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7_希望(1)
「對不起,你把自己和我們一起關到了這個哨所里,」卡爾克勞斯將軍說,然後遞給他一瓶正宗的港口烈酒。***經過了過去一個月喝淡茶和甜酒的時光之後,勞倫斯清楚地知道他的上頜浪費了這種美酒。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就是吃飯和睡覺,更令他寬慰的是對泰米艾爾沒有定量供應,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城鎮的倉庫里是滿的,城牆築起了防禦工事,駐軍眾多,訓練良好。他們不會輕易地被打敗或者不會輕易地就銳氣全無地投降。圍攻可能持續了很長時間,事實上,法國人看上去對於圍攻並不顯得匆忙著急。「你看我們是一個便利的捕鼠器,」卡爾克勞斯帶勞倫斯到面南的窗戶旁,說道。夕陽西下,勞倫斯看到法國人駐紮在城市周圍,建築了一圈鬆散的營地,中間隔著河流和道路,完全處於炮火範圍之外。「每天,我看到我們的人從南方過來,蘭斯特克師的殘部乾淨利落地落入他們的手中,他們至少抓到了五千名俘虜。從這些人手中,他們得到了滑膛槍和士兵的誓,然後打他們回家,因為他們沒有更多的糧食去餵養他們,不過他們留下了軍官。」「他們有多少人?」勞倫斯一邊點數帳篷,一邊問道。「你在考慮突圍,就像我以前一樣,」卡爾克勞斯說,「但他們離得太遠了,能夠切斷來自城市的軍事力量。當他們認真地決定圍攻我們,想靠得近一點時,我們可以採取某種行動。因為那樣對我們有好處,既然俄國人已經講和了。」「噢,是的,」看到勞倫斯的吃驚,他說,「沙皇最終決定不會損失了一支糟糕的軍隊后再扔掉一支好的軍隊,或許他不想餘生成為法國人的俘虜。兩國休戰了,兩個帝國在華沙簽訂了和約,成為了最好的朋友。」他大笑道:「所以你明白,他們不會阻攔我們出去,到這個月末,我可成為一個公民。」他只是逃避了霍亨洛希軍團最終的毀滅,通過送信龍被派往但澤保護要塞的安全,抵抗這樣一次圍攻。「一周前,他們次出現在我的門口,沒有任何預警,」他說,「但自從那時,我擁有了我想要的所有消息。那個該死的馬歇爾不斷向我送快信,所有的信都厚顏無恥,因為我自己的送信龍無法過去,所以我甚至不能把信丟到他的臉上。」泰米艾爾幾乎無法躍過牆,大部分執行封鎖任務的法國龍正在城鎮的對面,阻止他們到達大海,吃驚讓他們避開了下面的炮火。然而,他們現在正處於困境中:自從那天早上,更多的胡椒槍出現在法國槍中間,長距離的迫擊炮也被拖了出來,到處都是。牆內的大本營離海港有五英里遠,從卡爾克勞斯的窗戶,勞倫斯看到了維斯瓦河最後波光閃閃的曲線。當它湧入大海時,入海口突然擴張開來。波羅的海冰冷的暗藍色上點綴著英國海軍的白色船隻。勞倫斯甚至可以通過望遠鏡點數他們:兩艘六十四支槍,一艘七十四支槍,上面掛著一個明顯的三角小旗,兩艘小一點的三帆快速戰艦正在執行護衛的任務,所有的船隻都在離海岸不遠的地方。港口裡面,軍艦的槍支保護著著一艘巨大的運輸船,正在等著去城市裡接普魯士的援軍。然而,五英里卻像千里之外,法國炮火和空軍就聳立在中間。「現在,他們肯定知道我們到達了這裡,卻無法到達他們那裡,」勞倫斯放下望遠鏡說,「昨天,他們不可能沒有看到我們進來,法國人總是那麼小題大做。」「那是『夜之花』龍,他把我們追到了這裡,這是最大的麻煩,」格蘭比說,「否則的話,我們可以等到夜色來臨,然後衝過去,但那個傢伙肯定就等著我們這樣做呢,在我們還沒有越過城牆時,他就讓剩餘的龍都對我們動進攻了。」事實上,那天晚上,他們確實看到了那條巨大的深藍色龍,在月光普照的大海上,像一個幽靈一樣,警覺地坐在法國營地里,巨大暗淡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城牆。