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桃花朵朵
第92章桃花朵朵
「怎麼,想免費看我穿?」靳衍笑了下,溫柔地拒絕,「不行,我們要禮尚往來。」
他表情正經,偏偏說話的時候聲音放得很輕緩,不緊不慢的慵懶語調,莫名地讓人喜歡。
而且他說得還挺有禮貌,好像這是理所應當的似的。
周讓稀里糊塗的就被他帶著走了,點了點頭。
買就買,穿不穿還不一定呢。他僥倖地想。
靳衍又怎會不知他吁氣的原因,目光描摹著周讓那緊窄的腰,輕輕地彎了彎眼睛。
買的衣服有點多,周讓和靳衍的手裡都提了好幾個袋子。
本來打算直接回去的,但在一樓看見了盲盒抽獎活動,兩個人又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盲盒裡面以是各種小動物為原型做成的小玩偶,小小的一隻,展示出來的成品看著很精巧。
而且裡面的每隻小玩偶,都有獨特的寓意。例如鯉魚的玩偶是飛黃騰達,公雞的玩偶是錦繡前程。
一直有人被吸引著停下腳步。
「想不想要?」靳衍看向周讓。
「要。」周讓用力點了下頭,豪爽道,「我給你買。」
靳衍當即就挑了下眉尖,誇張地「呦」了一聲,「讓讓今天大方啊。」
手裡提著東西,也不影響周讓抬手拍自己的胸板,大氣道:「請叫我周老闆。」
「周老闆,要不這樣,你給我買,我給你買。我們互相給對方送。」靳衍想出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也行。」周讓沒有意見,已經開始研究不同玩偶的寓意了。
他問靳衍:「你想要什麼樣的?」
雖說明知道抽中想要的概率很小,但人還是喜歡在下手之前,尋找一個自己滿意的做目標。
靳衍看了眼寫著所有寓意的板子,挑了一個獨特的:「蜘蛛的。」
周讓當即側了側身子,輕輕皺了下眉,嘆氣道:「為什麼非要喜歡蜘蛛啊?」
靳衍抬眼瞧了瞧周讓,慢慢解釋道:「寓意是知足常樂啊。」
他很滿意現在的日子,沒有太大的企圖,只希望往後餘生都能和周讓一起走就夠了。
「好吧。」周讓說。
「寶寶想要什麼樣的?」靳衍問。
周讓在板子上看了一會,指在金蟾上,毫不猶豫道:「這個。」
靳衍一看寓意,招財進寶。
好,很符合周讓小財迷的個性。
他們倆一人買了一個盲盒,交換之後,就站在攤子邊邊上拆開。
周讓想先看別人的,把自己的收在後面,讓靳衍先開。
「你猜,是不是蜘蛛。」靳衍一邊拆,一邊慢悠悠道,其實是哪個都無所謂。
他打開盒子,看見了一抹金色。
而後將盒子反過來,把裡面的玩偶倒在手心上,赫然是一隻金蟾。
金蟾舉著一個小牌子,牌子上面正是「招財進寶」四個大字。
「是我想要的!」周讓巴巴地盯著金蟾。
靳衍「呀」了一聲,攏在掌心裡,「是我的了。」
「怎麼這麼巧,剛好能抽到它。」周讓邊說邊拆開自己手裡的盲盒,念叨著,「我的還是金蟾嗎……」
然而幸運好像只有一次。
從盲盒裡掉出來的是一隻粉嫩嫩的小狐狸,狐狸耳邊簪著一朵桃花,雖然也很可愛,但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還是有點失望。
拆完盲盒,周讓不高興地戳靳衍的衣服,有點想要耍賴的意思。
靳衍心裡門清,又好笑又心軟,攤開手掌對周讓道:「這是你送我的,不能反悔。」
轉而又道:「不過可以讓它住在你的房間里。看見它,你就得想起我。」
這和直接送給他有什麼區別。
周讓點點頭,有點高興了,拉著靳衍去吃焦糖牛奶味的冰激凌。
等吃完冰淇淋,才真正的準備回家。
路上,周讓擺弄著那隻小狐狸。
靳衍瞧了一眼,忽然有些好奇:「狐狸的寓意是什麼?」
周讓也沒注意,便去看,正面沒見著,就把小狐狸轉過來,仔細一看,方方正正的四個字——「桃花朵朵」。
周讓驚訝地看著這四個字。
靳衍愣了一會,慌了,「不是,這個不準吧。」
周讓本來還覺得只是個普通但不太適合他這種已經有對象的寓意,但靳衍的反應讓他忍不住想笑。
越想,越好笑,他上氣不接下氣道:「你送我,哈哈哈,你送我桃花。我真的,謝謝你。」
