瑜輕嘆道：「也不一定。」
「如果咱們的速度夠快，勝利的天平就在我們手中。」
「因為林凡總要有先後，而這就是破城的最佳時機。」
「拿下城池，林凡就算抵達，憑騎兵也不可能攻破城池。」
「相反如果林凡支援提前抵達，結果顯而易見。」
「必定失敗！」
「唉！！」
「有時候我就在想，既生凡，何生咱們這些天下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