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鹹魚的到來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

京城

春風送暖，桃李爭春，牆壁上寫滿奮進向上的標語。

曹衛國拎著一袋棒子麵，哼著歌走進四合院。

一轉眼，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年的時間。

一年前突如其來的車禍將他送到這個世界。

系統給他安排的身份是烈士遺屬。

六年前父親在戰場犧牲，三年前母親因病過世。

孤苦無依的曹衛國，靠著撫恤和街道的救濟生活。

兩年前，十八歲的曹衛國從高中畢業。

同年頂替母親的工齡，進入紅星軋鋼廠的職工食堂工作。

一年前，因為高燒不退被借屍還魂……

曹衛國跨越時空，來到了這個世界。

時間如同車輪前進，他也隨波逐流，迅速融入這個時代。

「叮！日簽到成功！」

「獲得大白兔奶糖1斤，花生種子10斤！」

聽著腦海中清脆的機械音，曹衛國的心情愉悅。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

曹衛國一路哼著歌，邁著歡快的步伐。

走到中院時，看到正在洗菜的一大爺。

「一大爺忙著吶。」

「衛國回來了。」

「聽說你通過了8級炊事員的考核，恭喜啊。」

「謝謝一大爺。」

一大爺名叫易中海，是軋鋼廠的八級鉗工。

打了個招呼，曹衛國腳步不停往院里走。

這四合院曾是清朝大官的府邸，現在成了大雜院，住著十幾戶人家。

街道辦為了協調鄰里關係，選出三位受人尊敬的老工人，人稱「三位大爺」。

一旦院里發生鄰里糾紛，都由三位大爺協調解決。

對於號稱「道德標杆」的一大爺，曹衛國沒有絲毫的親切。

這一大爺從來沒有幫助過曹衛國。

曹衛國也不想和這一大爺有過多的交往。

「哎！」

一大爺望著曹衛國的背影搖頭嘆氣。

「以前怎麼就沒注意到這小子呢。」

「算了！有傻柱足夠了！」

路過水池的時候，一個身材豐腴的女人正在洗衣服。

一身藍色的工服，彎腰撅起形成一個誘人的弧線。

「衛國回來了！」

看到曹衛國后，女人小跑著過來。

一雙卡姿蘭楚楚動人：「衛國，我家斷糧了，你能不能幫幫姐。」

「秦淮茹同志先別說幫不幫的事兒，你抓緊把借走的10塊錢還我，這都多久了，你不會是想賴賬吧，那可是我一滴汗摔八瓣兒的血汗錢，我還指著用這錢娶媳婦兒吶。」

曹衛國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反而板著臉伸手要債。

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俏寡婦。

曹衛國不由得想起剛穿越過來的往事。

第一次看到秦淮茹的時候，曹衛國怦然心動。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曹衛國身為男人也不例外。

