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專業的盡頭是就業

1曲畢，就聽人群里傳來掌聲和歡呼聲：「再來1個!」「再來1個!」

那個留著長發鬍鬚的男人沖大家鞠了1躬，立刻，有人遞給他1杯扎啤，他象徵性地喝了1口，說道：「謝謝盛情，我再演唱1首草原歌曲，下馬酒……」

這時，過來1位小夥子，他腰裡系著圍裙，上面印著「老石燒烤」4個字，主動過來招呼荊濤他們。

「先生，請問您幾位？」

嚴思泉沖他伸出4根手指。

這位圍裙小夥子4下看了看，歉意地說道：「中心座位已經佔滿了，只有最邊上的1桌了，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坐邊上那桌。」

這時，荊濤說話了，他說：「太溜邊兒了，你能不能給我們夾1桌？」

嚴思泉明白，荊濤是有意在考驗這名小夥子。

圍裙小夥子再次看了1眼場地，每1桌都幾乎挨在1起，不可能夾1桌，他為難地說道：「先生，實在不好意思，要不您先到那邊坐坐等等，有吃完騰出桌的，我立刻招呼你們幾位，您看如何？」

荊濤明知自己是無理要求，他也不好再刁難人家，就點點頭，帶頭走了過去。

圍裙小夥子1看，這幾個人氣度不凡，不像不說理的人，就非常恭恭敬敬地將他們幾個領到最邊上的那1桌坐下，還掏出抹布細心地擦試著桌子和凳子。

高峰站著往遠處看了看，說道：「老闆，裡面還有好多攤位，要不咱們轉轉再說？」

荊濤也往裡面看了看，的確如此，整個萬水河大壩下面的道路上，1溜的高桿燈，1溜的煙熏火燎，還有望不到頭的燒烤攤位。

他扭頭看了看這名小夥子，小夥子似乎看出他們的心思，就說道：「看1看也行，裡面好多攤位呢。」

荊濤奇怪地看著小夥子，說道：「你就這麼不願意招待我們？」

小夥子1聽，緊張地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選擇哪個攤位是您的權利，而且我這1時半會也騰不出您要的位置，我怕影響您就餐心情。」

荊濤再次打量著小伙兒，問道：「你是學生？」

「早不是了。」

「畢業幾年了？」

小夥子伸出4根手指，說道：「大學畢業5年了。」

「怎麼沒在外面找工作？」荊濤又問道。

小夥子撓撓頭皮，說道：「找了，外面太卷，我學的專業也不太好找工作。」

「學什麼的？」

「哲學。」

難怪小夥子這麼溫文爾雅，荊濤剛要說什麼，就接聽高峰說道：「哲學是高大上的，街邊羊肉串攤兒是、是……」高峰1時不知該如何形容。

「是矮小低下的。」小夥子顯然對高峰的話有點不滿，他不卑不亢地說道：「您的觀點跟我爸爸1樣，其實，無論學什麼專業，都是為了將來能找到好工作，也就是說，專業的盡頭是就業，就業的盡頭是掙錢，無論是高大上還是矮小低下的工作，只要能掙到錢，就能實現我的個人價值，北大畢業生賣豬肉的、賣服裝的，開餐廳，有的是。」

「對，小夥子說得不錯，那是什麼驅使你回到家鄉創業？」荊濤問道。

小夥子說：「我這也不能叫回鄉創業，我是辭職后1時找不到新工作，正好老家節日期間舉辦旅遊觀光活動，又在家門口，正好幫我爸爸練練攤兒，也借這個機會磨磨性子。」

荊濤聽出，小夥子自己也還沒有完全接受「練攤兒」，就繼續問道：「如果這幾天練攤能掙到錢你還出去嗎？」

小夥子說：「如果練攤兒能掙到錢，或者順便再干點別的，比如當個博主帶帶貨什麼的，也許可能大概就不出去了，不過他們不會同意我留在家裡的。」

「他們，是你的父母嗎？」荊濤追問道。

「是的。」

「為什麼不同意？」

「嫌丟人唄，辛辛苦苦培養我上了大學，卻回到家鄉從事這麼矮小低下的工作，會覺得臉上無光的。」

荊濤鼓勵道：「只要你憑自己的力氣掙到錢，讓父母過上富足的生活，他們會接受你的選擇的。」

這時，就聽裡面有人喊道：「石鵬，石鵬，給客人拿啤酒！」

「來了——」

小夥子看了看荊濤幾個人，說道：「我先過去1下。」

荊濤揮揮手，說道：「快去、快去，我們轉轉再說。」

這個叫石鵬的小夥子立刻跑走了。

望著石鵬跑走的背影，高峰說：「咱們沒白費力氣。」

荊濤不解，說道：「什麼意思？」

高峰說：「這麼年輕的大學生都想回來練攤兒，說明咱們對內、對外的宣傳有效果了。」

荊濤沒說話，他笑了笑站起身，往裡走去。

高峰和嚴思泉也跟著他往裡走。

小秦將車子停在1處不太顯眼的地方，也趕了過來，他看著熱鬧的場景說道：「這也太哇塞了！」

荊濤問道：「怎麼講？」

小秦說：「沒想到農村也能興起燒烤熱？」

嚴思泉說：「其實，農村才是燒烤的發源地，好多人沒事幹，夜晚時間不好打發，幾個人出來攢個局，吃點喝點蠻不錯的。」

小秦懟道：「有你說的那麼輕鬆嗎？你看看，來吃烤串兒的，大部分都是開車來的，農村人出來消費的應該不多吧？」

嚴思泉忽然被小秦的話堵住了嘴，他1時找不到反駁他的話，就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都是開車來的？農村人就不能開車出來吃燒烤？」

小秦說：「我沒有看不起農村人的意思，我也是農村人，而且還是半個孤兒，但從車輛的檔次不難看出，大部分都是城裡人開車來這裡吃燒烤的。因為面前農村人買車，1般家庭都是十萬左右的車，也有好1點的，比如十567萬，超過2十萬的也有，但1般都是做生意的人了，純粹為了出入方便而買車的農民不會買那麼貴的車，大部分都是國產的……」

荊濤聽著身後嚴思泉和小秦的對話，他很高興他們能討論並且關注1些問題，無論是司機還是秘書，畢竟，他們不能1輩子當司機或者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