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又忍不住笑道:「我是不是要和朋友分享一下,就說談了個懂事的幫我招桃花的男朋友?」
「不許!」靳衍惱了,兇巴巴地阻止,說完這一句,又委屈得不行,「把它丟了,我再給你買一個好不好?」
「不好不好。」周讓也會欺負靳衍,搖頭道,「它好可愛的,我就喜歡這個。」
靳衍手上還提著衣服,這時候就忍不住用力抱了下周讓,原本上翹的眼尾,這會都委屈得好像要垂下來了,憂心忡忡道:
「萬一真的應驗了,好多人跟我搶你怎麼辦?」
「那時候你還要我嗎?」靳衍問。
這個問題,襯托的他好像是個沒有安全的小狗。
周讓沉思了一會,絞盡腦汁地想出了一堆的問題:
「到時候,看你的表現。你願意給我花錢嗎?你願意把好吃的讓給我嗎?你願意,嗯,你願意把金蟾還給我嗎?」
「我的就是你的。我的永遠都是你的,你想要什麼都是你的。你必須選我。」靳衍黏黏糊糊貼著周讓說,好像周讓口頭的承諾真的會有效一樣。
「那你要是騙我怎麼辦?」周讓自詡有一個聰明的腦瓜,絕對不會被男人的幾句甜言蜜語給騙走。
「才不會騙你。」靳衍說,「我現在就可以把我的東西都給你。」
「你的爸爸媽媽也送給我嗎?」周讓故意找事問。
誰知靳衍立刻點頭,還給周讓下了個套:「那他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了。」
「爸爸媽……」周讓剛想控訴靳衍不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隨便就把自己的爸爸媽媽送出去了,一開口,忽然就知道靳衍的意思了。
合著是占他便宜,讓他改口呢。
周讓及時收住,「哼」了一聲,道:「那你把你的男朋友送給我吧。」
「嗯?」靳衍困惑道,「可是我的男朋友只有一個啊。」
周讓腦洞大開:「我和我自己談戀愛,嘖嘖嘖,我這麼可愛,他也這麼可愛……」
「喂。想想就行了,我才是和你談戀愛的那一個。」靳衍哭笑不得地叫他。
兩人吵吵鬧鬧地說了一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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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家,周讓提衣服提得手都酸了,把袋子往桌上一放,連打開的力氣都沒有,就坐到椅子上了。
靳衍看看他,提議道:「要不然,我給你收拾?」
會幹活的人都是好人。
周讓立馬坐直,伸出手臂,恭恭敬敬地做出了個「請」的動作。
偏偏靳衍也很樂意。
周讓靠著椅子,半躺半坐著休息。
靳衍把衣服拿出來,找到衣撐,再一件件整理好,掛進周讓的衣櫃里。
周讓一扭頭,忍不住問:「你把你的衣服也掛進去了?」
「不礙事。」靳衍說,「以後在這睡的時候,我就有衣服穿了。」
還以後在這睡。
「你還想在這睡多久哇。」周讓嘟囔著,「我是個清白的好男孩,不能占我的便宜,你以後不許跟我睡了。」
靳衍剛掛好最後一件衣服,周讓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就走過來,從背後撐住電競椅的兩邊,低頭和半躺在上面的周讓對視,仔細品味著那兩個字:「清白?有多清白?」
「我,我,反正我不跟人亂睡覺。」一個那雙很會蠱惑人心的桃花眼對視,周讓就有點慌,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
好一個亂睡覺。
靳衍在心裡贊了一聲自家寶寶匱乏到可憐的辭彙量,提起了一件更叫周讓心慌的事:
「清白的好男孩,出門的時候不還說著要跟我親一晚上的嗎?」
「你怎麼還記著……」周讓弱弱道,知道自己不佔理了。
靳衍哼笑一聲,用鼻腔哼出來的笑,有點小性感。
修長的手抓住電競椅的扶手,連帶著周讓,一併轉過來,變成正面朝著他。
「說了就該做到,才是好孩子,對不對?」靳衍這般慢悠悠的問完,已經傾身低下頭來。
周讓還沒準備好,哦,他怎麼做不好長達三個小時的親吻的準備的。
