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墓
王家兄弟拿上鏟子就開挖。
還叫其他人一起動手，兩個人挖太慢。
我也拿了把鏟子有模有樣地學著王家兄弟挖土。
一開始黃土巨多，基本上都是山土的顏色，我也不知道跟墓穴有沒有關係。
但挖到兩米以下，黃土顏色變深，逐漸往黑了變。
藍莓在我旁邊，她比我小了一圈，但挖的不比我慢，她聲音清冷，問我。
「你爺爺沒教你什麼風水知識嗎？」
我想了一下，說道。
「有，有給過我一本羊皮書，我都看過，但感覺沒什麼用……」
「額，不是我爺爺，是我舅爺。」
我沒念過書，但我識字不少，都是我舅爺教的，那羊皮書上的內容很複雜，有風水知識，有古董寶物，有野史科普，奇聞異事等等……
藍莓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認真地看著我說。
「別把那些東西忘了。」
「盜墓和風水密不可分，有墓就有風水玄學，你很適合幹這一行。」
被漂亮的美女誇了，我有點驕傲，撓了撓頭害羞道。
「沒有沒有，我就學了點皮毛而已。」
這個時候我沒有在意，但後來的確實證明，我在盜墓這方面很有天賦……
藍莓聞言，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我有點尷尬，想重新找回話題，就問她。
「你呢？你怎麼知道五音姓利的？」
結果藍莓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關你什麼事？」
我，「……」
日！
盜墓有時候是腦力活，有時候是知識活，但更多時候就是體力活。
幾個人一起挖了兩米多的深坑。
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汗如雨下，衣服全濕了。
藍莓在我旁邊，香汗淋漓，跟那幾個大老爺們不一樣，她身上很香……
其他人也不好過。
王老二胖，那氣喘的好像要斷氣一樣……
王老大問周老。
「你不會搞錯了嘛？都快挖到地府了，一點聲響沒有？」
周老一把年紀，看起來比我們都累，喘著粗氣道。
「不會，就在這下面，挖，挖五米還沒有再說。」
「五米也不深，有的墓幾十米深，放心，保證有坑的！」
王老大嘟囔抱怨道。
「這要莽箇舊坑，白挖了。」
周老搖頭，「不可能，要是舊坑上面不可能一點痕迹沒有，肯定是個新坑！」
舊坑的意思就是被人挖過的墓穴。
盜墓賊都貪心的很，雁過拔毛，能留下的不可能有東西周的東西，只會有上周或者上上周的現代產品。
我撐著鏟子，心想尼瑪這是來當苦力來了！
但也不敢抱怨。
接著挖。
我沒注意到別人都在偷懶了……
唯獨我還在努力挖。
越往下越暗，我都沒注意到我的坑比別人都深了一米多了。
下面的土什麼顏色我都看不清。
我擦汗的間隙，才回過神來。
抬頭一看。
藍莓蹲在上面喝著水，看傻逼似的看著我。
王家兄弟，周老，王四指更是去上面休息去了。
我尼瑪……
我有點想罵人，但我不敢，尷尬地說了一句。
「怎麼休息也不叫我？」
我撐著鏟子，想爬上去，結果一用力，我頓時感覺到鏟子失重了！
「我草！」
我罵了一聲。
土地塌了！
像是踩到了一層窗戶紙，我整個人都摔了下去。
幸好不高，也是屁股蛋著地，我除了感到短暫劇烈的疼痛之外，沒有別的事，只是痛的我忍不住哀嚎。
上面第一時間傳來藍莓的聲音。
「喂！死了沒？」
我沒好氣地回答。
「差點！」
「等著，別亂跑。」
隨後我能聽到藍莓去上面叫人的動靜。
她不說我也不敢亂跑，下面黑不溜秋，一點亮光都沒有，我什麼都看不見，哪裡還敢亂跑？
我揉著屁股站了起來。
感覺怪倒霉的，這墓穴要是再高一點，我不得摔爛了？
藍莓的動靜消失后，黑暗的周圍一下就安靜下來，安靜的可怕，我甚至能夠聽到我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我咽了口唾沫，渾身發僵，感覺有風流過皮膚，仿若驚弓之鳥，一點動靜都能把我嚇死，但偏偏沒有動靜，我還是嚇個半死……
好在不一會兒，一個手電筒從頭頂窟窿探了進來。
上頭傳來周老的聲音。
「三兒，讓著點，我們下來。」
我鬆了口氣，趕緊往旁邊站。
他們搞了個梯子，一個一個下來。
幾乎人手一個手電筒，四處亂照。
王老大嘿嘿笑了兩聲，發出感慨的聲音，「嘿，小妮娃有點吊用，摔了個土坑出來。」
藍莓冷笑一聲，「怎麼沒腦袋著地？」
王四指則是笑了兩聲，「三兒真是咱們的福星啊，希望晚上能出好貨。」
周老拍了拍我的肩膀，讚賞道，「幹得不錯。」
隨後給了我一個手電筒。
王老二和火藥沒說話。
實際上火藥話很少，幾乎沒見過他講話。
人狠話不多。
我感到憤憤不平，特娘的，這些吊人都是挖到一半不動彈了，都是我一個人挖的。
但再不平也沒辦法，只好賠笑。
現在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挖出點東西。
我沒想著能分錢，我就想著他們挖到好東西心情好能放我一馬……我才18歲，我就想活下去，我有什麼錯？
周老手電筒晃了晃這墓穴，發現了幾個油燈，王老二去點上。
墓穴一下就亮堂不少，但還是昏暗，配上手電筒的光，整個墓穴的輪廓也差不多出來了。
墓穴高三米多，寬也就兩米多，很小，前後有兩個洞，沒門，全是土，一塊磚石都看不到。
周老觀察了一下說道。
「真是宋坑，不過只是一個土坑，嘖，不太走運。」
宋朝的墓穴大致分為土洞墓穴和磚室墓穴，棺材用的都是木棺。
棺材都是木棺，陪葬品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其實也有好的，關鍵還是少。
宋墓的一大特點，就是陪葬品少。
咱們幹這一行的，不就圖個陪葬品嗎？
棺材值錢也不能扛著棺材到處賣啊……
所以宋墓是這麼多朝代墓穴中名聲最不好的。
遇到個宋墓，再挖出幾箱子銅錢，那就跟白乾沒什麼區別。
宋朝大多數銅幣都是不值錢的，太他媽多了，只有少部分值錢，分年份的。
王老二仔細看了一圈，就找到幾個土製的器皿，他一巴掌地拍爛了，罵罵咧咧道。
「咋竟是笸籮貨，不嬲腮。」
笸籮貨就是劣質爛貨的意思，不嬲腮是不像話的意思，都是方言。
這時，周老問我。
「三兒，前後兩個門，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