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嫂子開門，我是大哥27

第27章嫂子開門，我是大哥27

因為凌霄不聽她的話，提前從房間走出來，即使儘快拉走了凌阮，還是被凌阮看見了凌霄的身影。

她心中有鬼，雖然這鬼是凌霄強行埋下的，溫黎還是有些不知如何面對凌阮可能的質問。

凌阮是她在夏都認識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閨中友人，她真的不想鬧得難看。

馬車上的溫黎和凌阮都明顯坐立不安，藏著心事，少了上次的歡聲笑語。

「本來小玖也要來，只是我相公檢查小玖課業，發現小玖這陣子玩心太大，很多地方都有漏缺，再讓他出來玩，心越發的野了，故而相公留他在家中親自查漏補缺。」凌阮是邀請的人，轉過臉主動說起話來，想要用小玖打消兩人之間的沉悶與尷尬。

凌阮主動說話，還是態度柔和的談論著小玖，溫黎心中的弦鬆了點，「小玖的學業重要，等到下次有時間我們再帶他一起也是一樣的。」

「我正是這個意思。」凌阮笑著點了點頭，彷彿真的不曾發現二哥和大嫂的曖昧。

兩人都藏著一層心事，又沒有小玖軟和，聊起來沒那麼暢快，說話間似乎都有點顧忌，也有意避著凌霄。

「夏都的女人出來逛逛，最不能少的地方就是夏都最出名的幾家衣衫首飾店。夏都貴婦人的首飾衣裳大多在這幾家定製，今日我就帶著嫂嫂熟悉熟悉，認認門，以後要是缺什麼都可以來這幾家看看。」

下了馬車凌阮挽著溫黎的胳膊，熟稔的介紹著幾家店，顯然是這幾家店的常客。

溫黎看著眼前的首飾店，凌霄派人送來的的首飾盒子上似乎有這家店的印記。

「不過我瞧著那幾家店裡衣裳上的繡花手法雖不錯，卻差了點意境靈動，倒是嫂嫂裙擺上的繡花有點意思，嫂嫂親手繡得吧！」

凌阮眼睛落在溫黎的裙擺上，目中露著喜愛和讚賞，顯然挺喜歡她身上裙衫的綉活。

「打發時間罷了。」溫黎也隨著她的視線垂頭看著裙擺上散落的花，這朵花的樣式複雜，細節精美，是她對著凌霄送來的花一點一點繡得。

像這樣不同樣式的花她綉了不少，吳嬸還曾打趣不如綉個百花圖，將園裡的花都綉上去，說不得名傳千古，溫黎淺笑而過。

吳嬸曾多次讚歎她的綉活，她都不曾放在心上，沒想到又在凌阮這聽到了誇讚。

「若是你喜歡，我描了花樣你看若行，我為你綉上一套裙衫。」這對於閑著的溫黎不過是舉手之勞，想想凌霄就從她那偷了不少，自然不會吝嗇送一份給凌阮。

凌阮猶豫著，眼神不舍的流連在裙擺的花樣上，最終紅潤著臉不好意思地握住溫黎的手，難掩高興，「那就謝謝嫂嫂了，嫂嫂看著綉就是，只要是嫂嫂繡得我都喜歡。」

溫黎輕輕搖了搖頭，帶動著帷帽上的紗，劃出溫柔的漣漪。

「說不得謝。刺繡也是打發時間的樂趣所在，順手的事。」

「可不能這麼說，想想嫂嫂這雙纖纖玉手做綉活，我都膽戰心驚，生怕它們像熟透的果子輕輕一碰就破了，到時我可就要心疼的。嫂嫂慢慢做，小心做，我等得。」

凌阮俏麗的嘻嘻一笑，完全不像幾個孩子的母親，反而有未出嫁時的調皮意味。

此時兩人才真正從出門時的尷尬緩衝過來。

凌阮由衷的笑挽著自家嫂嫂進了首飾店，準備玉手一揮，讓店中老闆將裡面最好的首飾都拿出來，讓她們選上一選。

有時候一件歡喜的衣裳就能將女人哄得歡歡喜喜，忘卻很多煩惱。

掌柜看見凌阮當然是小心伺候，又聽凌阮喚著身邊戴帷帽的陌生女子嫂嫂，憋著好奇心多看了幾眼這個名傳一時的凌家大少爺遺孀。

「眼睛小心著點，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別在這一點上壞了事。」凌阮端著臉，淡淡睨了一眼掌柜。