因為秦淮茹的美色，曹衛國也曾想過嘗嘗味道。

曾經的「曹衛國」和現在的曹衛國都接濟過秦淮茹。

可後來秦淮茹和賈張氏的胃口越來越大。

今天借罐鹽，明日借幾斤面，後天又張口借錢……

索求無度，有借無還，恨不得把曹家搬空掏干。

這讓曹衛國開始厭煩醒悟。

慢慢的曹衛國對秦淮茹避而遠之。

哪怕她換上十三姨的皮膚，曹衛國也不想拿錢打水漂兒了。

但秦淮茹這女人臉皮著實夠厚，只要碰到就會湊上來，楚楚可憐的訴苦求助。

當然這不是秦淮茹看上了曹衛國，而是她那種廣撒網多撈魚的心態。

軋鋼廠的好色之徒、四合院的傻柱、許大茂、曹衛國……這些都是她的捕撈目標。

管他有棗沒棗，先打上一桿再說。

「秦淮茹！你還要不要點兒臉！」

「一個寡婦往單身漢身邊湊什麼湊！」

「快給老娘滾回來！」

「你要敢做出有辱賈家門風的破事！」

「老娘非得扒了你的皮！」

坐在門口納鞋底的賈張氏指著秦淮茹怒罵。

那尖銳的嗓門大的響徹四合院。

秦淮茹被罵的臉色發白，卡姿蘭大眼睛迅速蓄滿淚水。

曹衛國對委屈可憐的秦淮茹冷眼旁觀。

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早已經習以為常。

「哎，有些人啊就是黑心肝！」

「家裡有錢也不知道接濟受苦挨餓的鄰居！」

「真是活該成了孤兒！」

「吃獨食的鐵公雞！」

「有不了好下場！」

緊接著，賈張氏那張惡毒的嘴開始罵罵咧咧。

氣的曹衛國臉色發青，眼神陰冷的看向賈張氏。

「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

「有的人不積德，遭了報應剋死丈夫，剋死兒子！」

「說不定那天就剋死孫子。」

「到時候老了老了掉糞坑裡淹死！」

「人在做，天在看，你這老虔婆以後最好中午出門，因為你早晚會遭報應！」

「小心走夜路是被人套了麻袋扔進山溝餵了野豬。」

「也說不定野豬會娶了你當媳婦兒，然後下一窩小豬崽兒！」

曹衛國不是逆來順受的人，不會任由賈張氏咒罵。

拎著棒子麵一邊走，一邊反唇相譏，句句往賈張氏的心窩子狠扎。

丈夫早逝！

愛子工傷去世！

克孫子！

掉糞坑！

遭報應！

跟野豬生豬崽兒！

這把賈張氏氣的渾身顫抖，恨的咬牙切齒。

拍著大腿使了勁兒的破口大罵：

「曹衛國你這個小畜生！」

「你這個缺德帶冒煙的混蛋！」

「沒爹沒娘的天煞孤星！」

「黑心肝的王八羔子！」

曹衛國猛然轉身，大步的走向賈張氏：

「哎呦！」

不等賈張氏反應過來，一腳踹在肥厚的老臉上。

這一腳直接踹的賈張氏躺在地上。

發出瘮人嚇人的凄厲慘叫。

「打人啦！」

「曹衛國打人啦！」

「老賈啊！東旭啊！"

"你們快回來看看吧！」

「曹衛國他欺負人啊！」

「院兒里的人都是瞎子！」

「他們看著曹衛國這小畜生打老人啊！」

緩過氣的賈張氏坐在地上，使出賈家絕學招魂大法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拍著大腿，扯著嗓子的大聲哭嚎。

一大爺急匆匆的走過來喝斥：

「衛國！你怎麼回事兒！」

「你怎麼能打老人！」

「咱們院兒最講究尊老愛幼！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尊敬老人愛護長輩是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做的事情！」

「你說說你！」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喪良心的事兒！」

「快跟你張大媽道歉！」

「她是多可憐多善良的一個老婦女啊！」

「你怎麼忍心欺負她蹂躪她！」

「你應該跟我一樣愛護她關懷她！」

「快道歉！」

「你要是不道歉我就跟你沒完！」

曹衛國板著臉冷笑：「道歉？我倒她一盆大糞都嫌她臟！」

「你剛才應該也聽到了！」

「她剛才怎麼罵我！」

「我父親可是為國捐軀！」

「她說完活該成為孤兒？」

「這話你沒聽到？」

「你要是沒聽到，或是不知道這是什麼行為！」

「那我就只能去街道辦！」

「讓街道辦的同志過來看看！」

「這種侮辱烈士、烈屬的人該不該打！」

曹衛國義憤填膺，直接懟的易中海老臉發黑。

易中海心中不爽不滿，但也清楚這件事誰對誰錯。

真要是鬧到街道辦，心地善良的賈張氏落不得好。

「衛國啊！」

「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

「你的張大媽也是有口無心！」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街坊四鄰誰不知道她向來與人和善！」

