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有些迷茫了
他們長風鏢局,接下了這個任務!
而且,這次的送鏢來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他就收拾好了馬車,出發了。
任千橫聞訊趕來,卻是遲了一步,想要相送,卻見長風鏢局大門緊閉,不由心中一嘆。
面色不變,卻多了幾分凝重,轉身朝著紅樓走去。
長風鏢局的任務,雖然沒有鬧得滿城風雨,但卻是鬧得沸沸揚揚。
紅樓紅姑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
所以當任公子陰沉著臉走進紅樓的時候,也不敢靠近。
只是覺得,長風鏢局,已經不是以前了。
銀安錢莊的少東家,以黃金百萬兩的價格,請長風鏢局走這一趟。
長風鏢局的人,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下來。
其實換個時候,也不是不可能。
那可是一百萬兩啊!
但現在,他卻面臨著兩個選擇,一個是錢,一個是天斗幫。
毫無疑問,長風鏢局為了錢,不惜得罪這位馬上就要訂婚的大少爺。
但紅姑卻是不置可否,連紅樓中的女子都不許說一句話。
不管長風鏢局做得對不對,任千橫的心情如何,都不關他們的事。
這些大人物之間的關係,也不是她們能夠弄的懂的。
隨便說幾句,就會得罪人,弄不好還會死在這裡。
是以,命令紅樓中的人,絕口不提這件事。
「這麼快就走了?」
別人不敢說,古大家卻敢說。
說話間,她將一杯酒遞給了任千橫。
任千橫嘆道:「不錯,走了。」
「是不是很失望?」
古大家微微一笑。
「是啊。」
任千橫點頭,看了一眼古大家,又笑道:「只是,恩公不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會,讓我很失望。畢竟,我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的功勞。可是如今卻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讓他不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儀式,實在是太可惜了。」
古大家聞言,長出一口氣,道:「那就好。」
「咦!不然呢?」
任千橫一怔。
「你真的不知道,自從長風鏢局接了鏢物后,整個武庚城的人都在議論什麼嗎?」
古大家說道:「都說孤月天刀目光短淺,為了區區一百萬兩,就得罪了天斗幫,實在是太不划算了!眼看著大公子的定親宴會就要開始了,他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這是對天斗幫的不敬。」
任千橫劍眉一挑,冷冷一笑,道:「這世上,竟有這等聲音?」
「那是。」
古大家點頭:「別的不說,就說紅樓裡面,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了。但紅姑有令,這件事,誰也不能在紅樓中議論,否則,殺無赦。」
「紅姑還真是守規矩。」
任千橫冷笑一聲:「銀安錢莊突然出了問題,他們自然要找恩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我是銀安錢莊的少爺,在這武庚城中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我也會這樣做,若是不去找這長風鏢局,那又該找誰?
「再說了,一百萬兩,那可是一筆巨款啊!有了這件事,恩公等人的下半輩子,怕是
都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了。
「哪裡比得上我的訂婚宴會?
「我沒有諷刺的意思,也沒有責怪恩公的意思。
「從認識恩公到現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這點小事,我怎麼能怪長風鏢局?
「竟敢說恩公目光短淺,也不看看你他的界有多高?」
這任千橫是真的怒了。
古大家哈哈一笑:「你能如此想,那就好。我還怕你忘了恩公的恩情,怪他在這個時候接了任務。不得不說,世事無常,誰也看不透過去未來,否則,也不會有太多的遺憾。」
任千橫點了點頭,看向古大家,欲言又止。
笑了笑,道:「你能說出這番話來,我已經很高興了。說起來,這場訂婚宴會,恩公不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只是婚約,成親那一天,你要和他大醉三天三夜!」
「當然可以。」
古大家微微一笑,道:「如果你孤身一人,很難支撐得住,那就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我們聯手,總能擊敗孤月天刀!」
「呵呵呵呵!」
任千橫哈哈一笑,轉移了話題。
說話之時,那凝重之色,也是一掃而空。
兩人在紅樓中閑逛了近半個時辰,任千橫便告辭離開,他還有正事要辦,不能久留。
古大家一臉柔情的將他送到了院子門口。
他越走越遠,臉上的溫柔也被平靜所取代。
眼神里,帶著一絲複雜。
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就在這時,一
個黑衣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單膝跪地:「樓主。」
「傳訊……」
古大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失望:「陳凡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疑問了……原計劃,照舊!」
「是!」
黑衣人答應一聲,剛要站起來,卻又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樓主,小人有一句話,還請樓主恕罪!」
「嗯?」
古大家轉過頭來,看著黑衣人,淡淡道:「說吧。」
黑衣人默然半晌,輕聲道:「自古情深似海。」
古大家身軀一顫,猛地睜開雙眸,眼中閃過一抹凌厲之色,狠狠地瞪了黑衣人一眼。
倒飛而出。
倒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臉上的黑色面具已經被鮮血染紅,看起來極為妖異。
