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第363章 自古皇家無親情!
第363章自古皇家無親情!
皇宮,御道。
「狄閣老,前面就是泰安殿了,太後娘娘在裡面等您呢。」
一名羽林衛走到轎前掀開帘子恭聲說道。
布簾掀開,狄仁傑從裡面走出,目光在泰安殿掃了一眼,點點頭。
「走吧。」
兩人邁向台階的時候,正好與迎面走來的羽林衛遇上。
這些人大概有幾十個左右,手裡拖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有勞你們幾個了。」
等他走後英娘將賬本撿起來,擔憂道。
沿途所過之處,百姓們紛紛避讓到街旁,對著棺材指指點點。
終於,眾目睽睽之中,送喪隊伍來到了城門口。
「狄閣老,事到如今本宮也不瞞你了,長安恐怕又要政變了。」
「回去吧,幫本宮做好這件事你就可以回去頤養天年了。」
看見太后李令月一臉疲倦的坐在床上,狄仁傑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然而細心的人發現把守城門的衛士突然多了起來。
范信擺擺手,從棺材里跳出來,脫掉身上的壽衣。
讓內侍給狄仁傑搬一把椅子,太平公主苦笑道。
茶樓里,幾名穿著綾羅綢緞的商賈神神秘秘的說道。
「看來你對我的信心還挺足,太平……」
狄仁傑暗自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狄仁傑輕嘆一聲,右腳邁進泰安殿。
「陛下,狄閣老坐鎮中樞從未有過二心,他應該不會支持端王和漢王兩位殿下。
「自古皇家無親情,為了我兒能坐穩皇位,本宮決不允許出現半點意外,無論他是前帝餘孽還是上官婉兒和銀珠的兒子。」
「我外甥在應天門當值,是他回來時說的。」
「小五,天色不早了,一會記得把店鋪鎖上聽到沒有?」
當她看見太醫寫下年老體弱,頤養天年八個大字時。
結果大蟲沒見著,感染了屍疫丟掉性命。
面對太后的詢問,狄仁傑並沒有正面回答。
令人意外的是,太平公主一改之前的沉默,冷冷道。
「對了,給燕王的信函送出去沒有,讓他快點回來不然本宮擔心那些前帝餘孽會生出事端。,」
天知道這裡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寒風吹過屍布,露出一張雙眼緊閉的面孔。
宇文成功悄悄鬆了口氣,,正要命人將棺材運進城。
街道上不時奔過一隊騎馬的官兵,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於封搖搖頭,按著戰刀揮揮手,示意守軍搬開路障。
范信一愣,沒明白太平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閉目沉思之間,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太平公主放下奏摺,眉宇間有著無奈之色。
將斗笠摘下,六子坐在椅子上抓起茶壺往嘴裡灌了一口。
以至於引起了太后的警惕。
「狄閣老,你覺著上官婉兒的兒子端王和銀珠的兒子漢王如何?」
更沒想到近千里的路程,范信只用了幾天時間就到達長安。
「讓他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現在可倒好最少五六次。
然後蹲在范信面前,柔聲道:王爺,奴婢伺候您洗腳。
這棺材里躺的是我一位遠房親戚。
經過十幾天的趕路,他終於來到了長安。
待來到一處偏僻的宅院時,幾名披麻戴孝的屬下一把掀開棺材蓋,將范信扶起來。
「啊?是。」
「是啊,本宮低估了那幫人擁護李隆基的決心。」
「此人跟於文成功是結拜兄弟,稍晚一些就能帶您混進城中。」
一念至此,狄仁傑從懷中摸出一份太醫暑開據的處方,經由內侍遞給太平公主。
暗自咒罵一聲,抱著賬本匆匆去了泰安殿。
「知道了。」
見太后將朝廷中樞大權委託給自己,狄仁傑鄭重的拱拱手。
「狄仁傑久居中樞宰相威望太高,若是他支持端王和漢王,難免會引起滔天波瀾,本宮不得不防啊。」
因此快速掃了一眼,便跳下馬車示意快點滾蛋。
「范信…!」
期間再也沒有半點事發生,諾大的長安平靜的可怕。
他沒想到太后深夜召見自己,竟然說的是這種事。
太平公主頷首輕點,目光望向牆壁上的武則天畫像。
時間一晃過去十天,自從上次面見太后后,狄仁傑就搬到了鳳閣鸞台一邊處理政務一邊卧床治病。
太平公主擦擦眸中的淚花,笑罵道。
為兄見著可憐想送他最後一程,你就幫幫忙吧。
「是嗎,你聽誰說的?」
「宇文兄,這是怎麼回事?沒聽說你家有人仙逝啊。」
「真當各個都是評書里的小霸王呢。」
朱正延點了點頭,夾著賬本來到後院,對著車夫道。
「小人朱正延參見太後娘娘,這個月的總賬已經統計出來了。」
如今連羽林衛大將軍都死了,豈不說皇宮安全出了問題?
