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錢給的多的話,還是能搞定的

第六章 錢給的多的話,還是能搞定的

臨近傍晚。

金陵首府別墅區。

離開陳家后的蘇皓,接到了師娘的電話,讓他來這裡一聚。

「這就是師娘住的地方?太奢華了吧!」

「難怪師父一直不讓我下山,擔心我復仇失敗是假,怕我投靠師娘是真。」

望著山上那座如同皇宮一樣的建築,蘇皓眼睛都看直了。

一想到這二十年住在漏雨的茅草屋,手裡捧著窩窩頭,菜里沒有一滴油,他便有種蛋蛋的憂傷。

「前方禁行,閑人免入。」

蘇皓剛想上山,一名西裝男忽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裡又沒有牌子說禁止通行,為什麼不能進去?」蘇皓眉頭一皺。

西裝男嗤笑道:「又是一個不懂死活的毛頭小子!」

「我身後的路通往金陵首府,這可是整個金陵最神秘的地方,裡面住著一位絕世高人,她跺跺腳,整個金陵都得抖三抖。」

說到這,他指了指不遠處,正打著木人樁的老者。

「金陵最為德高望重的馬老爺子,想要去金陵首府也得經過高人批准才行,你知道其中的含義嗎?」

蘇皓挑眉一看。

那老者用的是詠春打法,拳快而防守緊密,馬步靈活而上落快,剛柔並濟,赫然是老練的習武之人。

在老者旁邊還跟著一個雙馬尾女子,面容姣好,身材苗條,清純可愛,美中不足的是胸太小。

「爺爺,你這詠春拳已經可以出師了!」馬思怡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馬衛國微微一笑,剛想說些什麼,蘇皓的聲音忽然響起。

「就這也能出師?葉問要是聽了這話,怕是得從棺材裡面爬出來!」

場面一度死寂。

西裝男眼角一抽,顯然沒有料到蘇皓這個愣頭青敢出言不遜,當眾羞辱馬衛國。

不等他教訓蘇皓,馬思怡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凶神惡煞的來到蘇皓面前,指著蘇皓的鼻子,嬌斥道:「你這混蛋胡說八道什麼?你知不知道我爺爺是金陵武協的副會長?他老人家精通各家拳法,創始人看了都直呼厲害,你居然敢說他打的不行?」

「菜就是菜,還不準人說了?」蘇皓撇了撇嘴。

「你你你......」

馬思怡氣得面色鐵青,瞪了西裝男一眼。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狠狠的修理他一頓,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慢著!」

關鍵時刻,馬衛國出手阻止。

「在金陵,敢質疑我的人不多。」

「讚美太多,阿諛奉承更多,我討厭聽假話。」

「這位小友實話實說,反倒讓我很開心。」

馬思怡聞言,不滿道:「爺爺,他那不是實話,而是不懂裝懂的鬼話!」

「思怡,別把人家想的那麼差勁。」

馬衛國擺了擺手,笑道:「尋常之輩,與我對視時大多都是眼神飄忽,緊張忐忑,惶恐說錯話。」

「這小友卻神閑氣定,隨意中帶著十分自信,絕非普通人。」

蘇皓笑了笑:「老人家有點眼力!」

「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是吧?」

見蘇皓這麼不謙虛,馬思怡叉著腰道:「我爺爺是說客套話,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一向把自己當回事,畢竟我真有本事。」蘇皓點頭。

「好好好,你裝上癮了是吧?」

馬思怡聽到蘇皓的話都氣笑了。

「來,你來試試,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她指了指木人樁,示意蘇皓來打一打。

「算了吧。」蘇皓拒絕。

馬思怡嘲諷道:「呵,認慫了?怕丟臉?」

「不,我是怕我打完木人樁后,你爺爺無地自容,這輩子都不好意思打木人樁了。」

馬思怡不屑一顧:「吹!你繼續吹!你看我行不信你就完事!」

「雖然我對激將法不感興趣,但我對打你的臉還是挺感興趣的。」

蘇皓話語間,來到了木人樁面前。

只見其兩腳開步,稍寬於肩,兩手向上抬起,思緒放空,茫茫宇宙浩瀚無際,天地人合而為一。

馬思怡啞然一驚。

即便蘇皓還沒動,她卻已經感受到對方周身多了一股威嚴的氣勢,裡面潛藏著無限的力量,隨時都有可能衝出來。

「好強的形意力量,起碼得武道宗師才能具備。」馬衛國老眼一凝,滿臉不可置信。

「啪啪啪......」

一老一幼駭然之餘,蘇皓的手已如幻影一般,閃打木人樁。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氣感隱隱若現,彷彿飛於廣袤天地之間,氣壯山河。

氣勢之強,如龍潛鳳采,千里之足,又如神采英拔,颯爽英姿。

蘇皓每一次抬手,都猶若翩翩起舞的蝴蝶,時而飄忽,時而輕盈,力量柔和得似是驚不起水面波瀾,行雲流水,連貫洒脫。

擊打時的那份氣質彷彿超脫了凡塵,達到了入聖的境界。

一分鐘過後,蘇皓收手。

黃昏的光撒漏下來,照在他的身上,幾如神佛。

「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小友這一手,老朽心服口服。」馬衛國一邊鼓掌,一邊唏噓感慨。

