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深愛
滿崽大聲答應著,回身去找藤蔓拉他們上來。
覃燕台從後面黏了上來,環抱著她,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似怨似嘆道,「像你這麼生猛的女人,真是天下少見,偏我就喜歡啃硬骨頭,喜歡有挑戰的。」
風靈雀回頭看著他一臉垂涎欲滴的色樣,氣笑道,「能不能有點出息!」
覃燕台死皮賴臉,軟骨頭一樣的往她身上靠,撒嬌道,「我就想不明白,剛才怎麼就輸了呢?不甘心,當了一輩子小王,就不能讓我當一把大的?」
風靈雀摸了摸他的臉,安慰道,「別想了,你這輩子就是當小的的命。」
覃燕台咬著唇挑眉,「要不今晚再試試,興許這把就我贏了呢?」
藤蔓甩了下來,風靈雀被纏的煩了,一巴掌呼了過去,覃燕台靈巧向後一閃,片刻的功夫風靈雀就拉緊藤蔓借力飛了上去,覃燕台怨道,「等等我嘛!」
像跟屁蟲一樣緊隨而上。
風靈雀先上了岸,滿崽等人立即將她扶穩了,將備好的水壺遞給了她。
覃燕台慢了半會才灰頭土臉的自坡下爬了上來,多輪巴警惕地盯著覃燕台,小聲對風靈雀道:「大王,是不是這個小王爺心存歹念,妄圖逃跑,依屬下之見,乾脆將他綁上算了,免得老是不安生!」
風靈雀笑看了覃燕台一眼,對多輪巴道,「綁是不用綁了,他不會逃的,給他一匹快馬,我們抓緊時間上路吧。」
覃燕台的確沒有逃
,非但沒有逃,還表現的異常積極殷勤,完全不像一個被搶劫了的人,他的馬術絕佳,往往能跟在風靈雀的身側並駕齊驅,將其他人甩的遠遠地。
饒是多輪巴有心想給他較量一番,都沒有機會。
一路上他都寸步不離的跟隨著風靈雀,風靈雀頭一回知道覃燕台竟是這麼粘人的,早知他跟狗皮膏藥一樣粘得慌,興許她就不搶他了,這下被纏住了,真是甩也甩不掉。
有句話怎麼講的,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一把,她算是認了栽了。
一行人回程的時候沒有再遊山玩水,快馬加鞭的趕路,在夜間休息的間隙,風靈雀與覃燕台商議好了部落南遷的諸多細節,以確保燕北人可以安穩地融入三地,與三地的百姓能夠和平共處。
一個多月後,他們再次回到燕北,冬季仍舊酷冷難耐,可人人喜不自勝,清點收拾著自己的家當,等待著冬雪融化后,舉部落搬遷。
覃燕台陪著風靈雀在原襄,寶平和柝河三地來回考察著,最終定好了遷徙地和遷徙方式,五十萬牧民說著挺多,可在放在遼闊的三地之中就不那麼突出了。
肥沃的土地足以讓他們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自由生活。
有的人選擇全部落共同落戶在某個村鎮,互相守望著繼續繁衍生息,有喜歡闖蕩的,便搭幫結夥去了更遠的地方,有不想放牧的,都可以按人頭領到田地耕種,這些祖祖輩輩被困在北
風裡的民族,終於這一次遠離了風雪。
厚民政策一道接一道的下發,讓五十萬牧民非常融洽地融入了新的棲息地,北院王厚待燕北牧民,也未厚此薄彼虧待本地人,北境管理有序規範,儼然一片生機勃勃的新景象。
儘管北境在地理位置上微劣於南境,可發展絲毫不慢,南境北境各有特色,並駕齊驅,將整個大乾推向了繁榮發展的高峰。
忙碌而有序的三年一晃而過,天下太平,北境安定,覃燕台與風靈雀辦了一個小小的喜宴,未驚動太多人,也沒有再穿嫁衣。
這一生,風靈雀已穿過太多次嫁衣,卻次次以遺憾告終,這一把她已不想再穿了。
何況現在的她,也不再需要一件衣裳和一種形式來標定幸福,只是宴請了最熟悉的十幾位親朋好友,在月亮的見證下,拜過了天地,用一種最樸素的方式,擁有了彼此。
一地不容有二王,在覃燕台跟隨風靈雀去往北境的時候,他就不再是淄陽王了,他放下了顯赫的身份地位,以普通人的身份陪伴著她。
有的時候夜晚兩人相擁而眠,耳鬢廝磨之際,風靈雀也會問他,「放棄了屬於你的榮耀,在我身邊做一個無名氏,會不會覺得委屈了你?」
覃燕台含笑道,「這天下都是我覃氏的天下,要一個虛名有什麼意義?」
他擁著她,慢慢地將懷中人收緊,「若是不做這個小王爺就可以一輩子和你在一
起,我早不要做這什麼王爺了。」
「我若知道,往後會再舍不下你,一開始我就該再主動點,讓你選擇我做你的目標,這樣十年之前,你精心籌謀,費盡心思,就是為我而來了,你那麼美,手段又那麼高超,我準定一開始就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不能自己。」
風靈雀躲在他的懷裡笑得停不下來,他輕撫著她含笑的眼角眉梢,捏著她的下巴,輕啄她的唇角。
「比如……」覃燕台幻想著可能出現的劇情:「你為了接近我,故意被燕兵抓去了軍營,然後趁機逃跑,專躲在我的帳中,我一回來就發現了異常,就看見你像個受驚的小鹿一樣可憐兮兮地躲在角落,我的心準定一下子就軟了。」
他越發纏緊了她,在她的唇畔似咬非咬,勾的人心癢難耐,「又或者,你再大膽一點,直接躲在我的床上,我一掀被子就看見一個香肩微露的美貌女子,模樣正正是我心裡喜歡的。」
他壓緊了她,呼吸漸漸零亂,「我其實沒你以為的那麼坐懷不亂,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稍稍地勾引我一下,我就巴巴地上鉤了。」
「甚至你都不用做什麼,你只消出現在我眼前,我就會一眼愛上你,為你發狂,你利用我,或許可以更快的達到目的。」
風靈雀攥緊了床單,神和魂一起在跌宕起伏中震顫不止。
他逼視著她的眼,執意地想要一探究竟,「你呢,你又是什
么時候開始在意我的?」
「我啊……」她在混亂的漩渦中迷失了神志,痴望著他,見他俊顏依舊,鷹眼仍然燦燦生輝,心中情難自已,一遍又一遍地回應著他,
「我第一眼初見你,就覺得你很特別,又令人懼怕又令人垂涎,又想遠離,又很好奇,念念難忘,整個兒心都在為你發顫。」
覃燕台一整顆心又脹又滿,已不知該怎樣表達愛意,才能紓解這滿腔的深愛哪怕一點。
十指交握著,他揉碎了她,將她每一寸的氣息都纏入肺腑,融進血液,再難分離。
夜鶯在房檐上徹夜啼叫不止,如泣似吟。
夜晚漫長而令人悸動,是屬於每一對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