然而靳衍已經要開始了,他慌得要捂臉,手卻被靳衍抓住,又拿開了。
沒有了遮擋,於是就開始了唇和舌的糾纏。
周讓很會裝可憐讓人心軟。親得稍微久一點,或者稍微重一點,他就要叫出聲來。
剛開始,靳衍會退開,安撫得順著他的後背,即便再想親也會給他一個喘息的機會,讓他緩一緩。
只是,後來發現這傢伙就是故意的,想要偷懶想要逃避,靳衍就沒那麼心軟了。
周讓故技重施,叫了幾聲,沒得到什麼反應,漂亮的眼睛產出了點不可置信的情緒,被靳衍給捕捉到了。
周讓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晤」了一聲,更明顯地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靳衍裝可憐。
靳衍接收到了,只是不同於先前的紳士和清醒,看向他的眼神有點沉。
周讓滿心滿眼等著靳衍鬆開他,誰知,這回迎來的卻是不輕不重的一咬。
這一咬,比先前的吻加起來都要有感覺。
那種被吞吃入腹的恐懼、頭皮發麻的戰慄、又痛又爽的舒服……
周讓的身體瑟縮了一下,又忍不住追求更濃重的刺激,慢慢地,沉淪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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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熱戀中的小情侶都挺莫名其妙,那天傍晚,他們真的親了很長時間。
而後,又是照例躺在一個被窩裡睡覺。
床本來是單人床,兩個男生躺進去有些擁擠。靳衍怕周讓睡著睡著覺從床上掉下去,每每都要貼著牆根睡。
「你搬到我那邊多好,我房間里的床很大。要是還不舒服,就買一個更大的床,到時候可以隨便睡。」靳衍躺在床上,面對面的和周讓說話。
周讓側躺著,臉壓在枕頭上,被擠出了一點肉肉。
「買一個八百米的我就過去。」周讓說。
靳衍就笑道:「那可麻煩了。吃個早飯得先繞操場跑兩圈。」
他們學校的操場一圈是四百米。
周讓想象了下穿著睡衣迷迷糊糊地趕路去吃飯的場景,有點想笑,「應該適合喜歡鍛煉身體的人。」
說起鍛煉身體,靳衍就想起了別的,手伸到了被子底下,往周讓小腹上摸,邊摸邊詢問:「腹肌還在嗎?」
周讓立即吸氣收腹,在靳衍的手指隔著衣服觸碰到的時候,收出了隱約的形狀。
靳衍的指腹在上面按了兩下,又順著紋路划來划去,癢得周讓受不了,笑了一聲,鬆開了勁。
靳衍手底下的觸感,頓時變軟了許多,成了名副其實的小肚子。
「你怎麼像摸西瓜一樣,害得我都裝不下去了。」周讓虎著臉,假意凶靳衍。
靳衍就像對待西瓜一樣,拍了拍,一本正經道:「是個好西瓜,保熟。」
「哈哈哈……」周讓禁不住笑出聲來。
從盲盒裡抽出來的小狐狸和金蟾,被周讓擺在了床頭柜上。
本來兩個都站得好好的,偏生靳衍看小狐狸不順眼,悄悄耍脾氣,給它放倒了。
於是就只有金蟾站著了。
一不小心瞥到金蟾,靳衍又想起來一事,便問:「你是不是不太喜歡蜘蛛啊。」
他記得抽盲盒說要蜘蛛的時候,周讓的語氣有一點點不對勁。不知道是單純的討厭還是有什麼原因的害怕,就留了意,想著問一問。
「啊,這個,其實是小的時候,留下的陰影。」周讓擺弄著手指,說起小時候的事。
「不是有那種假的蜘蛛模型的玩具嗎?就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大人拿著蜘蛛玩具逗著我玩。我分不清真假,就很害怕。」
「嚇哭了沒?」靳衍勾著唇問。
周讓看他一眼,覺得是小時候的事,哭了也無所謂,就講了真話:「哭了呀。你知道嚇我的那個人是誰嗎?是我小舅舅。」
「我哭了,差點把他也嚇哭。他當時還在上學,覺得把小孩逗哭是一件很罪大惡極的事。後來,給我買了很多好吃的。」
一個平淡普通但很溫暖的家人之間的故事,靳衍聽得眉眼都溫柔了許多,輕輕拍了拍周讓的後背,沒說他那倒霉的小舅舅,反而道:「就這麼好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