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師兄陪練
不過天地可鑒,墨厭還真的沒有想過揍北晚。
他可是要和小師妹拉近關係,然後將她養歪的。
怎麼會揍小師妹呢。
宗門大比臨近,除了剛拜進師門的北晚之外,蒼炎宗要參賽的四個人一點緊迫感都沒有。
根本就沒有見到他們將時間用在修鍊上。
與之相反,北晚幾乎全部的時間都用來練劍了。
「喂,小傢伙,其實你這樣進步一點都不快。」
少年從樹上翻躍下來,暗紅色綉金衣袍在翠綠山間格外顯目。
他都連著看小傢伙練劍好幾天了,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這般練劍也不是沒有問題,但參加宗門大比就稍微差點了。
大師兄這幾日整天泡在藏經閣,二師兄又不知道出去幹嘛了,三師兄是個自閉,也就他能來照看一下小傢伙。
北晚被突然出現的少年嚇了一跳,手中的小桃木劍下意識的刺過去。
墨厭眼眸一亮,倒是沒有想到小崽子會有這樣的反應。
但少年躲都沒躲,徒手穩穩擋住了小傢伙刺來的劍。
「四、四師兄……」
北晚這個時候也看清楚了來人是誰,剛想要收起自己的小木劍,給四師兄道個歉。
便見到少年隨手摺了一段樹枝,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挽了一個洒脫的劍花,然後對著她露齒一笑,沒有任何前兆的朝她刺來。
北晚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危險來得太快,太突然。
他速度太快,沒有給北晚任何反應的時間。
北晚身子閃躲,手中的桃木劍沒有格擋,而是在在那樹枝即將刺到她面前的時候,迎上樹枝,用力向上挑去。
短短一息間,北晚後背就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汗。
「再來!」
只可惜,墨厭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再次朝她襲來。
兩招過後,尖銳的樹枝指在了北晚脆弱的喉嚨上。
北晚只覺得無盡的冷意自腳底升騰而起,她雙眸驚恐的看著居高臨下,拿樹枝指著她的少年。
不,不就是前幾天咬了四師兄一口嗎!
四師兄居然就要殺了她。
「四、四師兄……」
北晚委屈巴巴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試著和少年商量:「你咬回來,別殺北晚好不好?」
墨厭:???
什麼咬回來,什麼要殺她。
大腦宕機了一下,隨後迅速運轉起來,墨厭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瀟洒的扔掉了手中的樹枝,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重新翻身躺在樹榦上。
「爽不爽?刺不刺激?」他問著北晚:「沒有發現,這樣進步才是最快的嗎?」
被他這般一提醒,北晚也像是醒悟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自己握著劍,卻忍不住顫抖的手,還有自己那快速跳動的心臟。
剛才……確實很爽。
她還從來沒有體會過那樣的感覺,彷彿整個人在那一瞬間,只剩下本能的想要活下去的反應。
「也不能總是練基本功,實戰才是進步最快的,就算有法器傍身,你意識跟不上,沒有和旁人對戰過,依舊是白搭。」
「師兄他們心疼你,我可不心疼,所以……」
墨厭靠在樹榦上,坐直了身子,挑眉問著那低頭思考的小奶糰子:「要不要我陪你練練?」
北晚抬起頭,仰視著坐於樹榦的少年,緩緩說道:「好。」
她真的挺喜歡剛才那種感覺的,像是開啟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
「接著!」
少年喊了一聲兒,一個綠色的東西朝她扔來。
北晚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是一個果子。
她不解的看向墨厭,不是說打架嗎?給她果子做什麼?
墨厭卻將視線落在她的手上,下巴微揚:「手還能握住劍?」
北晚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自己握劍的手在一直抖著。
「謝謝師兄。」
小傢伙一手握劍,一手拿著果子,仰頭脆生生的謝著樹上的少年。
墨厭擺了擺手,躺在樹榦上,翹著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閉目養神。
北晚顫抖著手,小口小口咬著果子。
果子還沒有吃完,樹上的少年就再次動了。
北晚來不及防備,狼狽的被墨厭一招擊落在地上。
小傢伙躺在地上,一雙清澈的眸子注視著他,像是在控訴他偷襲。
墨厭垂眸看著她:「不是所有人攻擊你的時候,都會提前給你說一聲的。」
他當然知道小傢伙不可能打過他,只不過小傢伙已經進了宗門,還要去參加宗門大比,人間的險惡應該要知道。
一下午的時間,北晚基本都在被墨厭單方面毆打。
墨厭雖然壓制了實力,可依舊是身經百戰,將清琊宗耍的團團轉的少年。
又怎能是北晚抵得過的。
小傢伙只覺得很累,身子累,腦筋累。
吃晚飯的時候,直接吃著吃著就睡著了。
「真的是弱爆了。」
墨厭見此只是嘆了一口氣,好心的給髒兮兮的小傢伙施了一個清潔術。
這才拎著她的后衣領,將她扔回了床榻上。
小傢伙睡覺很安靜,或許是因為以前睡的床小,她完全可以一個姿勢不動,睡到醒。
「就你還咬我!」
墨厭想起了自己被咬的那一幕,惡狠狠的用手指頭戳了戳她的臉頰。
他確實用力了,就是戳了兩下,小傢伙的臉頰就已經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弱死了。」
墨厭又吐槽了一聲兒。
但想到今天下午,小傢伙被自己打倒不知多少次,卻還能站起來的樣子。
墨厭覺得好像這小東西也不是那般的弱。
也不知道師尊有沒有找到修復小傢伙經脈的辦法。
算了,不然他也去翻翻他娘留下來的那些古籍?
說不定魔族那邊有辦法。
墨厭轉身離開,全然不知道在他離開后,安靜躺在床上的小傢伙頭頂上鑽出來了一顆嫩綠的小草。
小草被夜風吹動就晃來晃去,看起來就是柔柔弱弱的,簡直就是北晚的翻版。
微風吹動,小草晃悠了兩下,悄悄用自己那兩片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葉子,一點點將周圍的靈力卷進自己的體內。
由於小傢伙的經脈破損,不能像常人一樣任靈力流淌,進入丹田。
那被小草卷進來的靈力,只好從外到內,一點點滲透北晚的身體。
但血肉根本就不是靈力該進入的地方,短短時間內,北晚的皮膚上就浮現了一層血污。
睡夢中的小傢伙皺著眉,像是忍著劇痛。
天快亮的時候,那偷偷招攬靈力的小草像是吃撐了一樣,打了個嗝,悄悄鑽回了北晚體內。
很快,門外就傳來了極為輕盈的腳步聲。
已經在藏經閣泡了四五天的嚴辭回來了。
雖然墨厭那小子拍著胸脯保證,他能照顧好小崽子。
但嚴辭還是不放心的。
嚴辭一進門,還沒有走到裡屋,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眉頭輕皺,步伐加快,走進了裡屋。
剛一進去,嚴辭就呼吸一滯,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收緊。
他此時真的很想知道,墨厭究竟是怎麼照顧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