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痛哭一晚（5）

\"別說了譚晨。\"朱傑的淚水慢慢流淌，看上去讓人心生憐惜，\"咱們的距離，太大了。以前光是家庭的，現在又有了學歷上的……\"

\"我不在乎，我從來都不在乎！\"譚晨直著嗓子喊了起來。

朱傑不再說話，閉目靠在樹上。

譚晨試探著伸出手去，輕輕摟住了朱傑的肩膀。朱傑身體抖了下，但沒有拒絕譚晨的撫摸。這時候公園的林間溫馨安謐，很像個封閉完好的舒適房間。陽光透過枝葉灑在身上，會使人產生暈眩與迷亂的愜意之感。譚晨與朱傑近在咫尺，肌體的相接與氣息的相聞，喚起了譚晨藏匿的勇氣。譚晨低聲叫了聲\"朱傑\"，下意識地把嘴唇湊了過去。於澀而僵硬的男人的嘴唇，輕輕地印上了朱傑的際、臉頰、眼瞼和雙唇。於是嘴唇不再乾澀和僵硬，嘴唇開始了濕潤和柔軟。對於濕潤而柔軟的男人的嘴唇，朱傑依然沒有拒絕，甚至她還含蓄地做出了有節制的呼應。譚晨受到了激勵和鼓舞，他終於徹底放開了膽子，開始了大刀闊斧的親熱與愛撫。這種時候，雖然倆人只是站在公園的樹下，但由於倆人身體正面的每個部位都生了接觸，持續的摩擦和緊密的擠壓，還是使譚晨的興奮達到了頂峰。譚晨好像要把朱傑勒死那樣箍得很緊，使失去了重心的朱傑完全溶化在他的懷裡，並且忽高忽低地出來好聽的呻吟之聲。聽著朱傑那快樂的呻吟，譚晨記起，他曾在無數次的夢遺后暗誓，要真正的與朱傑合二為。可是現在，朱傑已經為他提供了可能，他卻忽然感到，自己以往那單純動物性的念頭該是多麼褻瀆愛。他為剛才自己身體的反應感到羞愧。他輕輕地把自己的下體與朱傑分開點，同時理智地停止了對朱傑的喚醒，讓自己和朱傑都平穩下來。

譚晨吻著朱傑的脖頸說：\"我早就愛你，可我不敢對你說……\"

朱傑頭抵著譚晨的胸膛說：\"我看得出來，你偷偷看我的那些目光，讓我想起來就覺得激動……\"

\"那你以前為什麼對我那樣？我以為，你討厭我，可又不像。\"

\"我，我怕演悲劇……咱們出身不同。\"

\"其實你想得太多了，所謂的門當戶對該是多麼陳腐。最重要的，是你和我，我們倆人相配也相愛……\"

\"你不懂，譚晨，你不知道我和你有多麼不樣。我不是個浪漫得不著邊際的女孩子，考不上大學，就等於命運宣判了我的死刑……\"

\"別這麼說朱傑，我們相愛，這就是好運……\"

\"對你是好運，對我不會是好運……\"

他們就這樣摟抱在起，悄聲細語地喃喃不止。直至到了後來，譚晨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忽然間他就想到了個致命的問題。他盡量微笑著，但仍然聽上去十分刺耳地說：\"我覺得你對史光輝……\"

譚晨想到了他的提問不合時宜，但他沒有想到，朱傑對於這樣個提問的反應會是那樣強烈。沒容譚晨把史光輝這個名字之後的話說完，朱傑已經勃然色變：\"不要提他！\"朱傑從譚晨的懷裡掙脫出來，臉上充滿了厭惡與敵意，\"譚晨，你是什麼意思？\"

\"這……我……\"譚展開始張口結舌。如果早知道史光輝是這樣個易燃易爆的危險名字，他是不會在如此甜蜜的時刻點燃引信的，\"我……我……\"譚晨急忙去挽救殘局。但是儘管朱傑的忿怒閃即逝了，有個問題卻在譚晨的心上打下了烙印。他想不明白，朱傑臉上的厭惡與敵意，是針對他的呢，還是針對史光輝的。

結果，譚晨在感受著愛感受著幸福的同時，種隱隱的疑慮也浮上了心頭：朱傑幾乎是主動地投入了我的懷抱，這是不是來得有點兒過於容易？

接下來，在倆人此後那個月的戀愛時光里譚晨像躲避雷區那樣避諱著史光輝的名字。並且在那個月里，朱傑頻繁的喜怒無常，使譚晨領教到了愛所連帶著的最初的苦惱。但朱傑是個優秀的姑娘，在她面前，譚晨更願意把她的切反常表現都理解成高考失敗后的緒波動。然而，讓譚晨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個月後，當他成為北京所大學里驕傲的新生時，他所收到的第封朱傑來信就使他的驕傲灰飛煙滅了。那封讓他日思夜想的張集來信，竟是紙斷絕戀愛關係的冷酷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