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月光是世子3
走出正院,衛淵隨意的在小徑上散步,遠遠的就聽一聲呼喚:「淵表哥。」
衛淵的行走的步伐一僵,裝作沒聽見,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
「世子,後面好像是表小姐在追您。」身後小廝以為自家主子沒聽到,連忙提醒道。
「閉嘴,你聽錯了,哪有什麼表小姐。」衛淵頭也不回,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
看著前面的的拱門,出了這道門就是外院了,她總不能追著自己進外院。
「淵表哥,你等等我,我今天來就是找你的,你先別走。」
衛淵考量了下女主的性子,無法無天,若是自己走了,說不定她還真能追到外院去。
無奈的停下腳步,溫和的詢問道:「沈表妹受了這麼重的傷該好好在家養傷,不要到處亂跑。」
「表哥我就知道你是最關心我的。」沈婉婉含情脈脈道。
衛淵置之不理,有了自己那一世的記憶,他知道女主這種生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她們溝通是沒有用的。
「淵表哥,我已經好了,這兩天母親忙著給姐姐議親,哪裡有空管我,我也是太無聊了,才想著來見表哥。」
沈婉婉含情脈脈的看向衛淵,眼裡的柔情都能化成一壺春水。
沈家的這兩個姑娘真是顛覆他對古代大家閨秀的認知,開放程度比起現代也不遑多讓。
「既然大表妹議親了,想來你也要嫁到四皇子府了,還是在家好好備嫁的好。」
「淵表哥,我才不想嫁給四皇子,他這人太惡毒了,我一定是被他算計了。」
沈婉婉說到這裡悄悄看了眼四周,神神秘秘的湊到他身邊道:「淵表哥,那天我是跟你出來想和你說說話,沒想到卻偷聽到四皇子在和手下密謀算計表姐,我想去破壞他的計劃,沒想到自己中了招,要不是我,被算計的就是表姐了。」
衛淵看著女主的表演,要不是有原主的記憶,他都要相信了。
「表妹,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你也只能嫁過去了,好歹是正妃,不會過的差的。」這可是你的真命天子,這一世就讓你們早早的在一起。
「淵表哥,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我和四皇子那只是意外,我只喜歡你,我不要嫁給四皇子,我只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沈婉婉激動的抓住衛淵的衣袖使勁搖晃。
衛淵連忙甩開她的手,躲的遠遠的,現在的女主可是還喜歡著原主,可不能被她纏上。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誰稀罕娶你,我這就進宮請父皇收回成命,就你這樣的破鞋,送給我都嫌臟。」
衛淵轉頭望去,男主四皇子正站在不遠處惡狠狠的瞪著女主。
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對不遠處的衛華汀道:「你等著我,等我和這個賤人退了婚,一定會娶你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表哥,等四皇子和我退了婚,你記得去我家提親。」沈婉婉這話說的頗為自信,沈珠珠已經議親了,表哥就只能娶她了。
說完也羞答答的回了內院,去給姑姑請安。
獨留下衛淵兩兄妹面面相覷。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和四皇子一起回來。」還是衛淵先打破平靜問道。
「出門逛街時遇到的,他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怎麼也甩不掉,一直跟在我的馬車旁自說自話。」衛華汀語氣頗為不屑,這真是她遇到過最沒臉皮的追求者。
「哥哥怎麼回事,都這樣了,沈表妹還來騷擾你?」
「無妨,這門親事他們退不掉,讓舅舅把她拘在家裡綉嫁妝,等她們成婚也就好了。」總不至於不想要命了,成婚了還出來互訴衷腸。
衛華汀噗嗤笑出聲來:「這麼說起來他們還真是般配。」
衛淵贊同點頭,男女主能不般配嗎?
四皇子怒氣沖沖的進了宮,還沒見到皇上就被罰跪在御書房門前,門口來來往往的朝臣從他身邊繞過,他還看到自己的二哥,連眼神都沒施捨給他。
四皇子低著頭,捏緊拳頭,眼眶發紅,總有一天,自己要讓天下所有人都跪在自己腳下。
今天看到這一幕的朝臣,要全部殺光,一個都不能留。
還有幾個兄弟,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都在看自己的笑話,尤其是二哥,不就是嫡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真正能登上皇位的,有幾個是嫡出。
皇帝和朝臣們說完正事,朝臣一個個的退了出去,獨留皇帝和二皇子還在御書房。
「小四還在外面跪著?」皇帝輕啜一口茶,詢問底下的二兒子。
「是,我進來時還在跪著,現在外面天氣炎熱,跪久了恐怕會中暑,父皇不若讓他起來吧!」二皇子恭敬的站在下首求情道。
「那蠢貨,今天想必是來求我收回成命的,你覺得我該答應他?」皇帝看著下首的二兒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詢問道。
「兒臣不敢,金口玉言,聖旨豈能朝令夕改。」
「這個道理三歲小兒都懂,小四那個蠢貨還來求我收回成命,既然這麼蠢,那就多跪會兒洗洗腦吧!」
二皇子心中贊同,他也是最近突然發現四弟的腦子可能真的有問題,算計魏國公府落空只能算是蠢。
這會兒跑來求父皇收回成命那真是得了失心瘋,三歲小兒都知道這是沒可能的事。
