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給我去死啊!
「規矩,什麼規矩,你憑什麼用這規矩?」
嶼琛抱著胸冷眼看著她問道。
符玄冷笑了一聲道:「呵,什麼規矩?仙舟律法明令禁止一切六司職員接受任何形式的贈禮,你不會不知道吧?」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你一個太卜再能耐,這也不是你該插手的事情!」
「是插手不了,但這種事情,和地衡司的人說一聲便是。」符玄聲音頓了頓,那兩瓣粉嫩的薄唇微微抿了抿,明黃色的眸子轉了轉,視線落在了景元的身上。
「堂堂神策大將軍的違規受禮,想必他們應該會很感興趣吧~」
「呵…」
嶼琛不屑地笑了一聲,換個正常的小官員或許真就隨便抓隨便查了。
不過將軍嘛…
這位符太卜不會真的天真到覺得地衡司敢做什麼吧?
禁止是禁止沒有錯,但是有人的地方,有社會的地方,即使律法再嚴苛,程序再細緻。
避免不了的終究是避免不了,甚至…
有些東西早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今天你太卜大人出面挑明了,或許地衡司不得不做。
但明天呢?
他敢說,要是景元這幾壇酒被收了,明天就有更多的商販也會,官員也好會送上來更多更珍貴的。
所以,何必呢?
「本座啊,就是看不得有些人拿到好處罷了。」
符玄忽然不明不白地說了一聲。
嶼琛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白白吃了我太卜司那麼多俸祿,卻是一點用處沒有,一點活也沒幹,叫人如何看著你又佔得這些便宜呢?」
符玄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俸祿?我的俸祿現在是太卜司給的了?」嶼琛皺眉看向了景元。
他點了點頭道:「既然歸屬於太卜司,俸祿自然是他們給。」
「呵呵…」嶼琛莫名冷笑著瞥了他一眼,隨後又有些嘲諷似的望向了符玄。
「我說符太卜,我那幾個子兒雖算不得少,但也沒有多到哪兒去吧?
你犯得著為那些點東西和我較這勁嗎?偌大的太卜司,難不成連一個小守衛的俸祿都發不出來?
還是說…
你符太卜的肚量太小,這點錢也不肯給呢?」
符玄那清冷的小臉蛋,瞬間又下降了幾個溫度。
她的眼神也漸漸冰寒了起來。
「幾個子兒?你敢管每個月發出去的那麼大一筆錢叫幾個子?」
一根青筋猛然在她白嫩的額頭上彈了出來,細膩薄嫩的皮膚根本遮掩不住,青色的筋脈在她氣憤的狀態下極其顯眼地跳動著。
「呵呵…呵呵呵!胃口還真是大的讓人吃驚呢!」
她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麼,明顯可以察覺到她的氣息有些不穩了起來。
白嫩的小臉有些發紅,害羞自然是不可能害羞,這是被氣的。
嶼琛挑了挑眉,看著她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些感覺不妙。
他悄悄地靠近了景元,貼著他的耳朵問道:「我在太卜司的俸祿很多嗎?」
景元歪嘴一笑:「我把你的職位遷過去的時候,俸祿給你漲到了這個數。」
他伸出了兩隻手比劃了一下。
嶼琛的瞳孔一陣收縮,眼睛瞬間瞪大。
整個人都不淡定了起來。
「奪少?!」
「嘿嘿…看我夠義氣吧!」
景元晃悠著他那兩隻手掌,滿臉笑容。
嶼琛的嘴抽抽著,你還真他娘的不是一般的給義氣。
他奶奶滴,這俸祿漲得,一個月能抵他之前兩年半的俸祿了。
你給老子發錢的時候,多一毛都肉疼的要死。
現在把我丟給太卜司了,倒是好心起來了,奶奶的敢提這麼多!
這太卜本人的正經俸祿都沒他拿的多吧?
嶼琛回頭瞥了一眼符玄,難怪這姑娘能氣成這樣。
雖然對整個太卜司而言也是九牛一毛吧,但是這種東西怎麼說呢…
太誇張了一點。
而且這景元是會玩的,慷他人之慨,解旁人之囊是吧?
冤大頭是太卜司當的,好人是他景元做的。
6啊!
也就這貨是將軍,才讓太卜司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了。
他倒是莫名其妙佔了個大便宜。
「那我現在豈不是富得流油?」
他又壓低聲線,湊到景元耳邊問了一聲。
景元搖了搖頭說道:「也沒有啦,去年的俸祿還是雲騎這邊給你發的,今年年初開始就是太卜司給的了。」
「哦,那這是發了幾個月了?現在什麼日子我都不清楚。」嶼琛又問了問。
「三個月吧,這個月的應該也快給了。」
「哦哦,行吧,反正都是賺了。」
嶼琛點了點頭,這刺激一下子就小了不少。
不過還是白嫖了不少銀兩,這還是很舒服的。
「怎麼,現在問清楚了?」
符玄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她表情異常冷淡地盯著嶼琛。
「嗯,也就三個月而已嘛!那些俸祿,對符太卜你而言,應該算不得什麼吧?」
他輕飄飄地回應道,並沒有太在意的樣子。
「算不得什麼?」
符玄的目光越發地冰冷了起來。
「太卜司嘛,富得流油。我曉得的,比工造司還有錢,就比丹鼎司差那麼一點。」
嶼琛搖頭晃腦地說道,他們那群神神叨叨的傢伙,有點本事的話,想賺外快不要太輕鬆。
「呵…呵呵呵!」
符玄的笑聲忽然變得崩壞了起來。
那張精緻的小臉掛上了一抹詭異的微笑,明黃的眼瞳中似乎燃燒著滔天怒火。
壓抑的氣息逐漸在她身上瀰漫了出來,一股陰雲籠罩在了嶼琛的頭頂。
「閉關是吧?百十年是吧?三個月是吧?」
「白白給你發了那麼多的錢,你現在竟然敢和我說沒什麼…呵呵呵…哈哈哈!」
「藏了那麼久,一點兒事也沒做過的傢伙,拿著全司最豐厚的俸祿,甚至連人都是到今天才露面…
現在居然敢大言不慚的說算不了什麼!」
「嶼琛是吧?」
夾雜著無盡的怒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對,對啊…你想幹什麼?」
她一步一步地靠了過來,嶼琛的心莫名地有些緊張了起來。
「我告訴你啊,好男不跟女斗!」
「呵呵…呵呵呵!」
猶如午夜凶鈴一般都女鬼似的笑聲響著,嶼琛咽了口口水,打了個顫。
「給我去死啊啊!」
一聲厲喝,響徹雲霄,符玄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朝著嶼琛猛得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