人都有好奇心，又是往常招待周到的掌柜，凌阮還算給他臉面，若是她二哥在，說不得這個掌柜就別當了。

「是是是。」掌柜也是招待慣了貴人，哪能聽不懂凌阮的話。他不再有一點好奇心，老老實實的讓店裡面的人趕緊拿出珠寶首飾送進包廂任她們挑選。

「嫂嫂看看可有喜歡的？」凌阮拿了根簪子轉過身想要在嫂嫂如雲的鬢間比劃比劃，她想想就知道有多美。

溫黎瞧著她烏溜溜的眼珠里閃動著期待的光，好笑的將頭上的帷帽摘下。

剎那間，屋內晶晶點點的光似乎都被她吸到了身上，纖濃的睫毛翩躚，各色艷艷的珠寶反射的光澤在上面跳躍，灑落進澄澈柔美似水的眼底，攪動了一汪心湖。

凌阮「嘶」地吸了一口氣，哪怕見了好幾次，還是能一再地被自家嫂嫂的美貌攪動心神，連讓她覺得驚艷的一桌珠寶都遜色了幾分，更別說她手上的簪子，她手軟塌塌的往下墜，竟覺得耀眼的藍色寶石簪子遜色太多，還是別讓它自取其辱了。

「我試試。」溫黎對這簪子談不上喜歡，但是凌阮的好意她不會拒絕，她偏了偏頭，一縷髮絲從肩膀處垂落，在胸前晃了晃，帶起俏麗的漣漪。

凌阮聞到一股子好聞的香氣，望進溫黎瀲灧的眼底，她吸了口氣，將簪子簪進嫂嫂烏亮的發間，心中一遍一遍的劃過感嘆，嫂嫂當真是艷色卻不逼人，大哥好福氣，二哥，唉。

凌阮一時間指責不出來。

「好看嗎？」溫黎對著桌上的鏡子左右偏頭照了照，簪子珠光寶氣，又有著淡雅之感，跟她身上衣裳的顏色挺配。

凌阮脫離了思緒，只看了一眼就對自己的眼光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點藍色在頭，猶如一汪春水纏繞其間，還算配的上嫂嫂集結天地靈氣的容顏。

「嫂嫂再試試這個。」凌阮又將幾根簪子在溫黎的發間比劃，每一件到溫黎的發間，凌阮都滿意至極，都準備買下。

溫黎見她興起，配合著她的動作。

「嫂嫂稍等一下，我馬上回來。」凌阮選了一大堆，才滿意地放下了最後一根簪子，突然捂了捂肚子，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你去就是。」溫黎有什麼不明白的，「我自己再看看。」

「我很快，嫂嫂可要等我。」凌阮歉意的笑了笑，快速地邁著蓮步走了出去。

凌阮關上房間的門，臉上沒了一言難盡的著急，在門前猶豫不決的來回走了幾步，錘掌相接間，眼神變得堅定，她對著家裡的下人招了招手。

丫鬟趕緊貼了上去。

凌阮巴著她的耳朵，以手擋著唇，快速吩咐道：「去找姑爺，就說今天這事算了，以後再議。」

「是夫人。」丫鬟應完趕緊跑了出去回命。

凌阮看著長長的的迴廊，眼神複雜的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也不知這樣做是好還是不好。

吱呀聲響起，凌阮以為是溫黎出來，火速收起面上的表情，沒想到是另一間包廂打開了門，她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人，一時沒有控制聲音，「沒想到你也在。」

溫黎本在看手上的簪子，聽到外面的動靜，以為凌阮回來，門卻半天沒開，聲音還是不斷響起。

她放下簪子仔細聽了聽，那聲音確實是凌阮的，沒有與她在一起時溫和，帶著點冷意。

溫黎擔心凌阮出事，起身出去，越靠近門凌阮和另一個女子的聲音越大越清晰，凌阮的聲音冷硬，女子的聲音輕緩像是一再忍讓。

溫黎伸手拉開了門，走廊上的情景映入眼帘，她沒有去管那些聚集在她臉上的目光，而是走到了凌阮的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完她的目光終於轉向與凌阮相對的另一個女子，秀麗的長相，眉眼間還有著委屈，眼睛對著她有好奇，也有驚艷。

