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侄媳婦,你說呢?(2)
顧西宴卻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般,三言兩語便將她的退路堵的死死的。
「侄媳婦,我這個人最不怕麻煩,尤其有時間到處逮人。」
「你既然進了顧家的門,那以後就是顧家的人,好好留在顧家養胎吧!」
言濃愕然抬頭,顧西宴西裝筆挺,清冷的似高不可攀的月亮,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平靜的目光不帶一絲威脅,卻給人千斤重的壓力。
顧家在蘇北城權勢滔天,天下掉下一個鋼鏰,那都是姓顧的。
顧西宴只要不準,她離不開顧家。
但是,他這樣精明的商人,真的相信,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是顧紳的嗎?
言濃想不通,卻也不敢明著反抗,捂著胸口悶悶的站了起來,「顧先生,你真的不怕我生下孩子跟您爭家產嗎?」
可雙腿卻不聽使喚。
她腿軟往前跌倒,一雙有力的大手,紳士的扶住她的肩,等她站穩后,守禮的退後了兩步。
顧西宴看著她,「你會用孩子跟我爭家產嗎?」
「我不敢!」言濃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這個回答似乎在顧西宴的意料之外,他平靜無波的眸子,劃過一抹詫異,而後瞭然的笑了。
「明天會有人帶你去做個全面檢查,有什麼需要跟張叔說就行。」
留下話,顧西宴沒再逗留。
目送他挺拔清冷的身影離去,言濃一言難盡的跌坐回了沙發上,伸手撫上自己的右心房,「他到底怎麼想的啊?」
有力的心跳聲,將她拉回了兩個月前。
那一天,她撞破了陸嚴廷劈腿富家千金。
言濃只是個一無所有的孤兒,即便被陸家收養,與陸嚴廷也有著雲泥之別。
她向來有自知之明,所以連推開那扇隔開荒唐淫靡的門的勇氣都沒有,像個膽小的失敗者,迅速逃離了現場,來到了酒吧買醉。
買醉的結果,就是她醒來和一個陌生男人躺在酒店的床上,她幾乎落荒而逃,行屍走肉的過了一個多月後,陸嚴廷的母親突然找上她,沒給她一絲反抗的機會,將一沓難堪入目的照片甩到了她的臉上。
陸母「要求」她代替陸清歡來到顧家照顧沉睡多年的顧紳。
陸清歡與顧紳原本是有婚約的,可顧紳因為一場車禍成為了植物人,再也無法醒來。
陸清歡剛到花兒一般的年紀,自然不肯將餘生都搭在一個植物人身上,身為陸家養女的言濃便成了最好的替代品,顧家也默認了這件事情。
言濃毫無選擇權,就像小時候的她,無法選擇的被陸家收養,成了陸嚴廷的養妹。
她答應了陸母,然後就成了這樣。
這個孩子,應該是那次意外有的,父親不詳。
陸家已經不歡迎她了,顧家又不讓她離開,她又再次陷入了沒有選擇的泥潭。
但到底顧西宴認這個孩子是顧家,如果他不認,無論是顧家還是陸家,都不會讓她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了,她一定要留下來,而且這個孩子也許是唯一能……
海藍雲天。
頂樓望江的大平層,只有書房亮著燈,窗外吹來了一絲涼風,張秘書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進來的。
「顧總,已經查清楚了,那晚扶著你進酒店的女人,是喬家的人,我確認過了,她額間有一抹紅痣,那晚也去過英華酒吧,監控也拍到過她攙扶您的畫面,所有信息都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