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逃亡
第18章逃亡
「為什麼?」角滅沒想到他會拒絕,立刻追問,顯得有些急切。
臧音悠悠然說:「舅舅也說了,角大人在望月里地位高權力大,舅舅一心助我,若是成功還好,若是失敗,那不僅會折兵損將,還會激怒角大人,牽連到舅舅。」
「我母親已經凶多吉少,我不能再眼睜睜看著舅舅去送死。」
角滅眸中閃過一道幽光,立刻露出感動的表情,「不必為舅舅擔心,舅舅在望月族部署這麼多年,將你護送離開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舅舅這麼厲害嗎?」臧音立刻喜笑顏開,「那我就更放心了!有舅舅在,我們一定能成功報仇!」
「報、報什麼仇?」角滅被說懵了。
「當然是殺母之仇了!」臧音,「我都想好了,如果能在祭祀日那天跟舅舅裡應外合,一定能成功揭露角大人的陰謀。」
「屆時我不僅能報仇,舅舅還能順勢接過大祭司之職還處置角大人,你覺得怎麼樣?」
「我……」角滅被說的都有些心動了。
如果他的目的不是把臧音帶走,說不定真的會答應。
他剛想開口,沒想到臧音就抓住了他這一絲遲疑,「難道舅舅根本不願意幫我報仇,一直在騙我?」
「不是,只是……」
臧音抬手,一臉堅決,「好了,舅舅不用再勸我了,我意已決,就算沒有舅舅幫忙,我也一定會在那天動手!」
說罷,臧音毅然轉身離開。
角滅看著臧音的背影,臉上的寬和不復存在,看上去十分陰沉。
…
「怎麼樣,他答應了嗎?」
「沒有!他居然愚蠢到想找大祭司報仇,簡直不自量力!」
「那怎麼辦?離祭祀日只有七天了。」
「先試圖說服他,走一步看一步吧。」
*
臧音回到木屋,接下來幾天沒出門。
盯梢他的也逐漸放鬆警惕。
兩撥人皆是。
對此,臧音心裡不住的冷笑。
從一開始他就沒信角滅說的話。
從一開始,盯著他的就有兩方勢力,一方是角大人派來的,另一方呢,就只可能是突然跳出來想要救他的「舅舅」。
兩方制衡,所以臧音都能調查出各種線索,還能找到黑風谷的暗室。
因為這些都是角滅希望他所看到的。
在臧音看來,角大人不懷好意,角滅同樣圖謀不軌,他當然不肯輕信任意一方,甚至他都懷疑,他名義上的母親其實並沒有死,他還活得好好的!
臧音不可能上當。
這才以「報仇」為名義拒絕了角滅。
而一直待在望月族只會是慢性死亡,所以臧音準備等盯梢的妖放下警惕,找一個好日子出逃。
這個日子被臧音定為是今天夜晚。
今天是月圓夜,臧音體內的月力會更加強大,也更加方便行動,看著皎潔清冷的月光,臧音默默使用月華第三訣收斂氣息與能量。
過程可以說是非常的順利。
就像是有憑仗一般,角大人對他並沒有過多的約束,讓他能自由行動,正因此,臧音的逃行才無比順利。
來不及休息,臧音連夜便去往人界——對於臧音來說,此時的人界要更安全一點。
然而望月族距離人界邊界足足有兩天的行程。
彼時望月族天一亮就發現了他逃亡的事,發動追捕。
而敵方的步伐要比臧音想的更快,幾乎是剛逃到邊界,追兵就追來了,諷刺的是正是角滅帶頭追捕。
角滅眼神冰冷又嘲諷,「我的好侄兒,你想逃去哪兒啊,有神血在,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有辦法將你抓回來。」
神血?原來他們竟然能用血脈定位到他的下落嗎?怪不得當初隼白能找到峽谷里。
臧音瞭然,笑吟吟的看著角滅,「舅舅,你這話我就不懂了,當初說要幫助我逃的妖是你,現在來抓捕我的又是你。」
「你不是跟我說痛恨角大人,一直想取而代之嗎?不如我們聯手推翻他吧。」
角滅在望月的威望顯然比角大人差遠了。
當下,周圍的妖便對角滅露出不善的目光。
角滅因為心虛有些氣急敗壞,「胡說八道!」說罷就要對臧音下殺招。
「就憑你們也想抓我?」
臧音冷笑,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直接釋放月華四訣,一殺一大片。
這幾個妖還奈何不了他。
可沒等臧音再動手,突然一股彷彿來自血脈上的威壓,讓他瞬間僵硬到難以動彈,他努力抬頭,驚駭發現,角大人竟不知何時來到了他面前。
額頭上的角散發著幽光。
角大人看著臧音冰冷殺意的目光,「你比我想的還能折騰。」
臧音抿唇,他努力對抗,額頭也露出一個藍色的精緻角。
幽光雖淡,但血脈的力量還是讓其他妖忍不住跪下。
角大人平淡的目光終於露出驚嘆之色,「你真的很有天賦,假以時日勝過我也並非難事,但現在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角大人的光芒更盛。
一瞬間臧音腦袋像嗡的聲炸開一樣,頭痛、噁心、痛苦又恍惚。
他動彈不得,只能視線模糊看著自己的骨頭被折斷,被拷上一個巨大的枷鎖……
*
「裡面的人還能醒嗎?」
「沒呢,受了大祭司的血脈震懾,不死就不錯了。」
「總之這幾天小心照顧著吧,要是把他伺候死了,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和我!」
木屋外,兩個奴僕竊竊私語,手裡拿著藥物準備給裡面的人上藥。
不過還沒進去就被攔住,「你們先走吧,我來幫他上藥。」
兩個奴僕很樂意將活推給別人,立刻同意了,看著這個陌生的妖,「那你手腳麻利點,對了,你是新來的?怎麼之前沒見過你。」
婦人唔的一聲應付了過去,提著藥箱進了木屋。
臧音就是這時清醒的。
並不是被敲門聲吵醒,而是被一股濃烈的惡意給弄醒的。
他睫毛微顫,緩了會兒才發覺目前的處境。
他的雙手被特殊材料的鎖鏈禁錮住,雙腿則被打斷,除此之外體內的能量枯竭,渾身無力動彈不得。
呼吸深了,胸腔還有些刺痛,臧音不禁皺了皺眉,抬頭看向進屋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