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8章:成神之路——前傳(40)
這種權力失衡的場面,肯定會被那些有小心思的大臣忌憚,從而想儘快廢黜都察院,除掉戴柯。
「陛下,女子身擔督查使1職,本就有婦人之仁之嫌,讓她去斷案判決,恐有冤案不平之案,令我等內心惶惶啊!」
「懇請陛下廢黜都察院,革職戴柯!」
看著場上齊刷刷跪倒的1片,戴柯想不明白她哪裡做錯了。
戴柯看向離自己最近的刑部尚書:「你說我婦人之仁?說我沒能力斷案判決,恐有冤案?」
「那你自己想想,你刑部擠壓多少陳年舊案無法裁決,是我不分晝夜走訪調查,還民眾真相?」
「你刑部查不明決不了的案,我都察院能裁決!」
「還有你吏部,多少災情無人可用,無將可遣的荒蕪地區,是我1個個去協商,1個個去安排,1個個去好話說盡才讓對方同意的,你心裡不清楚?」
「你吏部安排不明白的,我都察院依舊能安排。」
「你兵部,邊境最近暗潮湧動,兵馬糧草供給不上,也是我自掏腰包解決的,你兵部只得好處不辦人事是吧?」
「還有戶部,禮部,工部,你們有多少辦不了的事情,是都察院出面解決的,你們也都清楚。」
「都察院幫你們收拾完爛攤子,你們現在就要過河拆橋是嗎?」
正是因為都察院無所不能,才讓6部覺得自己被踩了面子。
「陛下,正是因為都察院涉及案件眾多,才導致有人在其中渾水摸魚,懇請陛下廢黜!」
「懇請陛下廢黜!」
站在慕擎天身側何朝,看看慕擎天那張期待的臉,再看向悶氣的戴柯,話都要到嘴邊了。
何朝:但凡你戴柯求助1下慕擎天,他都能把這滿朝文武全斬了。
何朝清了清嗓,提醒著戴柯:「這件事情,還是要由陛下定奪。」
戴柯看了眼慕擎天,這跪下的1片人里,大多都是他的爪牙,要不是他默許,這群人怎麼會聯手彈劾?
戴柯高聲道:「臣問心無愧,若是陛下相信這些大臣的話,執意要廢除臣,臣可以交出督查使令。」
何朝聽到戴柯強硬的態度,眼前1黑:1個沒嘴,1個犟種,絕了!
慕擎天盯著戴柯:「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陛下應當清楚,既然廢除也是陛下的意思,那臣沒什麼好說的。」
之前慕擎過,有人影響他的利益,就會被除掉。
看來是她插手的事情太多,影響了慕擎天的利益,現在輪到她該被除掉了。
只希望她主動交出權利的行為,能讓她有1條活路。
慕擎天突然有點委屈,明明是戴柯自己得罪的人太多,導致這些人想除掉他,怎麼就栽贓到他頭上了?
但戴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要是執意保戴柯,豈不是顯得他自作多情?
「督查使戴柯參與案件眾多,即刻暫停職務,流放寒北之地,待事情查明再予判決。」
……
「何必呢?」
何朝倚著門框,看著戴柯收拾行囊,1臉氣憤的樣子,咋舌。
戴柯泛紅的眼眶聚集了1圈淚,她抬袖子抹了1把:「憑什麼我盡心竭力,所做之事也是為了維護朝政,怎麼就輪到這副下場?」
「那還不是怪你自己?多少大臣1起彈劾你,你不抱緊陛下的大腿,還當眾給他難堪,他沒下令殺你已經是他念及情分了。」
「可那些都是他的爪牙,要不是他默許,他們會彈劾?」
何朝嘆息道:「這事你還真誤會陛下了,彈劾你的事情可不是他的手筆,而是因為你自己。」
「聯合其他大臣彈劾你的禮部侍郎,1直想讓自己的女兒入宮為妃,為此還屢次上奏提醒陛下納妃。」
「結果呢,你直接把人家女兒的畫像燒了,導致陛下沒選中對方,這梁子結下了,人家能放過你?」
戴柯反問:「可他女兒不想入宮,他就非要逼自己女兒做不喜歡的決定?」
「戴柯,那些大臣可都是將自己女兒當棋子養大的,他們會管自己女兒願不願意?」
戴柯就是因為明白這個事情,才更加無話可說。
「反正我問心無愧!」
「嘖嘖!」何朝調侃道,「你就是因為這副態度,才導致自己落地今日境遇,你還不知悔改?」
「那我明知道這樣是錯的,還要按照錯的路走?」
「那不然呢?把自己弄到北寒之地你就開心了?」
戴柯就是腦子裡有根弦轉不過來,就非要跟別人對著干。
戴柯憤憤拎上行囊:「去北寒受苦,也比做不喜歡的事強!」
何朝看著戴柯的背影,提醒:「在沒有絕對的權利之前,你所有的善心都只會加速你的死亡。」
戴柯身影微頓,走得毫不猶豫。
何朝走進御書房,瞧著慕擎天愁眉不展,端上1杯熱茶:「戴大人已經啟程了,要不要屬下暗中安排,將戴大人留下來?」
慕擎天仰靠著椅背:「她太愛鑽牛角尖了,讓她去北寒受受苦,她就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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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覺得,我該做什麼?」
「當然是反!」
極遠的北方邊境,大雪紛飛。
屋內的炭盆「咔嚓咔嚓」的燃燒,火星縈繞。
戴柯坐在炭盆前,白皙的手被凍得發紫。
而她面前,坐著久違的熟悉的1人——慕修程。
當初被流放荒北之後,慕擎天幾乎忘記了這個人,也因為坐穩皇位,懶得理會這個毫無影響的北王慕修程。
戴柯被貶來北境后,慕修程得知消息,第1時間就邀請戴柯來了北王府。
戴柯烤著火,熱意逐漸驅散身上的寒冷。
「反?」
慕修程被流放北境后,也1直關注著京城的消息,知道戴柯成為慕擎天紅極1時的左膀右臂。
而戴柯被彈劾的事件里,也有他的手筆。
這些時間裡,他1直沒放棄奪回皇位,現在戴柯心裡對慕擎天有怨,正是借她反慕擎天的好時機。
來到北寒,脫離慕擎天的監視,戴柯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她冷笑著抬眸,打量著眼前這個衣著貧苦的慕修程,他身上已經全然不見當初的襟貴:「反可以,但你有什麼資格說反這個字?」
「或者說,你有跟慕擎天抗衡的實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