四皇子這一跪,皇帝不僅沒有收回成命,還命欽天監就近算了日子讓四皇子早日成親。
本來二皇子和三皇子還沒有成親,長幼有序,還能拖兩年再成親,現在可好,直接搶在了兩個哥哥的前面。
沈婉婉在府中收到這個消息,氣的臉色鐵青:「四皇子這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在四皇子成親前夕,衛淵正在相親,勇侯府嫡次女,忠勇侯府也是陪著祖皇帝打江山的老臣了,不過和魏國公府不同的是他家的爵位三代而降。
神奇的是忠勇侯府頗有能耐,每到降爵那代,襲爵的那位都能力挽狂瀾,保住祖上的爵位。
雖然現在沒有多少實權,但家中子弟老實,沒有拖後腿的,這一點讓衛母很滿意。
「等會兒去廟裡上香,後院的梔子花開了,你去看看。」臨上馬車前,衛母對著衛淵囑咐。
「後院的梔子花可好看了,哥哥可不要流連忘返啊!」跟在母親身邊的衛華汀捂嘴偷笑。
「等你下次去看梔子花的時候再教訓你。」說完揉了揉妹妹的腦袋徑直去了後面的馬車。
這還是衛淵兩世來第一次相親,上輩子普遍晚婚,父母忙著過自己的小日子,可沒有心思操心自己的婚事。
馬車到了寺廟門口,主持客氣的迎出來:「阿彌陀佛,施主裡面請。」
衛母帶著兩個孩子上了一炷香,捐了些香油錢,詢問身邊的主持道:「李夫人到了嗎?」
「李夫人現在在後院里休息,我讓小沙彌帶您過去。」主持招來隨侍在身邊的小沙彌,吩咐他帶路。
「有勞。」
「施主這邊請。」小沙彌帶著三人沿著小路一路穿行,最後停在一間院子門前。
「施主,就是這裡了。」
衛母的丫鬟上前輕輕敲響房門,裡面一個婆子拉開門栓,看著外面光鮮亮麗的一群人,笑容滿面的道:「是魏國公夫人吧!我們夫人一早就念叨你了,快請進。」
婆子一路領著走進去,屋裡的李夫人正在悄悄和女兒說著體己話。
「等會兒你可要好好表現,魏國公夫人是個好相處的,魏國公世子又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少年才俊。
京中的各家都以為魏國公夫人想讓她娘家侄女入門,沒想到沈家出了這種事,讓我們撿了個便宜,現在消息還沒傳開,抓緊把親事定下來,不然我們家還真不一定爭的過。」
「娘,你放心,是女兒的誰也搶不走,不是女兒的爭也沒有用,平常心就好。」
李裕惜穿著一襲桃紅色夏裳,頭上帶著一隻金步搖,金步搖上垂著細細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搖,格外嬌俏靈動。
李夫人點了點她的腦袋,無奈嘆:「真是個萬事不操心的,獨獨母親為你愁白了頭。」
李夫人扶了扶女兒頭上的金步搖,又囑咐道:「你可上點心,若是自己錯過這門親事,母親可不能給你找個更好的了。」
李裕惜連連點頭,她對傳說中的魏國公世子也是滿意的,就是不知道傳言有沒有誇大其詞,還是看看再說。
「夫人,魏國公夫人快到正廳了。」門口的婢子通傳道。
「陪我出去迎一迎。」李夫人拉起女兒,笑容滿面的迎出去。
「衛夫人,真是好久不見。」
「是啊!」一陣寒暄過後兩家人在客廳里落座,上首的兩位母親親熱的說著話。
衛華汀和有可能成為自己嫂子的李裕惜說著話,衛淵獨自一人坐在兩個女孩的對面,偷偷打量這次的相親對象。
看第二眼的時候,對面的女子也正望過來,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愣了愣,同時不動聲色轉移目光看向別處。
衛華汀主意到這一幕,揶揄的看想向自己的哥哥,彷彿再說,沒想道你是這樣的哥哥。
衛淵沒理會妹妹的調侃,打算成親,自然要仔細相看相看。
「看我們聊了這麼久,下面的孩子無聊了吧!阿淵,你帶著兩個妹妹出去走走。」衛母給兒子使了個眼色。
李夫人也笑道:「我家這女兒慣是個沉悶的,就有勞衛世子和衛小姐了。」
衛華汀是個機靈的,到了梔子林就甩開哥哥,獨自一人離開,給來兩人獨處的空間。
兩人走在林中,一時無話,衛淵首先打破沉默問道:「聽說李姑娘很愛讀書?」
「你是聽誰說的?」李裕惜反問道。
衛淵被這句反問問住了,誰都沒和他說過,他這就是在隨便找話題。
李裕惜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我是喜歡讀書的,不過我不愛看女戒這類書,喜歡詩詞歌賦,四書五經。」
「女戒不好,還是少看為好。」在這一點上,兩人的三觀還算契合。
「你真這樣想?」李裕惜不相信,女戒處處以男人為尊,作為既得利益者,誰會不喜歡。
「世間女子,該各有各的不同,女戒把女子調教的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來的,就像個聽話的木頭人,娶個這樣的妻子,和娶個聽話的丫鬟沒什麼區別。」
這是衛淵的真實想法,只有活出自我的女孩子才是美麗的。
「那你覺得我是木頭嗎?」李裕惜眼中異彩閃動。
「在我眼裡,李姑娘生動美麗。」這句話脫口而出,衛淵有些發愣,作為一個母胎單身狗。
這還是他第一次誇女孩子,自己居然能說的這麼自然,難道自己有當渣男的潛質。
李裕惜唇角上揚,餘光看到衛淵手邊一朵梔子花開的正艷:「這朵花開的好漂亮。」
衛淵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並沒有發現這朵與其他花的區別。
衛淵見她站在那裡遲遲不願意離開,他恍然大悟,摘下那朵花遞給她道:「送給你。」
李裕惜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花,愕然一瞬,緩緩笑開:「那你給我戴上。」
看著湊近自己的如瀑青絲,衛淵仔細找角度,比劃了好一會兒才插進青絲,端詳一瞬,笑言:「甚美。」
看著離自己近在咫尺的如玉面龐,看著他的笑顏,李裕惜難得的紅了臉:「我們出來有一會兒了,該回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