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差的科室
醫院中醫科。
吃過午飯後，幾名醫生在休息室閑談。
即便到上班點，科室內的活也並不多，巡查病房一般都是早上。
而且中醫科現階段並沒有多少病人，基本上情況都非常穩定。
除非有新病人轉入，大家才會忙碌起來。
「聽說有個實習生要來我們科？」
「真的？已經許多不見有新人來了。」
「唉，你懂什麼？這個實習生的成績可是所有實習生墊底，估計沒有別的科室去了，就分到我們這了。」年長的主治吳志青無奈道。
他算是中醫科的老人，醫術中庸加上沒有背景，一直都沒能離開中醫科。
「啊？怪不得我看主任臉色那麼難看。我還想說，來新人不是好事么？」
「早上從院長辦公室里回來，剛才又去了，看來是非要換掉他不可。」吳志青道。
「真有那麼差嗎？好歹也能進入我們院實習呢？」
「開玩笑，倒數第一，但凡有點前途，別的科室不都搶走了？還輪到我們？」
包括吳志青在內的幾個醫生都明白中醫科的處境。
但凡是能離開，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
「倒數第一怎麼了？可能只是考試的時候沒有發揮好。進入我們科室之後，未必不能成為好醫生！」旁邊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
說話的女生，長著一副姣好的面容，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
她是中醫科最年輕的女生陳霏羽，來中醫科不過一年的時間，各項業務都非常優秀。
按道理，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進入院里任何一個科室，不過她卻並沒有要離開中醫科的意思。
「小陳，咱們科室是什麼情況你該清楚，況且並非所有人都適合當醫生，還是需要一定天賦的。」吳志青笑著柔聲道。
他知道陳霏羽的身份不簡單，極有可能是某醫學世家的子嗣來歷練。
與其他人不同，她不是不能離開中醫科，而是不想離開。
人家不是看不上其他科室，甚至都看不上醫院，等到了時間，人家便會直接離開醫院，進入到更高級的地方。
這樣的人，他不敢惹！
哪怕對方當眾懟自己，他也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
「我不認為他沒有天賦……」陳霏羽一臉認真，她並非故意抬杠，而是真的這樣認為。
能上完醫學院，並且進入醫院實習，並且一直留到最後分配科室，這怎麼能說是沒有天賦。
吳志青微微皺了皺眉頭，想反駁卻欲言又止。
「我聽說，早上急診科出現了一個牛人，病人車禍開放性傷口，無法止血，那人直接手把血給止住了……」旁邊的醫生為了緩解尷尬，連忙轉移話題。
「徒手止血法？」吳志青不想繼續跟陳霏羽爭。
得罪了這位大小姐，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對，還是在無術野的情況下，手伸進病人腹腔……」
「術野」是專業用詞，手術視野的簡稱。
「不可能！誰敢在無術野，徒手止血？」吳志青搖頭表示不
相信。
沒有術野，就意味著無法確定出血點，在這樣的情況下誰敢貿然動作。
一旦判斷錯誤，那就跟謀殺差不多。
就算急診科主任也不敢這麼玩！
「真的！我一朋友在急診科親眼見到，好像還是實習生。」對方振振有詞。
「現在實習生這麼牛？」
吳志青沒有說話，但他還是不相信，更願意相信這是以訛傳訛。
急診科的實習生，幾乎沒有上手的機會，尤其是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連主治可能都沒有絕對的把握。
忽然間他瞥見休息室門口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人。
這是醫生休息室，沒得到允許，是不能隨便進入。
「你……誰啊？」吳志青手指指向林峰。
林峰連忙站起身來，自我介紹道：「我是林峰，是來中醫科報道的……」
「報道？你就是新來的實習生？」旁邊有個醫生問道。
「是的。」林峰點了點頭。
「你什麼時候來的？」吳志青連忙問道。
他們幾人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門口，也不知道對方何時出現的。
「從您說，這個實習生是所有實習生當中墊底……」林峰迴答道。
「啊……」吳志青面露尷尬，整張臉都快要變成一個囧。
這不是就意味著，他們所說的話全程被人家聽到？
雖說自己是中醫科的老人，人家是實習生，但那些話背後說說也就算了，當著面說就有些過分。
老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林峰，你別
在乎他們說的話……」陳霏羽連忙出聲安慰林峰。
被別人當眾揭短，任誰也會覺得心裡不舒服。
內心覺得林峰未免太過於老實，早出聲打斷不就行了。
林峰點了點頭，說完全不在乎那是假話，不過現在只是覺得不舒服。
畢竟那些都是實話。
而且現在的他已經跟之前有了天壤之別。
他內心十分確定自己一定能成為一個好醫生。
當一個人被說缺什麼，他會憤怒，因為人家說的是事實，之所以看淡是因為知道自己是什麼。
「林峰，只有你努力，我會幫你的，讓你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
旁邊幾個人忍不住想笑。
在中醫科這種地方，想成為優秀的醫生，無異於白日做夢！
整個科室，恐怕也只有主任才敢說自己足夠優秀。
其他人若足夠優秀，早已經離開了……
吳志青無奈搖了搖頭，以陳霏羽背後的身份，或許可以讓林峰在厲害的醫院工作，但絕對不可能讓其在中醫科成為優秀的醫生。
他沒有開口向林峰道歉，而是道：「林峰，主任讓你先去院長辦公室一趟……」
「行。」林峰轉身離開。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或許連中醫科都不願意要他。
要是所有的科室都不願意收留他，那他就只能離開醫院了。
哪怕他獲得系統，未來可以擁有厲害的醫術也沒用。
只能等到發育到很厲害的時候，再進入別的醫院……
「林峰，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
有點耳熟？我想起來了，我朋友說，那個徒手止血的實習生好像就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