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是本王的王妃
顧墨恆直視著蘇棠棠,倒是從容淡定。
他的確需要她醫治自己。
卻不會卑微相求。
他一向高高在上。
更是傲嬌。
「我醫好你,條件,放妻書和黃金千兩。」蘇棠棠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顧墨恆這身體,萬兩黃金丟出去,都未必能聽到響聲。
不僅天生體弱,還得了怪病。
這個怪病,她倒是能用銀針控制住,可暫時還理不清楚頭緒。
能不能根治,還是未知數。
「好,本王答應你。」顧墨恆只猶豫了一下,面色不變,心裡卻吁出一口氣來。
蘇棠棠這個人雖然嘴巴惡毒,性格討厭,得理不饒人,醫術是真的好,他有一些時間不再咳咳咳了。
整個人都舒坦了。
「不過,這個醫好,也得有個標準。」蘇棠棠繼續說著,她的臉上雖然坑坑窪窪,一雙眼睛卻格外有神,如艷瀲的春水。
氣質也很出眾。
似乎骨子裡就帶著貴氣。
讓顧墨恆擰了一下眉頭:「醫好!」
「六皇叔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如何嗎?」蘇棠棠嗤笑了一聲,面上帶了幾分嘲諷,「一條腿都已經在閻羅殿的人,神仙也怕無法將人徹底醫好吧。」
「那是你的事。」顧墨恆卻說的隨意。
蘇棠棠眯了眸子,上下打量著顧墨恆,然後咬牙說著:「長的人模狗樣的,腦子卻不好使。」
「找死!」顧墨恆低喝一聲,周身的冷意暴漲。
讓蘇棠棠也愣了一下。
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
這個男人倒是真有幾分威勢。
「皇叔你這樣暴躁不好,怪不得身體不好。」蘇棠棠扯了扯嘴角,渾不在意的說道,「你生來帶胎毒,就得懂得養生才是,不要生氣!」
顧墨恆覺得太陽穴突突的。
想殺人。
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包天。
「現在,不是比氣勢的時候,你有氣勢又如何,還不是短命!」蘇棠棠心裡不爽極了,嘴上自然沒有留情。
「你……」顧墨恆的面色一下子就白了,別提多難看了。
蘇棠棠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六皇叔淡定,淡定,注意身體。」
顧墨恆覺得這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自己可能死的更快,只能狠狠瞪著她。
「算了,你這個人真沒趣。」蘇棠棠知道再說下去,這人真能殺了自己。
原主的記憶里,這位雖然病病秧秧,卻是手眼通天。
連當今皇上都有幾分忌憚他。
「王爺的胎毒,我可以拔除乾淨,可你這發瘋的病,我真的無能為力。」蘇棠棠正了正臉色,想到昨天夜裡的情景,還有些后怕。
好在,他發病的時候,殺傷力不強。
聽到這話,顧墨恆僵了一下,眼神極冷漠。
「我只是說實話。」蘇棠棠扯了扯嘴角,態度也認真了許多,「你昨天夜裡的癥狀,的確是發瘋。」
一時間顧墨恆沒有接話。
覺得胸口又有些疼了。
嗓子處也開始癢。
拿出帕子捂著嘴咳了幾聲。
竟然吐出一大口血來。
「行,本王答應你。」顧墨恆擦了擦嘴角,沉聲說了一句。
「口說無憑,立字為證。」蘇棠棠卻提出了又一個條件。
把顧墨恆都氣笑了。
他算是開了眼界。
「王妃娘娘,你不要太過份。」沈月卻走了進來,一身白色長裙,走路搖曳,面上卻是溫溫柔柔的,「就算表哥不答應你這些條件,做為王妃,你也該出手醫治表哥。」
「怎麼哪裡都有你。」蘇棠棠看到沈月,很不爽,「小白蓮,我其實強烈建議你到池子里涼快涼快。」
沈月白了她一眼,弱柳扶風一樣走到顧墨恆面前:「表哥,她這樣過份,咱們不用她醫治了,我去求辛子老先生來醫治你。」
這話讓蘇棠棠挑了一下眉頭。
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白蓮沈月。
連顧墨恆都眯了眸子。
「小白蓮,你識得我師傅?」蘇棠棠笑得一臉風趣,「那感情好啊。」
沈月瞪了她一眼:「我去山上求他老人家,免得你這樣為難表哥。」
「哦,原來是心疼六皇叔了。」蘇棠棠嗤嗤的笑,「還真捨得自己,那我,祝你旗開得勝。」
說完話,蘇棠棠都沒給二人一個眼神,轉身就走。
顧墨恆低喝一聲:「站住。」
「話不投機。」蘇棠棠是真的不喜歡小白蓮沈月。
那樣子,彷彿是她蘇棠棠奪了她的一切一般。
說實話,她蘇棠堂真的不稀罕。
「讓管家拿紙筆來。」顧墨恆還是妥協了,雖然這個女人有氣死自己的嫌疑,可他明白,自己這病,無人能醫治,包括有神醫之名的辛子。
「表哥!」沈月也有些急,「她這是在威脅你。」
「小月,她是本王的王妃。」顧墨恆還是沉聲說了一句。
他感激這兩年來,沈月對自己的照顧有加。
可他卻不會因為這樣,就是非不分。
不管他多麼嫌棄厭煩蘇棠棠,她都是自己名義上的王妃。
沈月的小臉一下子白了。
似乎沒有想到,顧墨恆會如此說。
這真的挺打臉的。
連蘇棠棠都有些意外,返身走回了花廳:「嗯,還是六皇叔明事理。」
對於她一口一個皇叔,六皇叔的喊,顧墨恆倒是沒有糾正。
因為他心裡,並未把她當作自己的王妃。
立了字據,一式兩份,蘇棠棠和顧墨恆人手一份。
沈月雖然被打擊了,面上的表情卻很快就恢復如初,就那樣守在顧墨恆身旁,並沒有離開。
字據上寫了什麼,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倒是吁出一口氣來。
因為顧墨恆還當場寫了放妻書。
就是沒有加日期。
「要醫治六皇叔,我得需要一個獨立的院子,而且要按照我的要求去打理。」蘇棠棠也沒有婆婆媽媽,立即拿過紙筆開始寫要求,她一天都不想留在這個王府里,「最好離王爺的院子近一些,太遠的話,你發作的時候,我趕過來,也只能收屍。」
「你怎麼說話這麼惡毒!」沈月咬牙說著,雖然這是在置疑蘇棠棠,很氣憤,卻也說的柔柔弱弱的。
讓蘇棠棠覺得嗓子卡了雞毛一樣難受。
這小白蓮真是白蓮鼻祖啊。
「你倒是說話溫柔,長的溫柔,有什麼用?你守了六皇叔這麼久,皇叔的病好了嗎?胎毒解了嗎?」蘇棠棠覺得沈月就是欠懟,沒有一點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