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if張回:狗血一盆盆的
第232章if張回:狗血一盆盆的
一輩子,是無法數清的日日夜夜。
戲台上唱的曲兒,皆是負心薄情郎君,蘇晚自小長在戲班子里,聽的多了,心裡對情情愛愛便有些不屑。
她無甚大的抱負,自小與兩位師兄相依為命,被人稱為下九流,即便有師兄擋在前面,可是仍然面對過不少的敵意。
她只盼望著那些壞人能夠遠離他們這些下九流。
她只想和兩個師兄好好的,存夠錢財,買兩套農屋安定下來,最好是見到他們各自成婚……可是很少有女子願意嫁給戲子的。
兩位師兄也沒有娶妻的意願,那他們三人是不是可以住在一起,一塊老死……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綾羅,喃喃道:「要是我和師兄們,生下來就是穿綾羅的富家子便好了。」
張回聽見了,嗤笑她:「你們生來就是賤命,不過賤命現在有了逆天改命的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他一把握住蘇晚柔弱無骨瓷白的小手,笑道:「你誠心跟著我,我就幫你兩位師兄,我看他們功底也挺紮實,就是缺人捧,只要你想,我可以讓他們成名,人一旦成名了,便什麼都有了。」
蘇晚頸項都紅了,制住他胡作非為的手,嗔怒道:「我不是一直都跟著你嚒。」
張回的聲音陡然提高:「從前你那是心不在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神思恍惚,我想要你的一整顆心都系在我身上。」
秀眉微微蹙起來,蘇晚困惑:「張公子玩女子,不止要玩弄身體,還要玩弄人心?」
張回氣結:「誰要玩弄你了?」
蘇晚冷笑:「難不成你要用真心換真心,和我玩廝守相望的戲碼?待你迎娶正妻之後,豈能有我容身之處,我不是傻子,不會被你三言兩語的好話欺騙。」
張回嘖嘖兩聲:「哦,原來你是怕我娶妻呀。」
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在意吧。
其實張回厭惡的是她眼中心裡沒有自己一丁點的位置。
他在情場縱橫,最喜歡看見女郎為他黯然情殤,他掏心窩肺的討好蘇晚,都快五個月了,這小姑娘心裡全沒自己一點位置,成天就只惦記著那兩個下九流的師兄!
實在可惡!
他一定要蘇晚知道自己的厲害。
當下掩去嘴角勾起的涼薄笑意,擺出一副真心實意:「我沒騙你,我是真心要對你好的,若不是有我開口,你兩個師兄哪有登台表演的機會。」
蘇晚想起兩個師兄如何刻苦努力,可是台上卻只能做背景板,心裡憤憤然,兩隻手揪著衣擺,豁出去道:「你要是真能把我兩個師兄捧紅,我就給你當牛做馬,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捧紅兩個戲子不是小事一樁嚒。
張回擒著她下巴,壞笑著湊近:「先親一口,讓我討個好彩頭。」
蘇晚仰起臉,吧唧一口,親在他臉頰。
「你冷不冷?」
得了香吻,張回面色明顯愉悅起來,看著她半敞開的衣襟,愛憐的替她合攏,「你這般姿色的美人,無需勾引,你站在這裡,本身就是一種無上的誘惑。」
將她遮嚴實了后,才俯身說道:「記住,以後只許在我面前這般耍小性子,在外人面前,休要做出動輒脫衣的荒唐行為。」
蘇晚氣的想拿刀割了他的舌頭,明明是他逼迫自己褪衣的,到他嘴裡,成了她的錯。
「又在心裡偷偷罵我了是吧。」張回眯著眼睛,「把手心拿出來。」
蘇晚顫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心。
猝不及防被他抽了一巴掌,手心有些發麻,眼淚止不住的就往下掉。
「以後不許偷偷罵我,想罵人,你就直接罵出口,老憋著,對身體不好。」
蘇晚撇嘴,自己偷偷的罵都被打手心了,要是罵出聲,還指不定怎麼挨打呢,她沒那樣傻,不上張回這頭狐狸的當。
「你要是對我好,對我師兄好,我絕不會罵你。」蘇晚雖然個性單純,但是經過這幾個月的歷練,感覺也練出了一點心眼子,學著和張回討價還價。
張回笑,捏著她的臉蛋子,覺得她眉目流轉間的那一絲狡黠格外的招人喜歡。
忽然,久閉的門被推開,張回反應極快,快速的將蘇晚摁在自己懷裡。
「張回,我聽人說你收心養性了,原本還不信,現在看來傳言是真的嘍。」
來人身形高大,披著一襲黃衣,頭戴金冠,看面目,是個英俊郎君。
蘇晚雖然被摁的死死的,眼角的餘光還是窺見那抹明黃色的袍角。
普天之下,只有皇親貴胄才能穿這種顏色的衣服吧,且看他靴子頂尖還鑲嵌著碩大的珍珠。