「你是一個好主人,」馬歇爾·勒菲弗愉快地說,然後根本沒有拒絕另一隻小鴿子,放在盤子里,動手吃了起來,還高興地喝了很多煮沸的馬鈴薯湯,這種風格可能更適合一個軍士,而不是法國的元帥。不過這樣並不令人吃驚,他是磨坊主的兒子,後來才開始了軍事生涯。「這兩周來,我們一直在吃煮的青草,把烏鴉當做點心。」他頭捲曲灰白,一張圓圓的農夫臉上絲毫沒有活力。他派特使前往城市裡試圖公開談判,絲毫沒有猶豫地、真誠地接受了卡爾克勞斯刻薄的回應:邀請他到城市中吃飯,討論投降事件。他只帶了一群騎兵護送,到達了門口。「我冒險像這樣來吃飯,」當一個普魯士軍官沒有禮貌地表揚他的勇氣時,他大笑著說道,「因為把我放進地牢,除了讓我可憐的妻子大哭大鬧以外,你們得不到想要的任何東西。皇帝的籃子里有一堆劍。」他徹底清理完每個盤子,又用麵包擦乾淨盤子里的最後一滴橘汁,很快在椅子上打起瞌睡來,而槍支就在周圍。當咖啡送到他面前時,他醒了過來。「啊,這讓一個男人有了生命,」他連續喝完三杯后說道,「現在,那麼,」他沒有停頓地快速說,「你看上去像是一個明智的人,一個好士兵,你打算把所有這些都拖出去嗎?」悔恨的卡爾克勞斯一點也沒有想到他會真的來建議投降,只是冷冰冰地說:「我希望我能用榮譽保住自己的位置,直到我從國王那裡接到命令。」「嗯,你不會接到他的命令,」勒菲弗平淡地說,「因為他被關在了肯尼士堡,就像你被關在了這裡一樣。我相信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羞辱的事。我不會假裝我是拿破崙,但我希望自己能夠拿下一兩個城市,獲得圍攻時需要的槍支。我寧願保住這些人的性命,你的人和我的人的性命。」「我不是因格斯利本團長,」卡爾克勞斯說,他指的是那個很快就把斯德丁的要塞交給法國人的紳士,「不經過交火就投降,你會現我們是一個更加堅硬的硬果,遠比你想象得要難消化。」「我們會讓你載譽離開,」勒菲弗說,拒絕提出這個誘餌,「只要你誓1一年不和法國戰鬥,你和你的軍官可以獲得自由。當然,你的手下人也是,但這仍然比被殺死或者被俘虜要好看得多。」「謝謝你的善意,」卡爾克勞斯站起來說,「我的回答是不。」「太糟糕了,」勒菲弗並沒有沮喪地說著,也站了起來,帶上他隨手放在椅背上的劍,「我不說它將永遠向您敞開大門。但我希望我們走時,你會記住它。」他停下來,轉身看了看勞倫斯。此時,勞倫斯正坐在桌子下方和他們有點距離的位置上,然後他又補充道:「儘管有點遺憾,但我現在仍然不得不說,任何英國士兵都不適合待在這裡,對不起,」他向勞倫斯道歉說,「皇帝對你這個英國人有特定的指示,如果你是那個和從我們頭頂飛過的另一條中國龍在一起的人的話,我們已經獲取了專門處理你的命令!毫無疑問,你讓我們坐在了罐子上。」最後,他又笑了笑,吹著口哨走了出去,集合起護衛隊,騎馬走出了城牆,他的好心讓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沮喪。勞倫斯花費了一晚上時間想象蓮勸說拿破崙可能給予泰米艾爾相關命運的最為可怕的命令。「我希望我不需要告訴你,上校,我從來沒有想到接受這樣的提議。」第二天早上,卡爾克勞斯把他召喚過來,吃早飯時,對他說,以便讓他安心。「先生,」勞倫斯平靜地說,「我有很好的理由擔心自己成為法國的俘虜,但您要知道,我不想用一萬五千人的生命作為代價使我免遭這樣的命運,上帝知道多少平民也被殺掉了。如果他們得到了足夠槍支,組建起了炮兵連,我不知道你如何能夠阻止它,這個城市肯定會被包圍,或者被擊潰,然後我們就會被殺或者被抓。」「在這之前,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卡爾克勞斯說,「他們正在緩慢地進行著圍攻工事,地面已經結冰,門外是一個冰冷、對健康不利的冬天。