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 求婚
帶著厚繭的指腹輕捻慢挑著細嫩的耳垂,阿滿覺著自己好像被一團火包圍著,頭往哪偏都是一片火熱。
嘴好像也被炙烤的口乾舌燥。
她惱羞成怒,雙手抵住男人的胸膛,讓火熱的氣息離自己遠點,又偏頭掙開耳朵上的手指。
「你才是想多了呢,誰要你伺候了!」兩人距離拉遠,阿滿無聲吁一口氣,後背癱靠在椅背上。
嘴上依舊嘴硬,水盈盈的眸子不甘示弱的對上猶如深潭的墨眸,「我可不睡不明不白的人!」
「不明不白?」沈崢挑眉反問,身子伏低,手臂握在扶手兩側,把阿滿緊緊箍在懷裡。
阿滿還以為男人要幹啥,眼睫輕顫幾下,卻見男人膝蓋彎了下去,慢慢貼到地面,高大的人半跪在地上。
近一米九的身高,寬厚的肩膀,即使半跪在地上,視線也能比阿滿這個一米六多的小趴菜高。
對視的黑眸里,好像有慾望和堅定在裡面翻騰,他磁性悅耳的聲音緩緩飄進耳朵。
修長有力的手掌上多了一個小巧精緻的紫檀木盒子,也就阿滿半個手掌大。
「阿滿,嫁給我好不好?我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盒子緩緩打開,兩枚戒指靜靜躺在裡面,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其中一枚戒指中間,一刻透明的菱形物。
在沒有陽光照射的情況下,熠熠生輝,細碎的光芒透著一股熟悉的氣息。
鑽石?好像啊。
不知是不是被鑽石閃了眼,
阿滿只覺心頭髮燙,眼睛發酸。
「以前聽你說過,你那個朝代,戒指是定情的信物,也是成親時的必備。
我提前找工匠定做了一對。」沈崢緩緩說著,一手捧起阿滿低垂的臉,黑羽般的睫毛上掛著點點淚花。
指腹輕柔擦掉,他輕笑問,「怎麼哭了?感動的?」
阿滿紅著眼抬頭,抬手捂住他的嘴,「你這張嘴太勾人了,別說話了。
哪裡學的這些花言巧語!」
說著伸出自己的手,受不了男人火熱的目光,阿滿側過頭,帶著羞意說:「給我戴上。」
沈崢笑了,眼裡閃著細碎的光芒,取出戒指小心翼翼跟阿滿戴上。
戴完又把自己左手伸到阿滿跟前,「給我戴上,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人。」
兩枚戒指牢牢戴在無名指上,一粗一細,卻閃著同樣的光。
兩顆頭也不自覺靠在一起,聽著耳下急促的心跳,感受到男人滾燙的體溫。
阿滿微微仰頭,頭頂正好抵上男人下巴,「看你剛才不徐不緩的,還以為你不緊張呢。」
「緊張,怕你不嫁給我。」沈崢緊緊抱著阿滿,低下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緊張死了,但是我不能慌。
回來的時候,腦子裡一直想,你萬一生我氣,不嫁給我怎麼辦。
那我就用強硬的手段,反正這輩子我非你不娶。」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還有這麼衝動的一面呀~」阿滿抬眼看著男人眼下的疲憊,有些心疼,「你是不是一路沒
咋休息,快馬加鞭往家趕路了?」
沈崢沒回答,閉上眼把臉貼在阿滿軟軟的掌心裡,低聲呢喃一句,「我想見你,哪怕只早一天、早一個時辰,我都心甘情願。」
阿滿側過身子,環住男人的脖子,輕輕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屋內安靜下來,沒出一刻鐘,輕微的鼾聲就響起來。
阿滿身子微微一頓,看人睡得香甜,他也不忍心把人喊醒,悄悄從人腿上下來,找了一條薄毯子給人蓋上,又拿一個枕頭倚在男人身側。
讓他的頭有個靠的地方。
「阿滿,崢子?」芳嬸敲門,阿滿快步把門打開,先噓一聲,背身關上門。
拉著芳嬸遠離正屋,芳嬸回頭看一眼,問:「崢子睡著了?」
「嗯,他路上估計沒咋睡覺,快馬加鞭趕回來的,乏得厲害。」
「估計就是累了,讓他睡吧,離吃晚飯還有一會兒呢。」芳嬸拉著人進廚房。
問:「崢子這也不走了,你十八了,崢子也二十了,你倆都不小了,婚事該辦了?
你倆是啥打算?」芳嬸覷著阿滿的神色,試探的問,生怕惹人生氣了。
阿滿笑了,美滋滋伸出左右,帶著鑽石的戒指一下子露出來,細細碎碎的光芒很是好看。
「已經談了,我答應嫁給他了,等他醒了,我倆商量一下日子就行了。」
「哎呦呦,真好看。」芳嬸丟掉手裡的蘿蔔,一把拉過阿滿的手左看右看,嘖嘖幾聲,打趣一句,「不愧是崢
子,做事就是麻利。
怪不得覺都不睡的趕路回來呢,原來是一心惦記著娶你呢?」
「芳嬸~」阿滿縮回手,捂著臉發燙的臉。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這可是大喜事,你待會兒去老宅告訴老太太一聲,老太太保准高興的不行。」
家裡該娶該嫁的小一輩里,除了阿滿都已經辦完事了,老太太最惦記的就是阿滿和崢子的親事。
兩人的年歲著實是拖不得了,十八歲還沒嫁人的姑娘,滿村也就阿滿這一個。
另外崢子的年歲也大了,他這個年紀,村裡很多小夥子娃都一兩歲了。
不待阿滿去找老太太,人老太太聽到信兒,就自己先坐不住了,扶著梅子的手找來了。
本來老太太是去找村裡的老姐妹說話去了,半道兒聽人說村裡來了一匹馬,不過那馬跑得飛快,一溜煙就從門過去了。
留下一地激起的黃土。
不過看身形和樣貌有些像崢子,馬跑太快,看見的人也不敢確定就是崢子。
江老太太一聽,天也不聊了,拄著拐杖直奔家,喊上梅子酒直奔阿滿家。
「您慢點兒,崢哥是回來了~」阿滿給老太太搬個板凳,按著老太太坐下,給人順氣,「本來想著等崢哥醒了,我倆一起去老宅那邊見您,沒想到您先來了。」
「咋這會兒睡覺了?受傷了?」老太太看看還透亮的天,心裡一咯噔,抓著阿滿的手一緊。
一走就是兩年,還是在軍營里打
仗,這麼突然回來,莫不是受了大傷了?
她好好的外孫女不能嫁給一個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