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欠我的錢得還我
李若雪被氣的打了一個嗝,后腰連著腹部一起有些疼。
李若雪疼的不想說話,三蠻子嘴開始不停歇的說道:「我家窮,就我大哥娶媳婦,可還有二哥,二哥娶完我也得娶媳婦兒,還有小弟嗎,這裡裡外外不少錢,我只能找你要了。」
李若雪臉色徹底陰沉了,有一種想拿起水瓢舀一瓢涼水給三蠻子澆個透心涼的衝動。
「我聽說你那個啥主人家的傻兒子對象來了,他制定有錢啊,你先給我200,二哥先把媳婦兒娶了。」
李若雪一口血差點吐出,什麼叫先給200?
李若雪嗤笑道:「你還打算一直威脅我?你說的那封信早已經沒了,你除了替我辦事,別的我不可能給你錢。」
三蠻子接話道:「那你不給我錢,你總得先把欠我的錢還了吧?」
李若雪被氣的眼睛看啥都是黑色的,她什麼時候欠他的錢了?
「呵,你一個窮的放屁都沒味的玩意兒,你還好意思說我欠你錢,你哪有錢讓我欠?」
三蠻子無辜道:「你之前答應給我100的,你不會耍賴吧?」
李若雪扶著門框氣的站不直了,「那前提是你得給我辦事,是追求田明月也好還是搶了她也行,就得把她娶回家天天打,我才能給你100,可你做了嗎?」
「你還好意思管我要100?」
三蠻子臉色不好起來,道:「我把你那封信跟我媽還我兄弟們說了,他們說我看了那樣的信
就不幹凈了,我一個沒娶媳婦兒蔥白一樣乾淨的小夥子讓你糟蹋了,你說你欠不欠我錢?」
「我告訴你李若雪,我不是那麼好糟蹋的?」
李若雪徹底沒力氣站起來了,她蹲坐在西屋門檻上,捂著后腰不說話,她最近總感覺后腰接連著腹部那一側絲絲拉拉的疼,現下被氣的更疼了。
如果趙小芝在,她早都去看病了,還是去省城最好的醫院看,前些日子她提過自己肚子疼,李守信象徵性的說:「多喝熱水!」
李若雪又開始想趙小芝了。
三蠻子見李若雪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立馬尖聲威脅道:「你要是不把欠我的100元給我,我一定去舉報你糟蹋大小夥子。」
李若雪特想說,你快去舉報,我對象是思想委員會主任的唯一的兒子,我怕你舉報?
可前提是陳建國得認啊!
三蠻子見李若雪面露失望,心中得意之色盡顯,心想還是地主家狗崽子心眼多,幾句話就把李若雪給堵的啞口無言了。
於是,三蠻子再接再厲道:「你也說我不敢,我有啥不敢的,我糟蹋你我得去農場勞改,可能還得被突突了。」
「可你糟蹋了我潔白的靈魂,你就得對我負責嫁給我。」
「雖然我家沒有打媳婦兒的習慣,可你太不正經了,我得先把你腿打折你才能進我家門,要不我怕戴綠帽子。」
李若雪手捂著后腰,忍著疼哆哆嗦嗦從柜子里摸出來兩張二十元錢直
接扔到三蠻子臉上,憤恨道:「就這些,愛要不要。」
三蠻子哪裡會嫌棄錢多少,只要是錢他就是缺,他就是愛。
樂呵呵揣兜里,起身就走,並留下一句:「你還欠我60元,過幾天我再來要。」
三蠻子得意洋洋走了,只聽廚房內傳來「哐」的一聲,三蠻子腳步未停,以為是李若雪氣狠了,摔東西撒氣。
大鳳也聽到聲響了,不過她沒有跑去查看具體情況,只坐在西廂房門口無聲保護屋內的媽媽和弟弟。
夕陽沉入地平線,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兒,天色暗沉下來,李不棄和李守信滿載而歸。
剛進院,李不棄還未來得及把背上蘆葦草放下,大鳳跑到身邊擺手示意李不棄蹲下,李不棄把蘆葦草放到牆頭靠好,順勢蹲下從衣兜里神秘摸出四個野鴨蛋,看著大鳳寵溺道:「聞到爸身上的野鴨蛋味了。」
野鴨蛋外表光滑,呈橢圓形狀,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蛋殼,有著淡淡的藍灰色斑點。
「呀!」當大鳳看見父親神秘地摸出野鴨蛋時,她的眼睛瞬間亮起了驚喜的光芒,她跳躍著靠近,雙手期待地伸向父親手中的蛋,兩隻大眼睛笑得月牙彎彎:「這麼多,給媽媽一個,我和弟弟一個,剩下兩個明天小姑姑來給她,正好她和大姑姑一人一個。」
大鳳小心翼翼手捧著四個不大的野鴨蛋,邁著小步子回了西廂房,完全忘了要和爸爸說,家裡來
了一個耗子精的事。
茂密的蘆葦盪里,要找到野鴨蛋並不容易,蘆葦叢生,一眼望去,彷彿一片綠色的海洋,密密麻麻的蘆葦葉掩映著濕潤的土地,令人難以分辨蛋的蹤跡。
李不棄也是幸運的聽到野鴨叫聲,才能找到它們隱藏的位置,原本他想著一家四口正好一人一個,現下聽大鳳的安排,臉火辣辣的燒的慌,心裡不自覺的內疚起來,連大鳳都記得兩個姑姑,他這個當大哥的有好東西卻先想著自家。
李守信也沒有著急進屋,放下一大捆的蘆葦,坐在院子的一個小板凳上摸黑抽煙袋,聽見大鳳的話,酸溜溜的自言自語:「是真沒我這個爺爺啊!」
聲音不大不小,暗黑的夜空下顯得格外清晰,李不棄不樂意道:「那你也得有個做爺爺樣。」
經過兒子小重來的事,李不棄對李守信怨氣很大,平時該孝順是孝順,可一涉及到自己的孩子,李不棄對李守信說話從來都不客氣。
被自己的親兒子的懟了,李守信心情也不好,把手中的煙袋在鞋底上磕了磕,起身回屋,他還準備幫著李不棄把蘆葦攤開,現在也沒這心情了。
外面黑屋子裡更黑,李守信摸黑進屋還沒走到東屋門口,腳下被絆了一下,年紀大再加上之前丟了一根腳指頭的傷還未好全,身體喪失了靈活性和穩定性,
他的身體撞到了水缸,早晨李不棄把水缸填的滿滿的,這一天只
用做飯用了些,滿滿一缸的水濺起,他的上半身直接扎進了水中。
水缸里的涼水瞬間將他的頭部、臉龐全部覆蓋,他的呼吸被打斷,一股冰涼的感覺湧入他的口腔和鼻腔,他撲騰、撲騰身子沒從水缸里爬出來,反倒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涼水。
涼水又像是直接進入了肺里,嗆的他眼前一股股發黑,胸口也劇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