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劍宗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過層層阻礙,灑在夜羽的臉龐上,夜羽緊閉著的雙眸緩緩睜開,其中還透露著些許疲憊。
夜羽無力的坐了起來,右手擋在眼旁,陽光穿過手指,照耀在夜羽的臉上,夜羽微微適應了會兒。
便打量起四周的環境,整潔乾淨的木屋,簡單的木桌,還擺放著幾盆不知名的鮮花,空氣中散發著雨後的味道,清新,清香。
夜羽扭了扭脖子,剛醒時的迷茫漸漸褪去,夜羽下床,推開一根根竹子組成的木門,走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綠的竹林,竹葉上還掛著如珍珠般圓潤的露水,陽光透過竹葉灑在房子前,形成了斑駁的光影。
如此環境,夜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心安。
「你醒了」一道聲音響起,猶如春風拂過耳畔,溫暖而甜美,令人難以忘懷。
夜羽凝神望去,是位女子,身著一襲白裙,宛如仙子降臨人間。她膚色白皙,長發飄飄,雙眼明亮如星,嘴角微翹,顯得既美麗又神秘。
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與世隔絕,氣質高雅,令人不敢逼視。白裙隨風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朵,盡顯飄逸之姿。她的目光與羽的對視,彷彿可以洞察人心,讓人在她面前無處藏匿。
那女子看著夜羽悄悄后探的右手,臉龐上爬上一抹笑容,宛如春風過境般,令人心曠神怡。
「你為何會如此警惕呢?」女子開口問道,夜羽顯然是右手掌心已有靈力在匯聚,被發現的夜羽有些尷尬。
「習慣了」夜羽開口說道,聲音中不含一絲感情,有些冰冷,孤傲的氣勢激蕩而出,明明就在眼前,卻給人一種遠在天邊,無法靠近的感覺。
「這裡是哪?」夜羽看了看四周,只有翠綠的竹林,還隱約可聽見水流的聲音,像是瀑布。
「這裡是天劍宗,落劍竹林」女子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的石桌前,拿起了說上的一本書籍。
「天劍宗……」夜羽呢喃著,記憶中並沒有這個詞,很陌生的地方。
「你不會不知道天劍宗吧?」女子有些詫異的問道,夜羽搖了搖頭,隨後女子表情有些怪異,似乎很是驚訝。
「你是外地的呀,難怪你不知道天劍宗」女子隨即反應過來,說道。
「應該是吧……」夜羽看了看天空,有些迷茫,太虛打開的通道將他傳送到了哪,現在還沒有確定。
「對了,你昨晚被送過來的時候昏迷了,老師讓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再動用那股力量」女子津津有味的看著書,緩緩說道,夜羽則是皺起了眉頭,看書如此認真,還能想起要說的話?
「你老師是……」夜羽沉思一番后問道,她說的那股力量應該就是戮神槍的力量,他只是記得,他突然間戾氣失控,戮神槍應該是染了鮮血后,逐漸恢復了些許力量,恰巧碰上了夜羽戾氣失控,沒能壓制住這股力量的蔓延。
「夜兄,你醒了」這時,熟悉的聲音響起,夜羽看向來者,目光中透露著些許詫異,赫然是太虛至尊。
「夜兄?」夜羽有些趣味的挑了挑眉,出家人還說上這話了。
「呵呵,夜兄……有何不妥」太虛一身白衣,原本就眉清目秀的他在這件白衣的承托下倒是有種公子世無雙的味道。
「你的禪杖呢」夜羽看著兩手空空的太虛,今天的他著實有些怪異,明明是佛家弟子,卻似乎在隱藏身份,太虛面色一沉,這傢伙,非要拆台。
「咳咳,夜兄恢復的如何了」太虛連忙轉移話題,而石桌前的女子則是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太虛,儒雅的氣質,帥氣的面龐,純潔且平靜的眸子,鋥亮的光頭,竟會使一禪杖。
「我沒受傷」夜羽看了看太虛,也不再打趣他,只是眸光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太虛身後的竹林。
「姑娘確定不出來一見?」夜羽朗聲說道,太虛竟也是學起了夜羽一般,挑了挑眉,頗顯浮誇,若不是夜羽認識他,否則肯定想不到這個傢伙會是佛門弟子。
隨即,竹林中緩緩走來一位女子,身著緊身便衣,將傲人的身材完美展現,長發飄然,清冷如雪,皮膚白皙透明,彷彿吹彈可破,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靜立於夜羽的前方,周圍一片寂靜無聲,唯有她的黑髮,在風中搖曳生姿,像是盛開的黑暗曼陀羅花,帶著濃郁的神秘氣息。
「之前多謝姑娘出手相救,恩情在下不會忘,來日必定相報」夜羽眸光閃爍,心中升起一抹疑惑,他認出了女子,赫然是之前在若離海前幫助他的那位女子。
「好久不見」女子微微舒了口氣,才說道,夜羽一愣,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在第一眼看到女子的背影后就感覺有種熟悉感,現在依舊是這樣,總覺得在哪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坐在石桌前的女子嘴角微微翹起,似是想到了開心的事一般,臉龐上洋溢著笑容,她能感覺到,那位便衣女子的心神有些紊亂了,這是有些緊張了。
「姑娘,我們之前認識?」夜羽詫異的問道,那女子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夜羽皺起了眉頭,不認識。
「你好,我叫白幼萱」女子臉上雖洋溢著微笑,但總有種苦澀的感覺,就像胸口悶了一口氣一般,讓人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夜羽」夜羽說出自己的名字,甚至連你好都沒有說,他的警惕性很強。
女子沒有再說話,而是右手緊緊的用力,手裡還捏著一塊早已破碎了的玉佩,成半圓形。
燈火闌珊飄渺處,落花舞,離殤訴。
繁華落盡猶未悔,望天涯,共長歌。
我來了,便不會再走,直至海枯石爛。
太虛看了看二人,只能默念,阿彌陀佛,人間苦啊!
