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第644章

獄卒剛過去，蔣瓛就從牆角走出來，眼色複雜看一眼那兩人，清一清嗓子。「毛大人、宋大人，二位大人，喚下官何事。」

似乎對於蔣瓛的到來，毛鑲有些吃驚。

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毛鑲上下打量一番蔣瓛，動一動鼻子，嗅到了某種熟悉的味道。

「你一直在這兒？」

蔣瓛並不吃驚，在牢門外席地而坐。

他的身上，有一股並不明顯的陰冷味道。也許，外門人聞不出這個味道。可錦衣衛，就是吃這碗飯的。

如果毛鑲察覺不出，蔣瓛才覺得意外。

「是。」蔣瓛大方承認。

「下官不說出去，畢竟錦衣衛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果兩位大人出了事，那下官也只會人頭不保。」

「只是，兩位大人既知，錦衣衛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那您也應該知道，如果查不出問題來，那咱們就都會進這個地方。兩位大人，望周知。」

毛鑲深深的看著蔣瓛，久久不語。

反倒是宋忠，率先開口，「論查案子，我倆要比你，熟練的多。只是，我倆現在在這個地方，怎麼出的去，怎麼查案子。」

宋忠靠在牆上，悠哉悠哉的樣子。

尤其是蔣瓛低頭思考時，宋忠更是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您說，該如何。」

宋忠站直，神情認真，簡單，「你找兩個人丟進來，我和毛大人出去。案子查妥了，我和毛大人再進來。你得放心，我倆跑不出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要跑，也沒地方去。」

所謂狸貓換太子，錦衣衛以前也並不是沒有。

在建國初年時，初為錦衣衛指揮使的毛鑲，犯下眾怒。幾乎所有的御史，都上書朝廷，法辦毛鑲。

為了平息眾怒，朱元璋不得已將毛鑲關進大牢。

可朝廷里的事里事外，又離不開毛鑲。許多的事情，都需要毛鑲去查個清楚。

於是，朱元璋便來了一次狸貓換太子。

找一個與毛鑲極為相似的人，代替毛鑲，關進大牢。而毛鑲，則是暫時放在外頭，幫著朱元璋做事情。

再到後來，即便百官發現，也不了了之了。

可朱元璋卻發現，如果毛鑲真的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那他該如何。

於是，朱元璋又提拔了宋忠與蔣瓛。

「皇爺追究下來，該如何。」

毛鑲想了想，認真的回答，「咱們該去與吳王報備。雖說，吳王先前動了怒。可吳王要的，也不過是還藍玉清白。咱們查清事實，給吳王一個交代便可。」

對此，蔣瓛沒有再反對。

沉悶片刻，蔣瓛向後頭一招呼，「來人，給兩位大人去枷，好吃好喝的待著。說不定哪天，兩位大人就要出去了。」

交代了事情，蔣瓛向毛鑲與宋忠作一個揖，「既然如此，下官便去先與吳王請示。吳王若許，下官便把二位大人放出來。吳王若不準，那下官也別無他法。」

「你這也太小心了...」宋忠剛一抱怨，就被毛鑲打斷。

「成，就這麼著。待你跟吳王報備了之後，我和宋忠再出去，不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