嗯,來人身份一定不凡。
「大公子怎的來了,同心樓人多眼雜,大公子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太子排行老大,在外時,旁人都以大公子稱呼他。
他不甚在意的笑笑:「天子腳下,哪有那麼多魑魅魍魎。」
目光投向張回懷中,饒有興緻的問:「這就是你金屋藏嬌的那個嬌嬌?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蘇晚的頭顱膽怯的顫抖了下。
張回的掌心撫在她頭顱上,輕輕安撫,推脫道:「她性格嬌羞,不喜見外人,況且也只是蒲柳之姿,難入大公子的眼。」
說著朝外面投去一個眼神,守在門邊的侍從立即懂了那抹眼神的深意,很快就帶來了幾名腰肢款款的美人,陪同著大公子在包廂里聽戲。
張回則帶著蘇晚悄悄的走了。
臨上馬車前,張回買了一包芝麻糖。
蘇晚眼神炙熱的盯著那包芝麻糖,她從小就愛貪這些零嘴,老天爺雖然沒給她一個良好的出身,卻給了她一副吃不胖的身體。
她上去就要搶。
張回修長的手剝開油紙,取出一塊糖:「張嘴。」
蘇晚啊的一聲,張了嘴,那塊芝麻糖落進嘴裡,她快樂的咀嚼起來。
「甜嗎?」
張回的目光落在她彎彎的眉眼上,把剩下的包好,放在自己的這一側。
蘇晚有些沮喪:「是很甜,可我還沒嘗夠。」
掌心蹭過她柔軟的髮絲,張回本著臉道:「糖吃多了牙齒會疼,你乖乖的,每天我都給投喂一塊。」
蘇晚臉色一垮,小嘴巴巴的,估計又在心底罵人了。
張回渾不在意,叮囑她:「沒事別亂跑,你這張招人疼的臉,要是惹出了麻煩,我可不饒你。」
「我每天不是來同心樓聽戲,就是在你那院子里玩,我什麼時候亂跑了。」蘇晚嘀咕道。
「往後來同心樓也要格外小心,必須有我陪同才行。」張回捏著鼻樑嘆息:「今日那人你就惹不得,離他遠遠的才好。」
蘇晚好奇那人的身份:「他身份很尊貴?」
張回沒回答她,只是幽幽的看著她:「有些事你要少打聽。」
蘇晚乖乖哦了一聲,當天夜裡,帷幔搖動,許久后,叫了水清洗完身子,她軟綿綿的靠在榻上,嘴上說道:「你說了要捧我兩個師兄,千萬要做到啊。」
張回氣的揚起巴掌拍她手臂,雪白是膚肉在燭光下晃的刺眼,他又心疼的撫摸一番。
「蘇晚,在與我溫存完后,不能第一時間就對我提出要求,這會顯得你格外的……」
蘇晚眨巴著眼睛,不懂他又怎麼了。
「現在不是有時間嚒,所以才開口說的。」
張回更氣:「你提的要求,若是為了自己還好,偏偏還是為了兩個局外人。」
蘇晚反駁:「我兩個師兄不是局外人,他們對我很好的,小的時候家裡鬧了好幾場飢荒,都是他們倆外出乞食拉扯我長大的,後來大了些,我們三人同去戲班子里,他們倆也會偷偷省下口糧給我吃。
我又不是他們親妹妹,只是他們撿來的。」
張回沒被他們凄苦的身世感動到,只是目光深沉:「不是親妹妹,這就更有問題了,誰知道他們對你懷有什麼想法,哼。」
蘇晚嘆氣,在張回眼裡,她的兩個師兄是壞人,實際上,他本人才是豺狼。
不過豺狼雖然兇狠,但是答應的事,也當真去做了。
張回請了國子監的大儒寫詞寫戲本子,還找了之前一個很有名的名角指導兩個師兄。
同心樓的老闆也不知道得了什麼好處,頻繁的讓鶴詠梅和春山盡登台亮相。
不到半年,倆師兄憑藉著《游廊驚夢》打響名聲,成為了同心樓的台柱子。
蘇晚在包廂里,看著台下無數人為師兄二人喝彩,心裡也是萬分激動。
她拎著食盒從包廂出來,去後台見兩位師兄。
中途被人撞了一下,食盒滾落到一邊,裡面的魚蝦米飯都落在地上,沒法吃了。
她騰的一下就憤怒了,瞪著一雙杏眼罵道:「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我一個大活人從對面走過來,你看不見?」
那人朗聲笑道:「真是對不起,這位姑娘,我給你賠罪,去我包廂,我請你另吃一桌,可好?」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抹黃色的袍角,蘇晚眼睛從下往上,看到一張有些模糊陌生的臉孔。
這張臉是英俊的,但是莫名的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蘇晚下意識後退,避開對方伸過來的手。
「我不餓。」
「可我認為你餓了,飯菜擺好了你隨我來吧。」
這位大公子似乎習慣了獨斷專行,說完這話就朝自己的包廂走,蘇晚不願意去,可是左右卻夾擊著凶神惡煞的護衛,迫使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