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師兄是不是受傷了呀?
北晚醒來的時候,已經要在中午了。
幾個師兄都有比賽,照顧她的事情就只能由言楓眠來了。
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妥當,衣服也變的乾淨整潔,小傢伙坐起身,卻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當時就是這隻手,握著小木劍,刺破了李貴的血肉之身。
那種血肉在劍下破開,還是捅向的人,北晚一時間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獎勵。」
言楓眠的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北晚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
那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枚用油紙包著的麥芽糖。
小傢伙茫然的抬頭,看向面前的師尊。
不太清楚,為什麼說是獎勵。
看著小傢伙那頭頂翹著呆毛,仰頭傻乎乎的注視自己的樣子,言楓眠不知為何,忽然想要輕笑一聲。
「修行之人免不了要切磋,切磋若是全力以赴,必然會出現傷亡,見血更是常事。」
言楓眠見小傢伙沒有反應,就一邊說著一邊將掌心的麥芽糖剝開,修長的手指捏著麥芽糖,強制性投喂進小傢伙口中。
「你身上也被李貴划傷了,可你有覺得對方心軟嗎?我記得墨厭帶你去看成年組的比賽了,慘嗎?」
麥芽糖甜膩的味道迅速在口腔中蔓延。
北晚也覺得自己空空的腦瓜清醒了點。
「慘……」
小傢伙回想了一下,在成年組看到的比賽,很多都是將對方打的遍體鱗傷,鮮血不止。
「明白了嗎?這就是修士修行之道,只要想變強大,那這個過程中,一定是由自己的血和對手的血鋪就而成。」
「不能只有你受傷,別人也可以受傷,懂了嗎?」
「嗯,北晚明白了。」
小傢伙說完,言楓眠還沒來得及誇。
房間中就清晰的響起了小孩子餓肚子的咕咕聲。
北晚:……
低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小肚子。
丟人!
「走,去吃飯了,下午還有比賽呢!」
在客棧里吃飯,北晚認真乾飯,食不語,可小腦瓜里卻在想著很多事情。
「師尊,我的劍碎了。」
小傢伙放下勺子,認真的看著言楓眠。
「嗯,沒事兒,你隨便挑。」
言楓眠衣袖一揮,床榻上就擺滿了一層兵器,看起來都不是凡品,隨便一把劍就能讓外人所羨慕。
可言楓眠卻只是慢悠悠的喝著茶。
「若是都看不上,就先選一個將就著用,晚上帶你去周圍轉轉。」
北晚上前,一把把的看過去,最後勉強選了一把木火雙屬性的佩劍。
「這把名叫竹灼,木火雙屬性。」
「竹灼……」
小傢伙輕輕呢喃著,在這一群劍中,就只有這個在她摸上去的時候,震動的最厲害。
被她這麼一叫,那柄長劍更是嗡鳴一聲,看起來更為興奮。
只是……這把劍基本和她差不多高。
北晚抱著竹灼劍,仰視著師尊:「師尊,我只能抱著它。」
言楓眠看著那和劍差不多……不甚至還沒有劍高的小奶糰子,暫時的沉默了片刻。
「要不,你契約了它?」
反正他們蒼炎宗沒有一人一劍的死規矩,看上了就契約,沒毛病。
「好!」小傢伙爽快的立刻應了下來。
然後言楓眠看她,她看言楓眠。
言楓眠:她為什麼不契約?
北晚:他為什麼不教我?
「師尊,怎麼契約呀?」
言楓眠:……你剛才答應的那般爽快,差點讓我以為你會。
畢竟上面幾個徒弟誰用教怎麼和劍契約。
初次帶這麼小的孩子,確實有點不習慣。
在師尊手把手交給她如何契約后,北晚就開始第一次和正兒八經的劍進行契約。
契約的過程很順利,那竹灼劍一點抗拒都沒有流露出,反而是在契約后就圍著北晚轉了兩圈。
「用意念去控制竹灼的大小變化。」
北晚試了四五次,才真正開始改變竹灼劍的大小。
言楓眠見到小傢伙對此好奇,終於想起了自己身為師尊的責任,開始給北晚講一些最基本的理論常識。
「丹藥和法器都是以「天、玄、地、黃」來劃分等級,天階為最高,黃為最低。」
「竹灼劍身為玄階法器,已經初具靈智,可以根據主人的指令,變幻形態。像今日台上李貴那把劍,只是黃階上品法器而已,還不具備變幻形態的功能。」
「是黃階上品法器……」北晚呢喃著,然後用充滿智慧的雙眸注視著師尊問道:「那他的為什麼會被小桃木劍擊碎?」
「而且,他的劍都碎了,北晚的小桃木劍都沒碎。」
小傢伙還是覺得今天在台上有點奇怪。
言楓眠挑眉,心中卻疑惑,他還以為這小傢伙知道,是她三師兄在幫她。
不過這樣也好,小傢伙不知道,省得有人從她口中套出話來。
「可能是你太厲害,也可能是他的劍是假的!」
北晚:???
真的是這樣嗎?
就在她還準備問下去的時候,言楓眠卻抱起了她。
「走,比賽去了!」
……
下午的比賽,北晚進行的很順利。
有了新的佩劍,有著三師兄給的法器,加上……對手好像都很倒霉。
有的用佩劍划傷了自己,有的腳滑了摔倒了,還有一個好像沖的太快,把自己給衝下台了。
總之……北晚贏得奇奇怪怪。
周圍很多人,包括北晚在內都覺得自己贏得奇奇怪怪,可裁判組就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北晚這邊贏得厲害順利。
可出人意料的是,成年組那邊,祁佑青卻罕見的輸給了一位比他等級低的對手。
不過,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輸贏很正常。
北晚下台的時候,已經是大師兄的落泉劍飄過來接的她。
「走走走,今天晚上去黑市淘一淘寶貝。」
「以前都是我一個人去的,沒什麼意思。」
剛一回到師兄們身邊,就聽到四師兄那迫不及待的聲音。
「黑市?」
小傢伙還不知曉黑市是什麼,卻因為墨厭語氣中的期待,產生了好奇。
「嗯,一個有很多好東西的好地方!」
墨厭言簡意賅的給小傢伙解釋了一句,然後看著師兄妹說道:「一起去唄!」
廖謹嗯了一聲兒。
嚴辭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小傢伙,也是點點頭。
「我就不去了。」
祁佑青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話音落,還抬手掩唇咳嗽了幾聲兒。
北晚這才注意到,三師兄好像比以往面色更白,嘴唇都沒有什麼血色了,整個人看起來就是虛到要死的樣子。
小傢伙那鬼鬼祟祟的打量實在是讓人忽視不了,祁佑青抬眸看了過去。
偷偷打量三師兄的小奶糰子立刻低頭。
雖然三師兄總是雙眸纏繞著綢帶,可她還是感覺,三師兄可以清楚的看到她。
祁佑青沒有多做停留,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北晚看著青年那孤寂蕭瑟的身影,拽了拽大師兄的衣袖。
「三師兄……是不是受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