「哼!」
狄仁傑壓下心中的震驚,咳嗽一聲。
「如果本宮所料不錯,此時的長安至少有三成被他們掌控了,想要穩住局面非范信不可。」
「臣,狄仁傑參見太后,吾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知道了朱掌柜。」店夥計撂下雞毛撣子回道。
「等等,棺材還沒檢查呢,著什麼急。」
「趕車,去宮裡。」
就在殿內瀰漫出一股憂愁時,一道略顯疲憊的聲音從柱粱後傳來。
「回太后,一共十二萬貫,其中茶葉布匹佔了七成,還有…」
「你是本宮的夫君,我豈能小看於你。」
「好像是在查什麼黑風寨妖人。」
因為聽了評書,一時熱血上頭親自喝下三碗酒,上山打大蟲。
「已經打聽清楚了,負責把守應天門的是左威衛副將軍於封。」
「太后,最近長安城裡雲哲波詭,暗潮湧動,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太后,這是太醫給臣看病的方子,年紀太大已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還不趕緊打點水來給燕王洗洗腳?這一身味造的,都快趕要飯花子了。」
「聽說了嗎?紫薇城的城門已經宵禁了,只有白天特定時間才能進去。」
他雖然是皇帝的父親,太后的丈夫,但這裡畢竟是皇宮大內,
「狄閣老,您沒事吧?」耳邊傳來衛士詢問的聲音。
望著他的背影,英娘猶豫了一下道。
「既然他說自己時日不多,那麼就讓他頤養天年吧。」
憑藉多年的政治嗅覺,他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末了擦擦嘴。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洛陽商會的掌柜每天都要去一趟宮裡,向朝廷彙報一遍新增的收入。
「羽林衛大將軍!」
「習慣就好了?」
「太后,不知深夜召臣來此所謂何事?」
良久,大殿深處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您覺著一個將死之人,還能給出好建議嗎?」
「臣,遵旨。」
……
說到這太平公主幽嘆一聲。
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片刻,太平公主突然說道。
「多謝老弟,回頭為兄請你上百花樓瀟洒一番。」
「本宮這一生命運多牟,數次陷入死地,若不是范信本宮也不會走到今天這種高度。」
「燕王殿下…!」
狄仁傑直起腰,來到太后的寢宮。
與宇文成功等人分開,范信雙手插攏在袖子里,宛如一位老農向著洛陽商會走去。
陰鬱的天空漸漸下起了小雨,空曠的街道上一支披麻戴孝的隊伍向著紫薇城走去。
英娘是太平公主的女官,他可沒資格享受這個待遇。
車夫悶悶的回應了一句,牽著馬車向院外走去。
「嗯。」
宇文成功嘆了口氣,抱拳道:於老弟有所不知。
心中暗嘆一聲,最後一點試探的心思也沒了。
「閣老請進來吧。」
沒成想這麼快就有回信了。
「恐怕燕王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告訴宇文成功,半個時辰后咱們直接入城。」
羽林衛向來是保護天子的近衛,負責整個皇宮安全。
「誰要是敢對皇位起了心思,本宮絕不手軟!」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一處台階下。
「各處城門口都增加了崗哨,過一個查一個。」
太平公主和英娘大吃一驚,齊齊驚呼出聲,鳳目中涌動著震驚之色
她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在長安暗潮湧動的時候范信竟然悄悄回來了。
「我希望你這幾天辛苦一點坐鎮鳳閣鸞台,任何律令都要經過伱的手直到范信回來,如何?」
隨著厚重的殿門關上,幽暗的大殿里只剩下蠟燭燃燒的聲音。
