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突然思他如狂
第444章突然思他如狂
楚寧倒是想去的。
可轉念想到大婚前一個月他們不能見面那條禮數以他的性子大抵是不會遵守的,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私下裡違逆那些禮數事小。
可若是他們一同公開露臉,叫京中人人都知曉了,那就難免會生出閑言碎語了。
雖說他們倆都不是會在乎閑言碎語的人,但為了看一場無關緊要的熱鬧惹來一堆閑言碎語也不太值當了。
因此她搖了搖頭,「回頭殿下與我說說就成了。」
哪知他卻道:「從明日起,我們要有一月無法見面了,我是無法來與你說了,讓夜思她們好好與你說說吧。」
楚寧聽得一臉詫異,「殿下竟要守那禮數?」
君默笑著將她擁進懷裡,道:「皇祖母,父皇,母后,你師父,還有你義父他們都說那攸關我們餘生是否能順遂安穩,不得不守啊!」
楚寧莞爾笑了笑。
笑罷主動獻上了一吻,「難為殿下了。」
誰料他蹬鼻子上臉,不依不饒的道:「都知道難為我了,你還這麼敷衍我?你再多親我幾下!」
這晚,君默在楚寧房裡磨到了子時才依依不捨的走人。
他前腳一走,楚寧立刻往唇上敷了葯。
免得明日叫旁人瞧見她雙唇又紅又腫的。
事實證明,她是明智的。
因為隔天她都還沒睡醒,她的小院里就熱鬧了起來。
宮裡的人將她的鳳冠霞帔,還有花轎那些都送了來。
把她小院里的廳堂塞得滿滿當當的。
因著那些東西,魏元貞跟溫語,還有溫國公府里旁的小姐們,一大早就齊聚到了她院中。
饒是她們都刻意壓低了聲音,素來淺眠的她還是很快就醒了。
夜思夜想伺候她更衣洗漱的時候,臉上都要笑開花了。
「小姐,奴婢從來就沒有見過那麼好看的花轎!一整個都金光閃閃的了!且乍一眼看去,彷彿是瞧見了一座縮小版的宮殿,那金碧輝煌雕樑畫棟的程度,絲毫都不輸鳳儀宮了呢!」
「是啊小姐!奴婢方才湊近去仔細的看了幾眼,那花轎上每一處的雕工都堪稱鬼斧神工,彷彿下一瞬就要從那花轎上飛出成群的吉祥物似的!完全無法想象它竟是在幾個月之內趕製出來的!」
「畢竟咱們殿下把全國上下所有有名望的手藝人跟綉娘什麼的,全都請來京城了啊!」
「說到綉娘,那鳳冠霞帔奴婢們雖然還沒機會細看,但只是粗粗看了幾眼,就已經被其上的綉功與工藝那些驚艷到了,小姐一月後穿上它們定然會美得跟天仙似的!」
「……」
楚寧透過銅鏡看著立於她身後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的二人。
那副歡喜的模樣,活像那是她們自個兒的鳳冠霞帔跟花轎似的。
她不知不覺的就生出了幾分期待來。
儘管她心裡正在暗暗想著殿下也太過鋪張浪費了……
隨後,她領著夜思夜想去到廳堂時,溫語立刻就提著裙擺奔向了她,「姐姐你可算來了,快來看看你的鳳冠霞帔!」
楚寧見她小臉緋紅,眼神程亮,下意識伸手捏上了她日益圓潤起來了的小臉兒,「瞧你興奮的,是不是該讓母親安排安排你的婚事了?」
「我這可是在替姐姐興奮,姐姐怎麼還反倒打趣起我來了,我可不想這麼快嫁人,還想多陪母親幾年,順便賴在家裡將身體徹底調理好,免得日後被夫家嫌棄。」
「母親可是不會將你許給會嫌棄你的人的!」
楚寧說罷這話,魏元貞在旁接話道:「我看她想賴在娘家調理好身體是真,想多陪我幾年是假。」
溫語當即朝魏元貞走了過去,「娘!你怎麼也跟著姐姐打趣我啊!女兒自小因為身體原因叫娘操了那麼多心,女兒寧願終生不嫁,也是要好好陪娘的!」
「為娘知道。」魏元貞笑呵呵的拉住溫語的手,「為娘這不是因為你姐姐的話,想探一探你的心意嘛,你也該考慮考慮自個兒的婚事了。」
「且先過個幾年再說吧。」
「……」
見溫語那話說的不假思索,魏元貞便知她還沒有放下鄔昔央,亦沒有要去與鄔昔央相見和好的意思。
就搖搖頭沖楚寧道:「不說語兒了,寧兒你快去瞧瞧你的鳳冠霞帔那些。」
楚寧「嗯」了一聲,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向擺放鳳冠霞帔的檯子。
如夜思夜想所說,那鳳冠霞帔確實叫人一眼就能被綉功與工藝折服。
等送它們前來的人在她面前將它們一一展開后,她周遭是驚呼聲四起。
因為它們精美的程度,到了不論是待嫁的姑娘,還是已然出嫁的女子都會為之心動,且移不開眼的程度。
她自然也是喜歡的。
但她看著它們,莫名的就想到了她從前嫁蘇映楓時,自個兒掏銀子臨時買來湊數的那身嫁衣,還有楚家人應付她的那頂比他們府中外出採買的下人乘坐的馬車都還要破舊的花轎。
也不知道他們當時是從哪裡尋來的。
也是難為他們了。
然後她在溫語等人的簇擁下去隔壁房間瞧見了那頂奢靡精緻到了極致的花轎時,突然就明白了君默為何要如此鋪張浪費。
他想將她嫁蘇映楓時受到的忽視與委屈都彌補回來!
這讓她突然就思他如狂。
然而乖張的他都要守那婚前一月不能相見的禮儀了,她自然也必須得守著。
此後一整天,她都在魏元貞跟溫語等人的簇擁之下,陪笑到臉都要發僵了,心裡卻一刻不停的都在想著君默。
而當天另一邊,德妃的靈柩出宮門不久,就有一瘋婦衝撞開開路的侍衛,在眾目睽睽之下指著那靈柩歇斯底里的大喊,「那裡面不是德妃,那是岩王尋來的冒牌貨,我才是德妃夜流歡!」
四周嘩然。
與夜流螢一起身處送葬隊伍中的君慕岩則是當場臉色大變。
儘管那瘋婦衣衫襤褸,頭髮零亂如稻草,臉上還布滿了臟污與各種傷口,他也還是經由聲音立刻認出了那是換了容貌后的夜流歡。
而他昨夜才讓人往永華府中送了信,她也在今晨給他回了信,說會在永華府中等著風平浪靜后他去接她。
怎麼此時卻以這般瘋瘋癲癲的模樣跑來鬧了?
另外,雖說今日開路的侍衛人數不多,卻也不至於會讓一個婦人沖了出來!
顯然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而此前瑾王夥同盛家人逼宮失敗后,皇兄雷厲風行的清理了後宮跟朝堂,京中各處侍衛自然也沒有放過,故而眼下能讓侍衛在今日將一個婦人放進來的只有……
想到君慕沉跟君默父子二人,君慕岩攙扶著夜流螢的手瞬間收緊了許多。
難道皇兄真的早就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一直到夜流螢帶著幾分哽咽輕聲對他喊痛了,他才醒過神來,開口讓人去將那瘋婦趕走。
誰想夜流歡聽到他的話后,竟歇斯底里的叫喊著撲向了他。
而根本沒人去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