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逆徒他天天都在欺師(22)
「虛無靈根的最大效益,是要保持處子之身,我的虛無靈根已經沒用了,她就算欺騙我,又能得到什麼?」
那日沈墨接受心魔的力量,是因為他不想死,而不是不相信戴柯。
現在問題重新擺到他面前,他始終無法理解,戴柯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於戴柯而言,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戴柯就算欺騙了他,獲取他的信任,除了他這條命之外,她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因為想不通,心魔跟沈墨的思想打架,折磨得他苦不堪言。
見狀,戴柯心1狠,手從鎖環中掙脫出來,拇指1側的皮肉被生刮硬拽下來,露出森森白骨。
她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挪到沈墨面前,抓住他兩隻捶打頭顱的手。
「墨兒,墨兒!」
「墨兒你先冷靜,想不通就別想了,為師願意等到你想明白的那天,別折磨自己。」
血腥味環繞在鼻腔,沈墨的眼球僵硬的看向戴柯的手。
原本白嫩的手,此刻血肉模糊。
他恢復片刻理智,心疼的握住戴柯的手,溫熱的靈力透進雙手,幫她止血。
戴柯按住他的動作,緊張提醒:「墨兒,不要再用靈力了,為師不疼。」
沈墨的靈力越少,與心魔對抗的力量就越弱,她的喚醒計劃就越難進行。
將沈墨的手扯下來,戴柯雙手捧住,耐心引導:「墨兒,為師不求別的,只求你能相信我。」
她真誠的與沈墨對視,那忽明忽暗的眸光,倒映在戴柯眸中。
「為師什麼都沒有了,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洛寒仙尊,無極宗我也回不去了,我只有你了!」
她深情對望,帶著希冀的目光,冰涼的手輕輕觸碰沈墨的臉頰。
「我現在只是戴柯,不是你的師父,也不是洛寒仙尊。」
「墨兒嘗試著放下那些糾結,嘗試著愛我……好不好?」
沈墨沉默片刻,又倉惶躲開戴柯灼熱的目光。
戴柯以為有效果時,他又驀地推開戴柯,扶著額頭踉踉蹌蹌的跑出洞穴。
看著沈墨消失的背影,戴柯無力的癱在坑坑窪窪的地上,絲絲陰涼氣也透過衣衫滲入身體。
可比起心口處的劇痛,這點涼意不算什麼。
【宿主,您不怕沈墨出去有危險嗎?】
戴柯嘆息了1口【他本性不壞,不過1時間被思想禁錮住了,讓他出去單獨冷靜也挺好的。】
【而且現在能威脅沈墨的不多,他暫時很安全。】
就她現在這破敗的身體,估計往外走兩步,就直接嘎嘣去世了,不如在這裡等他回來。
戴柯閉上眼,怕沈墨突然回來發瘋,也不敢進入深眠狀態,只能淺淺睡下。
無極宗,景陽仙府。
洛元季撐著疲憊的身體坐起,看著陌生的房間。
大長老端著葯碗進來,見他醒了,將葯碗遞過去:「先把葯喝了吧!」
洛元季看了眼面色愁容的大長老,接過葯碗飲盡:「戴柯和沈墨呢?」
那日沈墨爆發的力量將他震飛,昏迷了數日,這醒來后還是渾身不適。
而且昏迷前,他好像還看到了戴柯。
大長老嘆了口氣,說道:「宗主死了,這戴柯和沈墨宗門決定除之。」
「景陽仙尊,那日發生了什麼?」
在大長老的娓娓道來后,洛元季也帶上了愁意:「怎會如此?」
大長老嘆息著背過手,瞧向窗外天際,滄桑道:「如今,我等性命在戴柯手上,她若是不除,恐難安心。」
洛元季從床上下來,踉蹌的走到大長老面前:「到現在了,死了多少人,難道你們還要再堅持下去嗎?」
「第1次,你們不調查就直接誣陷沈墨,導致無極宗全員死了1次。」
「戴柯將你們復活,卻沒有為難你們,只是給自己留了後手,你們卻還要趕盡殺絕。」
「如今,戴柯已經知道你們起了歹意,若是她跟沈墨受到威脅,你們覺得她不會察覺是你們背後慫恿?」
見大長老沒有回頭的意思,洛元季加重語氣:「景陽仙尊,她既然放過了你們,那就說明對你們沒有敵意,為何你們非要將她逼上絕路呢?」
大長老理所應當的說道:「因為她戴柯與魔修為5,且不肯回頭,你我身為正派,應該替正道解決這禍患!」
自打遇上戴柯的事情,洛元季發現正道不乏偏執之人。
他們對於對錯的定義太過狹隘,讓想回頭的人望而生畏。
「景陽仙尊,您捫心自問,事情達到今天這般地步的罪魁禍首是誰!」
「是戴柯嗎?不!是你們這些思想頑固、自詡正義的仙士!」
「當初如果你們多問幾句,說不定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既然大家都有錯,為何不能相互諒解,非要自相殘殺呢?」
他也慶幸自己給了戴柯機會,沒有跟著人云亦云,偏執的要去殺沈墨。
不然那天死的,將會是無數無辜性命。
「仙尊,沈墨雖然是魔修,可他是被逼的。」
「難道您想看著,沈墨奮起反抗,殺了眾多正道仙友后,再對世人說他是窮凶極惡的魔修嗎?」
「屆時您再想想,到底是他成為魔修必然會殺害無辜,還是因為你們的不信任和偏執,逼得他殺害無辜呢?」
大長老明白洛元季的意思,他也不忍對自己曾經的愛徒刀劍相向。
可如今不是他1人說了算。
「洛道友,老夫明白你維護對方決心,但這個世上,對錯不能作為1個人能否活下去的考量。」
「你以為宗主想殺他們兩人,是為了正義嗎?」
「不,以老夫對他的認知,他要的是沈墨的靈根,而非對錯黑白。」
「而且修仙界黑白的界定持續了這麼多年,魔修就該除的道理已經根深蒂固,你想去撼動分毫,無疑是螳臂當車,最終成為笑話,被人污衊為同謀,與他2人落得1樣下場!」
大長老拍拍洛元季的肩膀,心思沉重。
「洛道友,有時活得糊塗點,隨波逐流也不是壞事。」
洛元季聽完大長老的話,只覺得心裡不舒服。
維護自己所認為的「對」,難道在外人看來,就是件很可笑的事情嗎?
他不理解,也不想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