「嫂嫂，你怎麼出來了，我這沒事。」凌阮有些後悔，她一時沒忍住，沒想到將嫂嫂摻和進來。

「嫂嫂？」一聲嫂嫂在對面女子的口中變了調，顯然她對溫黎的身份很驚訝，眸中帶上了複雜，甚至是不善，「凌阮妹妹，這就是凌大哥在外娶得娘子？」

凌阮想到過往的怨氣，突然掀起唇角惡意地笑了笑，「是啊，這就是我的大嫂，怎麼你還想讓我大哥為你一個已婚的婦人終身守節不成。」

凌阮的話像是戳到女子的痛處，她垂下眼睛，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咬著唇齒，長久沒說出話。

溫黎卻是在凌阮的話后深深看向了女子，原來凌大哥之前有喜歡的女子，還是眼前這一位，只是兩人又為什麼沒有成親，凌大哥離開凌府是不是與這個女子有關，不然凌阮為什麼這麼痛恨眼前的女子。

而且這個女子，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溫黎回憶了一下，漸漸抓住了線頭，她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跟凌阮一起出去時，似乎看見過一對夫妻中的女子就是眼前的這一位。

女子似乎經受不住凌阮話的刺激，一雙眼睛含著淚，最後看了一眼她們跑回了包房中。

按理說凌阮說完應該解了氣，但是她的臉色並沒有好轉，似乎愈發悶悶的難受。

「嫂嫂，我們去喝酒吧！」

突然被凌阮拉住手發出邀請的溫黎差點反應不過來，她們兩個女子在外喝酒，還是這樣的突然，凌阮的跳躍是她沒有想到的。

不過在凌阮彷彿要哭出來的目光中，溫黎還是遲疑地點了點頭。

凌阮帶她到了一處船上，這是當初那家酒樓的延伸業務。

溫黎和凌阮進了包房，凌阮還算是有分寸的點了適合女子喝的酒。

向來滴酒不沾的溫黎喝了一口后，還是被辣地嗆了幾聲。

凌阮一連悶上幾口一點事都沒有。

「嫂嫂喝不了就淺淺的酌幾口，陪著我就好了。」凌阮有些歉意地看著面色褪紅的嫂嫂，確實是她衝動了。

「好像也不是那麼難喝，不過我應該喝不多。」溫黎對著酒有些新奇，喝幾口后品出點香，也沒那麼討厭了。

凌阮見此笑了，又一連喝了幾口。

酒喝多了，似乎凌阮的心也敞開了，說話也不再那麼顧忌。

「嫂嫂，其實我挺難過的，她可是我未出嫁前最好的閨中蜜友，又是要嫁給我大哥的人，我們關係能不好嗎？」

溫黎看著她迷離的眼神，不知道她有幾分醉，是真的控制不住說出來的酒後吐真言，還是僅僅心中苦悶想要找個人說話。

不過她沒阻止，也沒有追問，繼續聽她絮絮地說著凌大哥的過往。

「可是她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大哥！」

溫黎手中酒杯被凌阮一聲義憤填膺的吼震得一顫，裡面橙黃的酒水盪起一層又一層的波浪，像是她此時不平靜的心。

本不打算多喝的溫黎，也不知不覺間再喝了一杯，想要壓下那點心虛。

酒水讓她又輕輕地咳嗽，好在反應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凌阮一杯酒接著一杯酒，一直嘀咕著這句話，竟在不知不覺間將桌子上的酒水全部喝完。

溫黎也喝了數杯，她撐著額頭，渾身發燙，抬眼去看凌阮，她還在喝著杯中僅剩的酒。

不知溫黎是不是心裡有鬼，總覺得凌阮在處處暗喻她和凌霄的不忠。

酒氣上頭，頭撕裂得疼。

三男子進來時，溫黎還有著意識，凌阮已經癱在桌上。

溫黎原先因防備清醒幾分，在看見凌霄不善的臉后，又開始混沌。

「他是誰？」溫黎分不清東南西北，還是在凌霄想要抱起她時，甩了他手一巴掌，並指著對面抱起凌阮的男子含糊地問著。

「她相公。」凌霄好脾氣的回著，只是手上的動作變得強硬，將她的反抗全部鎮壓，將軟成一灘水的人從桌邊輕鬆抱起。

溫黎即使喝醉，還是顧忌著在外面，知道他們不應該這樣，手上無力拍打著他的胸膛。

凌霄無關痛癢，他看著自己這位妹夫，以及不合時宜在此的嵇大人，眸中情緒翻湧，「凌阮醒來，告訴她別再管家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