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在狗叫什麼?
季桑寧眼眸彎起一個弧度,看著那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主動走了上去。
一會兒后。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王婉臉上都是尖酸與惡毒:「你這個小賤人,行騙行到季家來了,我看你是找錯了對象。」
季桑寧腦袋偏向一邊,嘴巴里有些甜腥味,她抬起食指摸了摸嘴角,然後放進嘴裡。
就在剛剛,季桑寧說了老頭兒交代的事情后,季嘯風臉色一變,卻不知道為何要她進別墅說話。
然後那個中年美婦便上來就是一巴掌。
王婉,母親死後,季嘯風娶進家門的女人。
還有兩個哥哥,分別是季暮秋與季初夏,季桑寧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哦,以及師父口中的假貨季容容,此刻躲在兩個哥哥的身後,厭惡又不屑地看著她。
季桑寧歪了歪腦袋,有些不太明白。
師父不是說,要她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嗎?所以她來了呀,她說,季容容不是季家的女兒。
然後這家人臉色就那麼精彩。
師父沒有騙她的話,就是這家人騙她咯。
嘴角帶起暴虐的弧度,瞳孔中邪肆而又冰冷,直直看著王婉。
挺好,這一波讓她都沒反應過來。
王婉被刺了一下,隨即罵道:「看什麼看?你以為紅口白牙說句胡話季家就會相信?睜大眼睛看看,季家是你祖上積八輩子德也攀附不上的豪門。」
季桑寧終於抬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王婉臉上,挺大個人直接被扇飛了。
王婉身體撞在樓梯扶手上,半空中還飛出兩顆帶血的牙齒。
原本風韻猶存的臉瞬間就腫得豬頭一樣,她慘叫一聲,爬都爬不起來。
「你在狗叫什麼?」季桑寧居高臨下看著王婉,眯起雙眼:「從現在起,你,不準狗叫。」
王婉眼中布滿了驚恐與怨毒。
這是一個少女該有的力氣嗎?
當然,更主要的,這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竟然打她,她可是季家唯一的女主人啊。
王婉伸出一隻手,顫抖不已指著季桑寧,卻看到季桑寧摸出了匕首,她飛快縮了回去。
季家其他人也驚呆了。
「保衛,保衛快點來。」季暮秋大喊道。
季桑寧下巴一點,兩個紅色小紙人出現在門邊將門抵住,外面的人怎麼也打不開,她好整以暇找了個位置坐下,摸了摸被王婉打了一巴掌的臉蛋:「事情解決之前,任何人都進不來。」
好詭異!
幾人神情一白,眼前穿著普通的少女,剪著乖巧的劉海,長發垂肩,大眼彎彎,臉龐嬌小精緻,卻每一句話,都有種天然的壓迫性。
這肯定是個少女大盜,冒充不成,傷人劫財。
但卻看到季桑寧那張臉,又覺得莫名熟悉。
「你說吧,你到底想解決什麼事情?」
季嘯風語氣略帶顫抖地看著季桑寧那張臉。
他如何看不出這張臉像誰?
秦若雲。
這個他又愛又恨的名字。
季桑寧與她,至少有六分相似,一樣的天真狡黠,古靈精怪,狠起來時也一樣地令人心寒。
可是,季桑寧是絕不可能回來的啊。
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現在只希望,這只是個長得相像的少女來要錢,而非是.....
季桑寧用匕首將自己右耳旁邊的頭髮掀起,兩隻大眼睛略微彎起:「眼熟嗎?」
淡粉色的耳垂後面,是一個紅色的月牙形胎記。
看到胎記的瞬間,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季暮秋和季初夏。
「這不可能。」季初夏年輕的臉龐上都是難以置信。
母親過世時他們還小,只知道母親是思念妹妹過度,鬱鬱而終,後來妹妹回來,他們更是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妹妹,畢竟那是母親臨終還思念的人兒。
可眼前少女與容容在同一個地方有胎記。
那容容......他們看向臉色瞬間變得白紙一樣透明的季容容。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有胎記?你不可能有胎記,你騙人!
「你早早就調查清楚,計劃好了一切吧?」
「爸爸,快趕走這個冒牌貨啊。」
季容容跳出來,臉色蒼白眼睛通紅地指著季桑寧,完美的公主頭上,還戴著一個鑽石皇冠,象徵她高貴的身份。
一身潔白的連衣裙,讓季容容看上去好像一朵純潔無瑕的茉莉花,此刻小花兒眼睛通紅蓄著淚水,看上去無辜又慌亂極了。
季桑寧眼睛帶笑,卻是反手將季容容鉗制,一把撩起季容容的頭髮看她的耳後。
果不其然有個胎記,一模一樣呢。
甚至這胎記還是茅山派人用特殊手法畫的,用水完全洗不掉,而季容容身上,還有一道天然迷惑人心的氣息,似乎是.....小鬼。
難怪季容容的身份沒人懷疑過。
不知是哪座山頭的野道坐鎮?
「啊!你放開我,放開!」季容容驚恐地大叫。
「你做什麼?放開容容。」
兩個哥哥緊張極了,恨不得撲上來。
季桑寧抬手咬破中指往季容容耳後一抹,那胎記竟然直接消散,甚至燒紅了季容容嬌嫩的皮膚。
季容容倒抽一口涼氣,臉龐因為疼痛而扭曲。
「這......容容你的胎記呢?」季暮秋聲音有些不穩。
季容容耳後的月牙胎記,消失了。
「胎記?在......在這裡啊.......」季容容越發驚恐,趕緊摸自己的耳後。
季嘯風臉龐極速抽動起來,如果這真的是一個騙局,那也太恐怖了一點。
「我......我,爸爸,哥哥。」季容容抬起驚慌的小臉,像是受驚的小鹿,大眼睛里蓄滿了淚水:「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是真的啊,你們相信我。」
聲音里的顫音讓人心疼極了。
「你到底想證明什麼?有什麼目的?」季嘯風清了清嗓子,終於與季桑寧對視著:「錢?還是別的?"
掌心卻是捏了把汗,季桑寧的眼神讓他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他似乎已經確定了某些東西,但又暗示自己這不可能。
「爸!你別和她說,我們報警,她是騙子。」
季初夏拉過季容容,內心還是相信季容容的身份的。
他們看著季桑寧的眼神都充滿了厭惡,卻又夾雜著一絲絲恐懼......
季容容更是恨不得撕了季桑寧。
她的身份現在岌岌可危,這個人到底哪裡冒出來的?
「我想證明什麼?還是你想證明什麼?」季桑寧走近了幾步,盯著季嘯風的眼睛。
她不是一開始就說清楚了么?
季嘯風眼角一跳,片刻后,突然道:「我承認,你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季桑寧眨眨眼,伸手絞著自己的一縷頭髮:「像你前任妻子,秦若雲是么?」
「或者是某個月黑風高,喪生的女嬰?」
季嘯風瞳孔狠狠一縮,沒想到季桑寧什麼都知道,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然而,這不可能啊。
「你竟然連我們母親都調查了,你這個騙子。」
季暮秋兄弟倆怒瞪著季桑寧。
季桑寧看他們一眼,卻放下頭髮,匕首在指尖舞動生花,反手就將季嘯風擒住,壓制著季嘯風的後背重重一個肘擊。
語氣帶著少女的天真:「勞煩去做個親子鑒定。」
「順便幫我找個東西。」
她一向喜歡以理服人,物理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