你聽說了他們關於供給的況,我誓,他們不會在3月前開始行動,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可以生很多事。」開始時,他的估計聽起來不錯。通過勞倫斯的望遠鏡,他們看到法國士兵正興緻索然地用銹跡斑斑的破舊工具在堅硬的地上挖掘著,進展非常緩慢。由於河就在附近,初冬時地面已經凍透了。每天黎明前,風從海洋上帶來冰雪,霜會爬上了窗戶格和洗臉的臉盆。勒菲弗本人看上去並不匆忙,他們偶爾能看到他在開挖不久,還很淺的壕溝里走來走去,身後跟著一群副官,嘴中不時吹著口哨,好像並沒有對他們的工作表示不滿。然而,其他人並不滿意這個緩慢的進程。在蓮到達之前,勞倫斯和泰米艾爾已經在這個城市裡待了接近兩星期了。那天下午晚點的時間,蓮從南方飛了過來。她的身上沒有人,只是身後跟著兩條中型龍和一條送信龍的護衛隊,從冬天的大風最先颳起的地方過來,她著陸後幾乎不到半小時,暴風雪便襲擊了這個城市和營地。他們只是通過城市的瞭望台看到了她,因為兩天的暴風雪,大雪已經把法國營地遮擋起來,視線非常模糊。接著第二天,她的心怦怦地跳著醒了過來,這是晴朗的一天,到處都回蕩著她可怕的咆哮聲的漸漸減弱的迴音。他穿著襯衫式長睡衣跑了出去,天氣很冷,欄杆上腳踝深的雪還沒有清掃。太陽照射出蒼白的黃色光線,在白色的田野上和蓮大理石般蒼白的皮膚上出耀眼的光芒,她正站在法國前線的邊緣上,密切注視著地面。當他和膽戰心驚的士兵觀察時,她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升到高空,對著冰冷的地面大聲咆哮著。雪從暴風雪雲中降落下來,灰泥塊四處飛揚,但直到後來,當法國士兵警惕地返回繼續用鶴嘴鋤和鐵鏟挖壕溝時,他們才意識到這聲吼叫帶來的真正的損害。此時,她的吼叫聲讓幾英尺深的土地變得鬆軟無比,甚至已經到了冰凍線以下,這樣,他們的工作速度大大加快。一周后,法國人的工事已經超過了他們之前的進度。由於大白龍的出現,他們受到了極大的鼓勵,勞動也變得有勁頭了。白龍經常過來,沿著前線走來走去,士兵們瘋狂挖溝時,他警覺地觀察著,一旦現任何鬆懈的跡象,便走過去督促一下。現在,法國龍幾乎每天都嘗試著向城市堡壘動進攻,主要目的是讓普魯士人和槍支忙碌起來,而法國的步兵則趁機挖溝渠,建立炮兵連。大部分時間,沿著城牆守衛的炮兵會趕走法國龍,但偶爾會有一條龍嘗試著從射程之外的高空穿越,在城市防禦工事上的一堆炮彈上落下。從如此高的地方降落下來,這些炮幾乎無法擊中目標,更多的時候炮彈會落在街道和房子上,造成悲慘的結果。此時的城鎮居民,更多的斯拉夫人,而不是德國人,對於戰爭並沒有特殊的熱,開始希望他們都去耶魯戈。卡爾克勞斯每天都派手下人用一些重炮向法國人回擊,但由於他們的距離仍然太遠了,根本無法射到,因此,這樣做的目的更多的是為了鼓舞士氣,而不是為了產生真正的效果。一旦哪一次幸運的射擊能夠擊中一支槍,或者擊中正在挖溝的一些士兵,他們就會高興地掛起軍旗,希望旗幟上的英勇善戰的鷹會將對方擊潰。那天晚上,卡爾克勞斯繞了一圈,命令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並給軍官們分了食物。如果潮汐和風向允許,海軍就會離他們更近一些,嘗試著向法國營地的背部猛烈射擊,偶爾,勞倫斯和泰米艾爾能夠看到在港口生小衝突,一隊法國龍向運輸船上射擊。但從軍艦上馬上射出霰彈和胡椒彈的彈幕,迅速將他們擊跑。沒有一方能夠在對抗中處於明顯的優勢。由於時間充足,法國人已經建立起足夠的炮兵工事,足以驅逐英國船隻,但此時他們不能對自己真正的目標分心:拿下整個城市。