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中計
「是是是!我該自罰一杯!」
厲逸宸拿起酒杯就要灌進去。
「你一個人怎麼行?我可是還邀請了厲太太呢。」
仇德明畢竟是這次局裡的重心,他的話一出,旁人原本只敢稍稍試探一下的言語。
此時也敢完全放開。
把話鋒全都轉到沈謹瑤身上。
「厲太太,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更適合喝紅酒。」
仇德明端起高腳杯遞了過去,沈謹瑤並未接下。
沈謹瑤朝著眾人擺擺手:「我不太會喝酒,等會還要開車,你們隨意就好。」
「瑤瑤!」
仇德明都還未說什麼,臉色依然掛著笑意。
反倒是厲逸宸難掩著怒火,語氣小而不敢放肆,替沈謹瑤接過那杯酒,硬要塞到她手裡。
「當著大家的面,給我個面子吧。」
「面子?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
厲逸宸一時也說不上來,都走到這裡,哪裡還有回頭的路,硬逼著沈謹瑤跟自己一起接受罰酒。
「厲逸宸,我是不是你們交易當中的一環啊?」
事已至此,厲逸宸再也掩飾不下去,卻也張不開口編造別的理由來忽悠沈謹瑤。
「你就幫我這麼一次吧!等事成之後,我們就當沒發生過,我也不會嫌棄你。」
「嫌棄?」沈謹瑤倒吸著涼氣,明明包房裡開著空調,沒那麼冷,可她就是不由自主地顫抖,從抬起來的手指,指著眼前的令她陌生的厲逸宸。
幾次開口,舌頭忍不住打結。
罵人的話得全拋到
腦後。
她恨自己,為什麼要聽老沈的,要做一個有素質的人,不許說髒話。
到頭來,人家都把算盤打在自己身上,還要倒打一耙嫌棄自己……
他厲逸宸憑什麼覺得髒的是自己,而不是他那顆心?
「噁心的人是你!」
沈謹瑤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拎著包大步朝著門口走去,她要離開這個地方。
什麼生意,全都是狗屁。
她也不管厲逸宸的公司會怎樣,至少她做不到出賣自己的肉體,為了這種事!
見到嘴的獵物要走,仇德明一把上前勾住她肩膀,「厲太太!你完全誤會了!」
「放開!」
沈謹瑤扭著腰,就要拿開他的臟手。
仇德明也很識趣放下了手,重新端來一杯紅酒。
「厲總一直誇自己娶了個好妻子,很支持他的事業。今天來呢,也不過是想讓大家都認識認識。再過一段時間,厲總的身份可就不一樣了。」
沈謹瑤並不在意這單生意價值幾何,跟她想要的東西是背道而馳的。
無論仇德明粉飾的再好聽,也改不了厲逸宸的心思。
他將自己當做一件交易出來。
讓她陪著這些油膩的惡臭男人喝酒,討好他們,贏來合作可能?
沈謹瑤連著厲逸宸在內也恨了進去。
如果這也算是厲寒川計劃里的一部分,那她該說……
找不出形容詞。
厲逸宸如果真的沒有問題的話,他可以直接拒絕的,在利益面前……但凡是個三觀正常的人,都不會選擇用這麼
腥膻的方式。
「而厲太太你也會跟著一起,過上旁人羨慕的生活。」
「謝謝,我並不需要。」
沈謹瑤握上扶手,大門緊緊閉在一起,怎麼也推不動。
「厲逸宸!」
沈謹瑤幾乎是控制不住憤怒,大聲喊著厲逸宸的名字。
「別逼我恨你!」
仇德明再一次湊了過來,讓人打一條縫隙:「厲太太,你想走可以。但至少要給我幾分面子吧?來都來了,怎麼也得喝一杯再走才是。」
「是不是喝了,你們的事就跟我無關?」
「當然,本來邀請你過來,就是想著互相認識認識,沒想到讓你會錯意,不過也不影響我跟厲總的合作。」
那杯裝著紅酒的高腳杯,似是淬了毒。
隱隱帶著絲微涼。
沈謹瑤最後看向場上的厲逸宸,那個她曾想過要託付後半生的男人,他對自己躲閃不及。
早該想到厲逸宸是這種人的。
不是沒有人給過她提醒,那人不是厲寒川,而是厲逸宸的前任……他們差一點就結婚了。
死在了最後談判的一步。
那個女孩一直等到厲逸宸快要結婚前夕才得知真相。
七年的感情終究是抵不過,更具有幫助的沈謹瑤。
女孩不知從哪裡弄到了沈謹瑤的電話號碼,發了很長的一封簡訊到沈謹瑤的手機上。
那些片段揉出另外一個模樣的厲逸宸。
沈謹瑤並不以為然,認為是愛而不得,亦或是並不影響她過上嚮往的生活。
現在看來,她是多麼愚蠢啊!
「好!」
接過仇德明手裡的酒杯,沈謹瑤一飲而盡。
大門也為她完全敞開。
沈謹瑤毅然決然離開,走出去幾步,全身酥軟竟然站不穩。
靠在柱子上,不停大口喘息,就連視線微弱起來,慢慢什麼也看不清楚。
「呃……」
整個人倒了下去。
厲逸宸率先沖了過來,蹲下身子搖晃起沈謹瑤,試著叫了幾聲都沒什麼反應,隨之不安起來:「仇總,這不會怎樣吧?」
「不會,厲總放心,不會有事的,可以回去了。」
這扇門其實是為剩厲逸宸打開的。
裡面的人只笑笑不說話,暗自嘆息這麼漂亮的人,落到仇德明手裡,第二天真能毫髮無損,希望不大。
「是,是……那,那個,我想問一下。」
「什麼?」
仇德明開始迫不及待將手放在沈謹瑤的腰上。
「我們之前談得合作……」
「沒問題,明天就合同款一分不差打到貴公司賬戶上。」
說完,旁邊的侍者已經將昏迷不醒的女人攙扶起來,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厲逸宸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走廊盡頭,孤零零出了瑾園,坐上車。
「瑤瑤,別恨我……這全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
厲寒川眯著眼坐在郁溟辦公桌前,看著剛才包廂外走廊發生的一幕,親眼那個女人掉入陷阱。
然後被人攙扶著從視野里離開。
寒氣頓時四起。
弔兒郎當的蕭子寒,大氣也不敢喘一個,乖巧懂事坐在一旁,板正身子。
「老
,老郁……他,他不會是知道了什麼了吧!」
知道他私底下說的那些。
郁溟側著臉面無表情,現在的重心是後面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