「放肆!」
古大家終於開口了,厲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我喜歡任千橫??」
黑衣人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言不發。
「荒謬,荒謬!!!」
古大家走來走去,手指微微顫抖:「放肆,放肆!就憑你,也想讓我饒你一命?很好,很好,你想死嗎?!」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古大家。
不知為何,古大家心中的怒火,竟然在這一道目光之下,慢慢的平息了下去。
她輕嘆一聲:「是我失態了。」
「若不是在乎,又怎會如此失態?還請樓主三思,在下告退。」
「站住。」
古大家再次開口。
黑衣人停了下來。
「我可以饒你一命,但我不
會放過你。」
話音剛落,古大家已經出現在黑衣男子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身體:「去吧,下一次,殺無赦。」
「多謝樓主的恩賞!」
他輕嘆一聲,飛出了院落,消失在了武庚城的街道上。
幾步之間,他落在了一座院落之中,突然有人落了下來,院子里的一隻信鴿頓時飛了起來。
黑衣蒙面人顧不得那麼多,徑自走進房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紙硯,用竹筒裝了起來,走到鴿籠面前,辨認了一番,又打開一隻竹筒,系在鴿子腳上,然後一甩。
鴿子撲騰著翅膀,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邊。
黑衣人這才鬆了口氣。
只見他那隻平平無奇的手臂,陡然膨脹了一圈,袖子也被撐得鼓鼓的。
來不及細看,宗守就猛地一縮。
如此反覆數次,只聽轟的一聲,血光乍現,整條手臂都化為血水,灑落在院落之中。
黑衣人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直接暈了過去。
他可以不死,但一定會受到懲罰!
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就在那黑衣人倒地之後不久,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翻牆而入,出現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他悄無聲息地走進房間,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卻是一無所獲。
然後,他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
只見那斷臂處,鮮血並不是很多。
黑衣男子在手臂被斬斷的那一刻,便已經失去了意識,這說明他並不是自己止血。
「一擊致命,就已經准
備好止血了嗎?
但他畢竟是個少年,欣賞古大家,然後喜歡上了,最後愛上了她。
愛情這兩個字,最是吸引人,讓人一葉蔽目,不見泰山。
再加上上古大家都是這方面的專家,他這件事藏得很好。
不過,想要神不知鬼不覺,那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昨天晚上,還纏著自己,想要知道天斗幫抓到的是誰。
哪怕這任千橫真的如一張白紙一般,但他怎麼可能一點懷疑都沒有?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去質問古大家,而是拐彎抹角地問了幾句,果然什麼都沒問出來。
終於,他將自己在天斗幫的遭遇告訴了大古家。
並且恰到好處的表示出了自己的疑惑。
古大家自是安撫,手段也頗為巧妙,並無尋常女子哭哭啼啼、哭天搶地之態。
她的話很溫柔,也很可憐,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卻透著一股「你冤枉我」的味道。
若是換做平時,光是這樣的態度,任千橫早就受不了了,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但任千橫卻是鐵了心要這麼做。
但他並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決心,反而像是受到了古大家的安撫,還安慰了古大家幾句。
他轉過身,開始小心翼翼的調查。
身為天斗幫的大少爺,天斗幫的很多秘密都瞞不過他。
很快,他就查到了一些東西。
但今天,陳凡的離開,卻讓他下定了決心。
所以,他今天特意來找古大家,也是有目的的。
因為他意識到,整個事件中,似
乎就只有他一個人,對此一無所知。
還有很多不合理之處。
父親竟然允許一個娶青樓女子,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如果有人懷疑古大家的身份,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陳凡明知道自己要訂婚了,還接了這個任務,雖然這個任務看起來很合理。
不過,他的懷疑也變得更加強烈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他父親和他的恩公設下的陷阱,那麼陳凡離開的消息,古大家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果然,今天剛進紅樓,這位古大家就開始打擦邊球了。
而在他離開之後,立刻就發生了一件事。
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任千橫卻是有些迷茫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一場籠罩在迷霧之中的大夢。
現在大夢初醒,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話。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他的目標並不是紅樓,而是天斗幫。
身為天斗幫的大少爺,他必須要去看看自己的父親,然後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