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這錢你掙得?別人掙不得?
「能接觸到藥方的人,除了師傅你和我之外,還有王志剛,但是王志剛並不懂藥理,這個配方對於他來說跟天書差不多,而且我也相信王志剛的人品,他不會做這種事。」
師傅沉吟片刻后說:「還有一個人知道配方。」
程想:「誰?」
師傅沉聲道:「何岩。」
程想一臉不以為意的說:「何師兄怎麼可能,他就是個葯獃子,一天到晚圍著古言堂轉.......」
一邊說著,程想忽然頓住,她好像這幾次來都沒有看到何岩師兄。
「他......」程想慢慢回想起,自從藥廠那邊代加工古言堂的中藥之後,何師兄肩負著質量監督的責任,也時常往藥廠跑,自舒痕膠生產以來,他似乎跑藥廠的頻率更加頻繁,而且總是在生產線上轉悠......
「他最近總是無故遲到,曠工,而且前幾天他給我送茶時,我在他身上聞到了舒痕膠藥膏的味道,當時我只以為他去藥廠那邊沾染上了味道,現在想來,怕沒那麼簡單。」師傅徐徐說道。
程想沉吟片刻:「師傅,這件事我去查查看。」
從古言堂回來,程想去找了吳迪,她人脈廣,消息靈通,而且又是個生面孔,這件事交給她最合適。
吳迪拿著何岩的照片看了看:「行,等信兒吧。」
一周之後,吳迪來找程想帶著她去了市郊的一個村莊,一棟破舊的房子外,走近那棟房子就隱隱可以聞到熬制中藥的葯香味道。
他們守在那個房子的外面,看到了從裡面走出來的何岩。
「真的是他。」程想看著何岩的身影喃喃自語道。
吳迪說:「他這幾天幾乎天天到這兒來,有時候送藥材,有時候帶人來拉產品,我們跟著他的車看了,他的東西都是送到城裡幾個藥店和商場的,而且還往外地發貨。」
能夠了解生產過程,還能妥當的平替幾味昂貴的藥材而不失藥性,何岩完全有這個能力。
吳迪興緻勃勃的問:「要不要弄他?」
程想輕輕搖頭:「先不要打草驚蛇。」
從城外回來,程想去了古言堂,這時何岩已經在古言堂里忙進忙出了。
看到程想走過來,如同往常一樣跟她打招呼:「你來了?」看不出任何的異樣,看到程想看著他發愣,便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一如往常的關心。
程想搖頭:「沒事兒,就是最近藥廠那邊有點麻煩。」
何岩一邊幫病人配著葯一邊問:「是那個假藥的事兒嗎?」
他的神色那樣的坦然,如果不是程想已經知道了實情,真的不敢相信那件事與他有關。
「對。」
何岩:「對你們影響很大嗎?」
程想道:「挺大的,那個葯價格低,利潤高,現在那些藥店和商場都不從藥廠進貨了,都直接進那個假貨。」
何岩撇撇嘴點點頭,低聲道:「不過,我聽說那個假藥的效果也很好啊。」
程想:「再好,他也是冒牌的,冒用別人的商標,名稱,侵犯了別人的權益,往深了說,這可是違法的。」
何岩眼神閃了閃,輕笑一聲說:「這話怎麼說呢?都是中藥配方製作的,怎麼你生產得,別人就生產不得?這錢你掙得?別人掙不得?」
程想試探的問:「你說,那些人怎麼會有這個舒痕膠的配方的呢?」
何岩一臉平靜的搖搖頭:「誰知道呢,這都是商業機密,你呀,還是太不小心了,要做好監督工作呀。」
說完便拿著包好的葯去煎藥了。
程想原以為他會跟自己說些什麼,或許有什麼苦衷,或許有什麼隱情,或者為了錢,她不介意分他一杯羹,只要他肯跟自己坦誠。
他這樣的平靜,坦然,面對程想的詢問沒有絲毫的慌亂,似乎這些事情跟他毫無關係,想必他已經鐵了心要把這件事進行下去了。
程想沒有再多說什麼,去見了師傅。
兩天之後,工商局查抄了那家作坊。
程想站在不遠處看到從裡面被抓出來的何岩,何岩被扭送上車看到程想時,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在看守所的探視室里,程想見到何岩。
何岩憤慨的質問程想:「為什麼?」
程想反問道:「你是為什麼?」
何岩往後一倒靠在椅子上:「當然是為了錢?不然呢?」
程想蹙眉問道:「你缺錢嗎?你如果急用錢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
何岩冷冷的一笑:「我知道你有錢,有個有錢的男人,有個有錢的家庭,還有個疼你入骨的師傅,你才入了師門幾天?想學什麼就學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憑什麼呀?我跟著師傅小十年了,對我從來都是種種限制,就憑你家裡有錢有勢嗎?」
程想有點吃驚於何岩對自己的成見:「我並沒有做過對你有害的事情,我一直以為我們倆之間沒有什麼糾葛,所以你做假貨就是因為嫉恨我?只是為了報復我?」
何岩扯扯嘴角:「也不全是,誰會嫌錢多呢?」說完他抬眼看著程想:「我只是沒想到,你心機這麼深,居然這麼悄無聲息地斷我後路。」
程想道:「我跟你說過,這樣做是違法的,只是你沒聽進去罷了。」
何岩:「我也跟你說過,只是一個藥膏而已,你做得,憑什麼別人做不得?」
程想定定的看著他:「你真的做不得。」從包里拿出幾份文件擺給何岩看。
「這是我的營業執照,這個產品名稱和商標我去年就去註冊了,這款產品在我的名下,你盜用就是違法。」
何岩看著眼前的一份份文件:「註冊?什麼註冊?」
程想道:「何師兄,這個社會有它的法制和規則,做任何事,都要給你自己留夠後路,如果你的產品,用了其它的名字和商標,但憑你盜用我的配方這件事,我無憑無據不能把你怎樣,可是你偏偏假冒的那麼徹底,一點機會也沒給自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