「想好去哪了嗎?」太虛正經的看向了夜羽,夜羽一愣,似乎沒想到太虛真打算跟著他。
「這裡是哪都不知道,我又能去哪?」夜羽微微嘆了口氣,陌生的感覺讓他特別的迷茫的。
「我打探清楚了,我們應該是來離開了太玄天界,這裡是神荒大陸」太虛湊到夜羽耳旁,悄悄的說道,夜羽眉頭一挑,有些震驚的看著太虛。
「渡虛境……真是個好寶貝」夜羽頗為無奈的說著,太虛也是尷尬一笑,確實沒想到,直接傳送到了他們從未聽過的大陸之上。
「若是無處可去,不如加入天劍宗」看書的女子伸了伸攔腰,緩緩說道。
「天劍宗……」夜羽正思量著,卻聽見太虛嘀咕著什麼,便將目光看向了太虛。
「天劍宗據說是南域數一數二的勢力,加入其實也不錯」太虛摩挲著下巴,純潔的雙眸中露出睿智的眼神,絲毫沒注意到夜羽面色逐漸沉了下來。
「這傢伙……好像病的不輕」夜羽搖了搖頭,他好像根本沒弄清楚狀況,現在是他們無處可去,不是選擇去留的時候。
「怎麼加入天劍宗?」夜羽看向了女子,女子莞爾一笑。
「今日正好是天劍宗的招生之日,你們要是現在就去,也許能趕得上」
……
「夠氣派」太虛看著眼前實景,不得不感嘆。
夜羽三人此刻正處于山巔之上,一座巨大的宮殿映入眼帘,宮殿下方是讓人望而生畏的階梯,階梯前方則是一片廣場。
向下望去,雲霧繚繞,彷彿處於雲端一般,還有數道鐵鎖橋樑自山頂延伸而出,沒入雲霧之中。
「怎麼,聖佛山見不到此景?」夜羽打趣道,太虛則是搖了搖頭。
「聖佛山上清凈,可沒這壯闊的景觀」
夜羽看了看一旁的女子臉上洋溢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動人心魄,但她卻沒有言語,彷彿和夜羽,太虛是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只是認識。
「走吧,在不趕緊就要結束了」夜羽踏上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階梯。
「我靠,快看,有人登望雲梯了」隨著夜羽三人逐步踏上階梯,廣場上瞬間便一道驚呼響起,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夜羽三人。
「哈哈哈,他們腦子有問題吧,望雲梯就算是一些內門弟子都不敢輕易攀登,他們就敢這麼上去了?」
「有好戲看嘍,你說他們能攀登到幾階?」
夜羽他們並不是人群的議論,只是越發的感覺不對勁。
夜羽行走在其上,絲毫察覺不到身後二人的氣息,他越往上,便越感覺前方的雲霧越發的濃郁,前方似乎總有一團雲霧在籠罩著,看不到盡頭。
「嗯?十階了,普通外門弟子的水準」暗處,一道隱晦的聲音響起,激起微型水紋般的氣浪。
「呵呵,宗主為何會讓我們盯著這三個小傢伙,他們的天賦確實強大,但還不至於如此吧」
「不知道,似乎是與那地方有關,看著就是了」
夜羽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望雲梯絕對有古怪,而且是大古怪,每行一步,便彷彿離絕望更進一步,心神也不似未登梯時那般寧靜。
「這階梯有意思」夜羽的腦海中,冥屍的聲音響起,夜羽微微一愣。
「怎麼說?」
「這階梯考驗的是心境,好好感悟,對你的幫助還是很大的」
話音落下,冥屍便沒有再開口說話,夜羽也開始注意心境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鎮定,到動搖,然後是迷茫,對於盡頭的迷茫,更是對自己能否登頂的迷茫。
「我去,那個小子有點猛啊,五十個台階了,還不帶喘氣的」
「五十個台階算什麼,普通外門弟子稍加修鍊,都能上去的好吧」
「有這麼簡單?」
「兄弟,看來你對這望雲梯並不了解啊,前五十個台階根本不算什麼,後面的才是真正的考驗」
夜羽一步踏入第五十一個台階,猛的一股壓力襲來,讓夜羽身形不穩,差點摔倒。
「開始有強大的壓力了」夜羽一聲呢喃,調整好身姿,開始逐步向上,一步不踏出,每行一步,身上抗的壓力便重一分,才五個台階,便讓夜羽開始氣喘吁吁,額頭已經布滿細小的汗水。
夜羽控制好呼吸,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