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多情未必不豪傑（13）

斯特朗「分析」偉人們的舞步

延安時期，楊家嶺是當時黨中央機關經常舉辦舞會和晚會的地方。斯特朗於1946年冬天的一個星期六晚上，參加了楊家嶺的舞會，她與**一起跳舞並交談。她深切體會到**的舞步與處理政策問題風格的一致性。

當時，斯特朗已習慣了延安的生活，感到相當舒服。她又遷進新窯洞，高居於無線電射台所在的山崗上。在那裡，「當月光普照大地的夜晚」，她可以俯視到三個驚人的山谷。她一旦要求採訪會見，乃至需要人來幫助打字時，她的要求馬上就能滿足。一天，她同周恩來和西德尼一起散步，周恩來驚嘆地問她：「看看我們啊！蔣要出門離不開軍隊。杜魯門能像我們這樣出門散步嗎？」斯特朗說不管杜魯門能不能這樣做，但是她知道他從來還沒這樣做過。周恩來所提的問題，使斯特朗想到中國和蘇聯的區別。她向周恩來吐露了心裡話說：「他們不應當成為今後的方向。我在莫斯科，從來沒有像在延安這樣感到自由。我一直在蘇聯住了那麼久，而他們從來沒跟我個別交談過。」周恩來問到：「他們都是誰？」斯特朗回答說：「蘇聯領導層沒一個人跟我交談過，我從來沒去見過他們。但是，我在這裡，個別會見了你們全體領導人。」

斯特朗的確會見了他們全體領導人，而且不僅是在訪問時的接見。每星期六晚上，幾乎人人都來棗園或楊家嶺參加舞會。只有美軍聯絡小組的人員，從來沒有被邀請參加過。管弦樂隊主要是銅管樂器和打擊樂器，由學院出來的音樂家演奏。另外，還伴以中國古典樂器如琵琶等等。當**、周恩來及其他人一起跳舞時，她把這些領導人慢速旋轉的舞步，比喻成他們在處理政策問題上的穩妥與謹慎。周恩來跳華爾茲舞是第一流的；**的舞步有著數學的準確性，當剛要導致「過分算術式正確」的險時，他的舞步就轉向高等數學而出現「一陣激動奔放的舞蹈」；朱德跳舞就像在長征，即使他的舞伴過分疲勞而想停步時，他也能帶動舞伴繼續長征。**則用更多的時間探討舞步如何與鼓點一致，就像是他在著手敲鼓。然後，他又會完全照著他自己的節奏跳起舞來，而且通常會準確合拍。不過，擊鼓手最後會抗議**干涉了他的工作。**就是這樣一個個性極強的人。

西柏坡的舞會

1948年，黨中央遷到了西柏坡。**來到西柏坡沒幾天，衛士長便向**報告：「我們來到了西柏坡，中央機關的工作人員已經匯合了。為了對長表示歡迎，慶祝這個大團圓，今天晚上要組織一個舞會，大家希望主席參加。」

「好嘛，我也想看看機關的同志們。」**忙著看文件，隨口應了一句。

舞場就選在**住處門前。

夜幕降臨后，寬敞的露天舞場里亮起了汽燈，映著一張張笑臉和五顏六色的彩旗。這時樂隊已在輕輕地撥弄著琴弦。

隨著一陣掌聲，朱總司令和**先後來到了舞場，幾個心急的青年催著去請**。

葉子龍對**的女兒李訥和自己的孩子燕燕與二娃說：「你們去把**拉來，叫他到這裡來玩一玩。你們就對他說，外邊可熱鬧啦，大家都在跳舞，叫他出來休息休息，他要是不來，你們就拉著他，一定讓他出來。」

孩子們很聽話，扭頭就往**的住處跑去。葉子龍在後邊緊跟著，還沒有走到**住處門口，孩子們就拉著**走了出來。

葉子龍迎上去說：「休息休息吧，機關的同志都想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呀！」

「撤離延安后，到河東來的同志們說，有一年多沒有見過你了，都想見見你。今天來的人特別多，有幾百人。有的不會跳舞也都來了。」

「那好吧，今天要聽你們的指揮了。」

見**來了，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大家都搶上前跟他握手，並熱地向他問候。坐下后，大家又都爭著和**說話，把跳舞這件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