「她剛才是跟你開玩笑呢！」

「你瞧瞧你這孩子怎麼不適鬧呢！」

「別當真別動氣！」

「男子漢大丈夫要心懷寬闊！」

「對待老人要有包容心！」

「你看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這件事就算了吧！」

「賈張氏別號喪了！」

「你還不向曹衛國道歉！」

「你是不是真想被街道辦的同志帶走！」

「苦窯里的窩頭可不好吃！」

易中海黑著臉急忙改口，轉頭對著賈張氏開炮。

賈張氏還準備趁機訛錢。

誰想豬隊友易中海突然叛變。

只不過聽到街道辦和苦窯。

一向橫行四合院的賈張氏也怕了。

她是潑婦不假，但她不是傻子。

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己不佔理。

這年代侮辱烈士烈屬可不是小事兒。

賈張氏咬牙切齒的瞪著曹衛國：

「今錯了話！」

「我向你賠個不是！」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求你饒了我這個滿嘴噴糞的老虔婆！」

「我以後再罵你我就掉糞坑裡淹死！」

「我以後再罵你我家棒梗就是太監！」

「記住你說的話！」

「以後管好你的臭嘴！」

厭惡的掃了一眼賈張氏，曹衛國陰沉著臉離開。

留下賈張氏坐在地上低聲的咒罵。

留下易中海站在原地黑著臉。

留下秦淮茹等鄰居目瞪口呆。

今天這曹衛國吃了火藥了！

賈張氏也是活該！

沒事兒找事兒！

曹家在四合院有三間房，屬於四合院的后罩房。

后罩房是最里一進院子，靠近院落邊界的房子。

通常女眷居住，與正房朝向一致。

坐北朝南，等級低於正房和廂房，其房屋尺度及質量相比而言都稍差。

曹家這后罩房三間屋的總面積接近80平方米。

推門走進乾淨明亮的房間，曹衛國關上房門。

拎著棒子麵走進廚房開始做飯。

他的晚飯很簡單，棒子麵粥、窩頭、鹹菜。

「咚咚咚……」

「衛國在家嗎？」

曹衛國拿著窩頭走出廚房，打開房門笑著詢問：

「三大爺啊，有事嗎？」

三大爺搓著手笑眯眯道：

「衛國，我聽傻柱說你現在是八級炊事員了。」

「那以後每月工資可就是三十五塊五了！」

「這可是難得的大喜事！」

「你是不是擺幾桌席做幾個好菜。」

「咱們街坊鄰居一起慶祝慶祝。」

「大傢伙一起沾沾喜氣。」

面對著愛佔便宜的三大爺，曹衛國一臉為難的苦笑：

「三大爺，你看看我的這屋子。」

「不說家徒四壁也差不多了吧。」

「小偷兒來了都恨不得給我撂下兩塊錢！」

「你再看看我的晚飯。」

「冷窩頭就著剩鹹菜。」

「我哪有錢擺席啊！」

飛快的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窩頭鹹菜。

三大爺滿臉的不信：「你跟大爺裝窮是吧？」

」你工作快兩年了，又是一個人生活。」

「日子還過的還節儉，兜里能沒有擺幾桌的錢？」

這位三大爺算計的沒錯，曹衛國手裡確實不差錢。

但這些錢和他們這些鄰居有半毛的關係？

曹衛國嚴肅道：「三大爺，我手裡有些積蓄。」

「可那些都是我一分一毛攢起來的老婆本。」

「想吃席也沒問題，等哪天我結婚一定請大家吃頓好的。」

三大爺一聽心裡不高興了。

他算計半天就是想趁機改善改善家裡的伙食。

他已經親自出馬怎麼能空手而歸！

三大爺笑著說：「衛國啊，擺幾桌花不了幾個錢。」

「你請大家吃頓飯，以後大家也能幫你介紹對象。」

曹衛國沒好氣道：「三大爺，別說了，我要吃飯了。」

「您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你這……」

「嘭！」

三大爺的話還沒說完，曹衛國用力的關上門。

「你這小子這麼摳門，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你。」

三大爺憋著一口悶氣甩手離開。

心裡對油鹽不進的曹衛國那是一萬個不滿。

人人都叫他閻老西，但這個曹衛國比他還摳！

明明拿著高工資，一個人每日吃窩頭鹹菜，攢著錢也不接濟鄰居。

真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