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約摸是個刺客吧?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見,我……」花悅容手忙腳亂想爬起來,但那男人的眸光太過鋒寒,她剛撐起來,一個哆嗦又壓下去,這一下壓得有點重,男人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花悅容害怕極了,也愧疚極了,語無倫次道,「對不起,我真不是……我手,手沒力氣……」她哆哆嗦嗦扯了袖子想替男人擦拭嘴角的污血,手伸出去卻被他扣住,男人的大手冷得像寒冰,硬得像鐵鉗,像要把她骨頭捏碎,疼得她生生迸出了淚花子,瞬間,她心裡的愧疚消了大半,委屈道,「你捏疼我了……」
這時,外頭傳來了些許動靜,有人往這邊來了。兩人同時一驚,男人鬆開了手,花悅容反應很快,四下里看看,躲進了賬幔深處。很快,她又衝出來,使出吃奶的勁,攥著男人的領子,罔顧他驚愕的眼神,把他也拖進了賬幔里,一道道帷帳從他們身上拂過去,輕柔如雲,像穿過一片雲海。
一直躲進最裡頭一道帳幔,花悅容才停下來,靠在床腳邊,有氣無力的喘著,她坐著,男人躺著,目光像釘子一樣釘在她臉上,嘴巴微微蠕動了一下,似要說話。
花悅容一把捂著他的嘴,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凝神聽著外頭的動靜。
很快,她聽到了腳步聲,有人進來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人呢?」
另一個也是男人,聲音有些尖細,像太監,「不在這裡,
或許是在祭月台。」
他們似乎急著找什麼人,立馬又出去了。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花悅容鬆了一口氣,也鬆開了捂在男人嘴上的手。
大概是有了那麼一點共患難的情誼,花悅容對男人的畏懼之心也淡了一些。她打量著男人,「看你這身打扮,約摸是個刺客吧?」
男人長眉輕挑,沒有說話。
「你是刺客,我是宮妃,按說我不該救你,但我這人恩怨分明,方才壓得你吐了血,救你一次就算是扯平了。」
男人嘴角抽了抽,還是沒說話。
「緣盡於此,我得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她說走就走,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層層賬幔中。
燕雲恆看著那些賬幔如拂柳般分開又合攏,看著那道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感覺有些不真實。
一個自稱是宮妃的女子進了他的寢殿,跌了一跤,把他壓得吐了血,又把他拖進賬幔里,自以為是的救了他一次,再然後,拍拍屁股走了。
燕雲恆很懷疑是自己暗疾發作之下出現了幻覺。
良久,他僵硬的身體終於得到緩解,慢慢撐著坐了起來,盤好腿,雙手平攤於腹間,大姆指相抵,氣運周身,沖開剩餘的一點滯塞。
外頭來了人,腳步匆忙,語氣帶了些許焦急,「祭月台也沒人,會去哪呢?」
他輕咳一聲,單靖立刻衝進賬幔,吃驚道,「陛下,您怎麼在這?」
燕雲恆面無表情的道,「被人拖進來的。」
單靖很是
詫異,這種時候燕雲恆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他順著燕雲恆的話接茬,「哦?什麼人敢拖陛下,不想活了么?」
燕雲恆默了一瞬,「大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