「已經十年沒打木人樁,手都生疏了,不然還能給你露一手『物我兩忘』境界。」

蘇皓淡淡的一句話,卻讓馬衛國心神轟鳴。

物我兩忘,那可是習武之人最高的頓悟境界。

整個華夏,能達到此境界的人也不過寥寥可數。

「不知小友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蘇皓不答,話鋒一轉:「個人建議你把注意力放在你自己的身體上,畢竟也就一個月可活了。」

「什麼?!」

馬思怡瞪大了眼睛,氣憤的道:「喂,別以為你會點木人樁手法就可以胡口蠻言,我爺爺身體健康的很,你把嘴巴放乾淨點。」

「愛信不信。」

蘇皓懶得多言,準備上山。

「小友止步!」

馬衛國卻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蘇皓不耐煩道。

「請問你是依據什麼,判斷出我只能活一個月的?」

「用眼睛看唄。」

蘇皓翻了翻白眼道:「你雙腎中毒,病齡很長了,應該是二十年前染上的。」

「越說越荒唐,我爺爺每年都體檢,前幾年還讓國醫檢查過,一點問題都沒有。」

馬思怡威脅道:「你要是真敢在這裡無中生有,詛咒我爺爺,別怪我不客氣。」

「說你幼稚,簡直侮辱了幼稚這兩個詞。」

蘇皓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明顯是你爺爺聯合醫生欺騙你,你還信以為真了。」

「你放屁!我爺爺從不騙人!」馬思怡據理力爭,氣得脖子都紅了。

這時,馬衛國卻是苦笑一聲。

「對不起思怡,這位小友說的沒錯,身體這塊,我確實騙了你。」

馬思怡如遭雷擊。

她眼睛一下子紅了,急道:「爺爺,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了,你......你不會真的只剩下一個月壽命了吧?」

「假的。」蘇皓插了一句。

「你爺爺剛剛打了木人樁,精氣損失較多,只剩下二十幾天了。」

「不要啊爺爺!我不想你死!」馬思怡抱住馬衛國,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馬衛國溺愛的拍了拍馬思怡的後背,眼中帶著幾分不舍。

「生離死別是人生常態,我能活到這個年紀,已經是老天恩澤,沒有遺憾了。」

「可......可我有遺憾......我爺爺還沒看見我結婚,穿婚紗的樣子,我不准你走!」

馬思怡哭哭啼啼的說著,猛然間又想起了什麼,朝蘇皓問道:「你既然能看出我爺爺的問題,應該有辦法治吧?」

「沒有。」蘇皓搖頭道。

馬衛國並沒有感到意外。

能看出自己的病因,卻不能治癒的醫生,這二十年來有很多。

馬思怡懇求道:「我給你錢!很多很多錢!幫幫忙吧!」

「思怡,別為難人家小友,我這病是絕症,不是錢能搞定的。」

「不不不!」

馬衛國話音剛落,蘇皓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頭。

「錢給的多的話,還是能搞定的。」

「???」

馬衛國一懵:「小友,你剛才不是還說沒有辦法治的嗎?」

「你孫女剛才語氣不好,對我冒犯多次,我看她不爽,逗一逗她而已。」

馬衛國:「......」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馬思怡尷尬道。

蘇皓直言道:「對不起就免了,多給點錢就行,我正缺錢用。」

馬思怡二話不說,讓西裝男拿支票本過來,唰唰寫下名字。

「給你!最高額度可以填一個億!」

「這誠意還不錯,這病我治了。」蘇皓並沒有收支票。

「我還要去見個人,後天再給你爺爺治病,到時候治好了你再給我錢。」

馬思怡秀眉微顰:「明天不行?」

「明天我比較忙,要解決一個礙事的傢伙。」

蘇皓留下馬思怡的號碼,當即上山,往金陵首府的方向走去。

「他該不會是去見那位絕世高人吧?」

馬衛國內心一震,提議道:「思怡,讓人查一下他的底細!」

「馬老,不用查了,已經有人公布他的信息了。」西裝男將手機遞到馬衛國面前。

馬思怡湊過去看了一眼,愕然道:「他竟然把韓小飛廢了?那可是韓封的孫子,不想活了嗎?」

「嘶!居然還公開叫板,在韓封的壽宴上送墓碑,真是膽大包天!」

「看來......金陵又得熱鬧起來了!」馬衛國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明天韓封的壽宴,我們馬家參加!」

馬思怡一頓:「爺爺,你不是已經推掉了韓家的壽宴邀請嗎?」

「這麼好看的戲,我可不能錯過。」

馬衛國一臉吃瓜的表情,說道:「當然,更多的是給這位蘇小友站下隊。」

「爺爺,他治病,我給錢,咱們兩清,沒必要再為了他去得罪韓家。」馬思怡提醒道。

「你錯了!」

馬衛國望著夕陽,深有意味的撂下一句話。

「我不是因為他能給我治病才去保他,而是因為想去結交一位未來的皇者......才去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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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驕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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