泰米艾爾盡最大的努力擋開了空軍的進攻,但他是城鎮中唯一的龍,阻止兩條小送信龍和剛孵化出來的小龍,使他的力量和速度都達到了極限。法國龍每天懶散地圍繞著城市一圈圈飛行,不斷地換著班。泰米艾爾注意力稍不集中,炮兵的任何鬆懈,都是他們突襲的機會,並在再次離開之前製造一點傷害。戰壕始終在慢慢地擴大,士兵們像鼴鼠一樣忙碌著。蓮沒有參加這些圍攻,只是坐在那裡,蜷曲著身體,眼睛一眨不眨的觀看著他們的行動。他的工作就是保證圍攻工事有條不紊地進行。利用「神風」,她當然可以對城牆的士兵進行一次大屠殺,但她不願意輕易冒險直接參加戰鬥。「如果你問我,我就會說她真是一個大懦夫,」泰米艾爾說,他很高興有借口對著她的方向嗤之以鼻,「當我的朋友在飛行時,任何人都不能讓我像這樣藏在後面。」「我不是一個懦夫!」伊斯克伊爾卡突然說,她短暫地醒了過來,注意到周圍正在生的事。沒有人懷疑她的話。他們不得不把巨大的鏈條不斷增加,以防止她突然跳到戰場上,去和比她大二十倍的成年龍戰鬥,儘管身體比例的差距每天都在縮小。她的成長又讓人產生了新的焦慮,儘管這是一個巨大的奇迹,但她還不足以讓自己參加戰鬥,或者有效地飛行,但不久她將會成為泰米艾爾可怕的負擔,因為要竭盡全力避免她掙脫出去。現在,她瘋狂地搖著新換的鏈條:「我也想戰鬥!給我鬆開!」「你必須再長大一點兒,像她那樣才能戰鬥,」泰米艾爾匆忙地說,「趕快吃羊吧。」「我已經大多了。」她怨恨地說,但還是撕開了羊,吞咽下去,不久她再次睡著了,至少暫時安靜下來了。勞倫斯並沒有得出自信的結論。他知道,從她在紫禁城中和泰米艾爾的決鬥來看,蓮既不缺少戰鬥的勇氣,也不缺少戰鬥的技術。或許在某種程度上,她受到了放逐天龍在戰鬥中行動規則的限制。但勞倫斯猜想她拒絕直接參加戰鬥,更多的是適合於指揮官的狡猾的限制。法**隊的陣地非常安全,她極富價值,不能冒險參加這些不太重要的戰鬥。她對於其他龍表現出來的天生的權威,對於如何最好使他們得到最好利用的直覺理解,很快讓勞倫斯堅信,蓮在法國人當中揮著奇特的作用。在她的指揮下,法國龍放棄了對小型衝突有重要作用的陣型訓練。當沒有事做時,龍也參加了挖溝的行動,進一步加快了壕溝的進展。當然,士兵們並不願意和龍這麼緊密接觸,但勒菲弗盡量讓自己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樣子,走到辛苦勞作的龍中間,拍拍他們的側翼,大聲地和隊員們開開玩笑。有一次,他偶然也對蓮這樣做時,蓮卻吃驚地看著他,好像一個莊嚴的公爵夫人面對一個掐著她面頰的農夫一樣。經過所有這些閃電般的勝利后,法國人士氣高漲,他們激勵著士兵在冬天最嚴寒的時候到來之前攻破城牆。「但關鍵的問題是,這不僅是在他們中間長大、已經習慣了他們的中國人,法國人也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境況,」在匆忙吃幾口麵包和奶油的間隙,勞倫斯對格蘭比說。泰米艾爾經歷了另一次清早的衝突后,來到場院里進行短暫的休息。「是的,還有這些普魯士好小夥子,一直生活在泰米艾爾和伊斯克伊爾卡中間。」格蘭比拍了拍她的身體,說道。伊斯克伊爾卡站了起來,感覺像是一頭牛一樣。她睡眼迷離,昏昏欲睡地對他咕噥著,還從脊骨上噴出一點蒸汽,然後又合了上來。「為什麼他們不?」泰米艾爾像吃核桃一樣,在牙齒中咯吱咯吱地咬著幾段腿骨,說道,「如果他們不是太愚蠢的話,他們現在一定認識了我們,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他們,除了伊斯克伊爾卡可能會誤傷他們,」他有點猶豫地補充道。她已經養成了一個令人不便的習慣,每次吃肉前總是要噴火烤一下,根本不去注意有人可能此時就在她附近。