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闖出去?
石窟山,九幽。
陸鶴羽一路潛行,躲過了三四波巡山的白面具。
幸好先前徐淮茗把石窟山的地形畫成了地圖交給黎木樨,如今陸鶴羽早已將地圖背熟,也成功避開了哨崗。
只是徐淮茗到底在什麼地方,陸鶴羽還是兩眼一抹黑,十分抓瞎。
他出門的時候趁著夜色,可如今已經天光大亮。
如今石窟山巡邏十分嚴密,陸鶴羽擔心被發現,只能暫時找了個藏身之處按兵不動。
這一等,就又等到了晚上。
陸鶴羽出門時候什麼都沒帶,如今硬生生在隱蔽處藏了一天,早已是飢腸轆轆。
他本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果子充饑,卻不料正遇上一個拎著食盒的白面具,這豈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當下陸鶴羽悄無聲息的繞到了這個白面具的身後,然後迅速出手,只一下便掐碎了白面具的咽喉。
而那個可憐的白面具,到死都沒能發出一聲聲音。
陸鶴羽把死掉的白面具拖到無人處,又打開食盒飽餐一頓,而後拔了白面具的衣服和面具自己穿戴好,再次出現時,陸鶴羽已經是個白面具的打扮。
有了這樣的偽裝,陸鶴羽倒是可以大搖大擺的在九幽行走了。
一路上也遇到許多白面具,只是彼此之間都是戴著面具,只認衣服不認人,倒是也讓陸鶴羽平安無事的混進了九幽腹地。
只是陸鶴羽尋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徐淮茗的蹤跡。
知道這事急不得,陸鶴羽便
找了個地方停下,仔細在腦海中回憶石窟山的地圖,推測徐淮茗一到出事,可能躲藏的地方。
片刻后,陸鶴羽微微抬眸,向東方看了過去,那裡有一處死地,是犯了錯被處死的白面具們的亂葬崗,若說還有什麼地方是徐淮茗能夠躲藏的,八成只有那個地方了。
當下陸鶴羽稍稍繞過巡視的白面具們,一路潛形匿跡,直奔東方亂葬崗。
越接近亂葬崗,巡山的白面具便越少。
畢竟這裡都是扔進去的死人,難不成還能跳起來撒野不成?
等真正進去亂葬崗,除了屍體,已經再見不到其他人類,陸鶴羽剛一走進來,原地便起了一陣旋風。
旋風吹的陸鶴羽衣角獵獵作響,而陸鶴羽腳步卻沒有任何遲疑。
他一步一步往亂葬崗深處走,感受著刺骨的陰風呼嘯,還有山風吹進石窟里發出的鬼嘯一般的聲音。
若是普通人獨自一人處在這種環境里,怕是早就被遍地屍體和白骨,還有陰風和鬼嘯嚇破了膽子,但陸鶴羽十二歲從軍,屍山血海里不知爬了多少回,怎麼可能把這些屍體和白骨放在眼裡?
他不聲不響的走著,目光仔細的在屍體中搜尋,企圖找到一些關於徐淮茗的線索。
正搜索間,忽然腦後勁風驟起,陸鶴羽瞬間感知到危險,猛的側身躲避。
而身後的人卻如同跗骨之蛆,一招偷襲未成,便連續第二招,陸鶴羽趕緊伸手格擋,而後急促的開口
,「師叔!」
徐淮茗已經出手的第三招驟然停下。
陸鶴羽摘了面具道:「是我。」
見是陸鶴羽,徐淮茗鬆了口氣,也把面具摘了下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陸鶴羽看了看徐淮茗的右臂,此時徐淮茗右臂垂著,剛剛動手時候也一直用的左手,讓陸鶴羽更確定徐淮茗右臂傷的不輕。
當下陸鶴羽道:「木樨發現你是用左臂寫的字,知道你出事了,我就過來了。」
徐淮茗眉頭微蹙,「胡鬧,你來這了,崖州怎麼辦?」
陸鶴羽道:「我岳父與丁雲祺一同帶兵前去崖州,等我們出去,我也會趕赴崖州。」
徐淮茗聽了這話,眉頭這才鬆開。
還好不是黎木樨那小丫頭逞能自己帶兵過去,否則他非得拿陸鶴羽是問!
見徐淮茗神色少緩,陸鶴羽這才問道:「師叔你這邊出什麼事了,你的右手……」
徐淮茗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卻是不甚在意的道:「無妨,只是骨頭斷了,回去接上就沒事了。」
也只有他們這樣的人才會把傷筋動骨說的如此輕巧。
陸鶴羽微微蹙眉,「暴露了?」
徐淮茗點了點頭,「我跟那個老祖宗交過手了。」
陸鶴羽一驚,「怎麼會突然跟他交手?」
徐淮茗自嘲的一笑,「我本想再打探一下那個老祖宗的虛實,看看他是不是真如神主所言的那麼厲害,沒想到,我到底還是低估他了,若非他如今正值破關的關鍵時刻,不能離開
禁地,只怕我這條命就得就在那了。」
陸鶴羽聽的有些目瞪口呆。
徐淮茗笑道:「不可置信吧?」
陸鶴羽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徐淮茗苦笑道:「我也覺得不可置信,莫說他破關之後能達到什麼程度,就是現在,你我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在他手裡討到好處,若是當真讓他練成血魔大法,你我加上黎將軍和小丫頭,只怕也不是對手。」
陸鶴羽聽的心中駭然,他知道徐淮茗絕對不會說謊。
可那個老祖宗竟然武功高到這種程度,那這世上還有能對付他的人嗎?
更或者說,那個老祖宗還能算是人嗎?
見陸鶴羽神情越來越凝重,徐淮茗倒是看得很開,「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阻止那個老祖宗練成血魔大法才是當務之急。」
陸鶴羽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先離開這吧。」
徐淮茗微微搖頭,「現在外面搜尋的緊,便是這亂葬崗,也來了好幾次追殺我的白面具,想出去只怕不容易,我們怕是要等崖州那邊出現變化,神主顧及不到我們的時候才能找機會離開了。」
陸鶴羽卻是有些擔憂道:「崖州那邊有左護法親自坐鎮,我擔心遲了的話,我岳父和丁雲祺會難以應付。」
徐淮茗也皺了皺眉,他也在左護法身邊有一段時間了,深知左護法智謀只怕還在丁雲祺之上,短時間內丁雲祺和黎世謙或許還能應付,若是時間久了,難免會變得被動。
思
慮片刻,徐淮茗抬眸看向陸鶴羽,「闖出去?」
陸鶴羽看向徐淮茗的右臂,「能行嗎?」
徐淮茗洒脫一笑,「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