「是。」
傍晚十分,朱正廷伸了個懶腰,看一眼天色。
「你們先留在這裡一會,免得惹人生疑。」
「也高估了愛戴我們的勢力,以至於造成今天被動的局面。」
耽誤了時辰下葬,對活人沒有好處。
「還不趕緊坐下歇一歇,瞧你都累成什麼樣了。」
「本王先走一步。」
聞言,太平公主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
正好坐著他的順風車前往宮裡,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來到洛陽商會,范信並未直接進入店鋪。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平日里來宮中只需要檢查一次就行了。
「沒事,幸虧棺材底留了一個小洞。」
娘的,這屍體也太噁心了,臉黑的認不出來不說,還臭的要命。
雖然他和太平公主認識多年,但涉及皇位,即便是他也不能妄加評議。
良久。
狄仁傑神色一肅:太后請講,臣豎耳恭聽。
「不必驚慌,本宮早已於數日前就察覺出有人要謀反,所以找你這個內閣宰相商議一下。」
見太後下了逐客令,狄仁傑躬身施了一禮,離開泰安殿。
負責把守城門的頭領是一個叫於封的副將,迎上來皺眉道。
不過,相比這些他更在意長安城內的情況。
太平公主一怔,目光快速在處方上閱覽一遍。
「是。」
見四周無人,他來到馬廄藏了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喝了三碗酒就敢上山大蟲。」
可見自己母子在他心中的分量。
「哦?賺取了多少?」紗帳後面太平公主的聲音傳來。
一道陰冷的聲音從茶棚里傳來。
要是拖欠一年,還不得反天吶。
僅僅一眼差點沒吐了。
千恩萬謝之後,宇文成功讓人合上棺材向著城內走去。
范信拍了拍六子的肩膀,風塵僕僕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
說著兩名侍衛不顧眾人的阻攔強行挪開棺材蓋往裡面瞅了一眼。
車外響起侍衛的盤查聲,朱正廷無奈的掀開帘子,打聲招呼這才被放行。
請太後放心,老臣一定穩住朝廷根基。」
「太后何出此言?」
將賬本放到地上,朱正延磕了一個頭灰溜溜走了。
將馬拴在柳樹下,朱正延正欲叮囑車夫幾句,一回頭髮現人沒了。
將銅板放到桌上離開了座位,走出茶樓一路左拐右拐來到一處小院前。
「沒事,咱們進去吧。」
幽幽道。
「唉,國政才剛剛穩定,希望不要再動蕩了。」
聽到這裡,角落裡一名戴著斗笠的年輕人往下壓了壓帽沿。
「送出去了,再有十天就會到燕王殿下的手裡。」英娘躬身說道。
「而且這個點已經宵禁了,你不是讓兄弟為難么。」
「好了,出去吧。」
什麼東西,才拖欠三個月的薪銀就這態度。
「來人,給狄閣老搬來一把椅子。」
看了狄仁傑一眼,太平公主示意他坐下。
結果發現這裡早已被封城嚴禁,迫不得已這才找到找了一個忠於自己的部下。
「你不用不還意思,以後習慣就好了。」
「王爺,您沒憋壞吧?」
「因此本宮絕不允有人再次發動政變危害我大唐江山社稷!」
「燕王殿下,卑職回來了。」
四周看了一眼,發現沒人跟蹤這才推門而入。
狄仁傑一驚,霍然從椅子上站起,心中旱雷滾滾。
朱正延一甩袖子,坐上了馬車,心中打定主意,回來就把這傢伙辭了。
說完親自走上前給范信脫下外套,拿手巾給他擦了擦臉。
「這不妥吧。」范信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話落,一道身影來兩人面前,看樣貌赫然是扮成車夫的范信。
英娘躬身施了一禮,喜悠悠的去打了一盆熱水。
故而直接開門見山道:「我看長安城內不時有兵馬調動,儼然一副大戰來臨前的模樣。」
「怎麼樣,那些擁護李隆基和李亨的人跳出來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