卡爾克勞斯不再說可能會生什麼,或者要長時間等待,他的手下人每天都在訓練,準備對法國先頭部隊動一次進攻。「一旦他們到達射程範圍內,我們就在晚上出擊,」他嚴峻地說,「接著,即便我們不會完成什麼任務,至少可以讓他們分心,為你們製造逃走的機會。」「謝謝你,先生,對此我深表謝意。」勞倫斯說。這樣一種垂死掙扎的嘗試,將冒著所有服役人員受傷或死亡的危險,然而當平靜地把自己和泰米艾爾交付給這種選擇時,他仍然勸告道。勞倫斯一刻也不懷疑蓮的到來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法國人可能更多地去關注拿下這座城堡,而她有其他的動機。不論拿破崙和她對英國實施什麼樣的可怕計劃,都是為了證明他們是無助的俘虜,之後肯定會把泰米艾爾處死,這是勞倫斯能夠想象到的最可怕的命運,任何結果都會比落到她手裡更好一些。但是他補充道:「先生,我希望你不要為了幫助我們,冒你無法承擔的風險。他們可能會怨恨地收回可敬的投降,就像我現在擔心的,他們的勝利看上去只是時間問題。」卡爾克勞斯搖了搖頭,並不是否定,而是拒絕。「是這樣嗎?如果我們接受勒菲弗的建議,即使他讓我們離開,那之後怎麼辦?所有的人都被解除武裝,解散,我們軍官受到承諾的限制,一年不能舉起手來。比起無條件投降,可敬地被釋放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不論哪種方式,軍團都將徹底摧毀,其他的方式也一樣。他們還沒有取消所有的普魯士軍隊,每個軍隊被解散了,所有的軍官都會掃進袋子里,甚至無法留下什麼來重新組建部隊。」他抬頭看了看地圖,朝勞倫斯笑了笑,表扭曲,看上去已經失去了勇氣。「所以,你明白,為了你的安全死死堅持,並不是一件偉大的事。我們已經看到了全部的毀滅。」他們開始了準備工作。沒有人談到將直接指向他們的炮兵連,或者正嘗試阻擋他們去路的三十多條龍:畢竟他們沒有事可以做。出擊的日期定在兩天後,因此新月出來的第一個晚上,除了「夜之花」龍外,黑暗將遮擋住他們。普蘭特把銀盤錘打成板,凱勒威把閃光彈裝到炮彈中。泰米艾爾為了讓法國人找不到他們意圖的任何線索,正在城市上空像往常一樣盤旋著。對計劃進行了部署之後,所有的工作都被推翻了。他突然指向海洋說:「勞倫斯,來了更多的龍。」勞倫斯打開望遠鏡,頂著太陽光線,只能勉強辨認不斷逼近的這支力量。這是一支狡猾的團隊,可能有二十條龍,貼著水面快速飛來。根本不用多說什麼,他和泰米艾爾在場院中降落,提醒堡壘馬上就要受到進攻,然後躲在要塞的槍支后尋求保護。場院中,正焦慮地站在熟睡的伊斯克伊爾卡旁邊的格蘭比已經偷聽到了勞倫斯的喊聲。「好,終於來了,」他爬到城牆上,借勞倫斯的望遠鏡看了一會兒,「祈求上帝不要超過十二條。」他停了下來。空中的一些法國龍突然對新來者形成了防禦陣勢。為了看得更清楚一點,泰米艾爾用後腿站起來,前腿搭在城牆上,這讓駐守在城牆上的士兵非常驚慌,紛紛從他巨大的爪子里跳下來。「勞倫斯,他們正在戰鬥!」他非常興奮地說,「那是我們的朋友嗎?那是麥西莫斯和莉莉嗎?」「天吶,分秒不差!」格蘭比高興地說。「肯定不可能是,」勞倫斯說,但他感到胸中燃起瘋狂的希望,想起了那二十條答應了要來的英國龍。他們怎麼會現在來到但澤?但面前的二十條龍確實是從海上過來,正在和法國龍戰鬥。雖然沒有陣型,但他們採取了一種整體的攻勢。由於被打破了陣型,再加上非常吃驚,法國龍的小警衛龍漸漸混亂地向城牆後退。在還沒有其他力量來幫助他們時,新來者已經打破了他們的陣線。他們向前疾飛著,混亂地進入了要塞巨大的場院時,出巨大的、歡樂的吼叫聲,到處都是翅膀和明亮顏色的騷動,阿爾卡迪自鳴得意地在泰米艾爾面前著陸,整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