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是夢
視頻畫面里，我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像一個木偶一樣，同手同腳地走到玄關，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但我對此根本沒有一點記憶。
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
「你這是在夢遊？」林宇指著手機畫面，十分怪異地看著我。
我抓了抓頭髮，一臉煩悶，「我不知道，我沒有這一段記憶！但是昨天的夢我還記憶猶新，夢遊的時候還會做夢嗎！？」
林宇忽然智商在線，猜測道：「會不會那其實不是夢！你真的去了那個四合院！？」
我一愣，「先把視頻看完再說。」
我把視頻倍速開到十倍。
凌晨四點半的時候，我才回到林宇家，更詭異的是，那個相框竟然是我帶回來的。
把相框放在玄關之後，我突然軟倒在沙發上，一直到了凌晨五點，鬧鐘響了，我猛然從沙發上驚醒過來。
林宇咽了一口唾沫，「你這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他沒敢繼續說下去，只是打了個寒顫，悄悄後退了幾步。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這張全家福我已經見過三次了……」我有點茫然，「你說，這會不會是女鬼給我傳遞的信息？」
林宇忿忿不平：「她向你傳遞什麼信息？你又不是她爸，也不是名偵探柯南，找你頂什麼用？」
我嘆了口氣，「誰讓我倒霉，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是倒霉蛋。」
林宇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佛祖會保佑你的，這玉牌你可得好好保存，別跟那黃符似的......」
說起那黃符我就來氣，我把黃符放到衣服的口袋裡，結果昨天林宇這個坑貨喝酒的時候噴了我一身，隨手就把我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可想而知，黃符被攪得稀碎。
這麼說起來，我被鬼上身，他有一半的責任。
越想越氣，我忍不住抬手給了他一拳頭，結果他沒站穩撞到了旁邊的老人家。
那老大爺約莫六十來歲，頭髮花白，佝僂著背，精神矍鑠。
林宇急忙扶住他，連聲道歉。
可是老大爺還是不依不饒，插著腰罵罵咧咧，「你們倆什麼人品？在山路上打打鬧鬧，找死也別連累我啊！」
「大爺你說話也太難聽了，我們都已經道過歉了！」林宇也有點上火，畢竟我們剛剛見識了鬼上身，對這個「死」字有點敏感。
老大爺冷哼一聲，「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哎呦，老東西你這是訛上我們了是吧！」
我知道林宇的脾氣，是個炮仗，一點就著，連忙上前阻止，「大爺，我們真不是故意，這錢您拿著，我們聊表歉意。」
我身上的現金不多，只有五百塊，乾脆全都掏出來塞到了老大爺的手上。
可是老大爺卻不領情，直接把那幾張紙幣扔到了地上，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之後，頓時一愣，眯著眼上下打量著我。
「你的錢我可不收。」他擺擺手，「罷了罷了，我也不和你們計較。」
我一愣，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麼不收？」
老大爺彎腰把錢撿起來，重新塞回我手裡，「那姑娘身上可背著不少人命。」
聽到他的話，我和林宇都僵在了原地。
「你，你能看到？」
難不成這老大爺是什麼高人？
我和林宇對視一眼，趕緊畢恭畢敬地將他請到旁邊的休息亭。
「老大爺，哦不，老先生，您能看到我兄弟他被髒東西纏上了？」林宇抽了一根煙，遞到老大爺的面前。
老大爺沒接他的煙，只是瞥了我一眼，哼了一聲，「黑雲壓頂，大禍將至。」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也不等他問，直接把凶宅發生的事情托盤而出，包括那個扎著馬尾的女鬼還有那張詭異的全家福。
老大爺一言不發地聽著，半天才出聲：「你這是明知屋有鬼，偏往屋裡鑽啊。」
「不過......」他話鋒一轉，「一片孝心，倒也情有可原。」
我沒有提過我是為了爺爺才接的試睡單，沒想到老大爺連這都能看出來，由此可見，他是真的有本事。
「老先生，您幫幫我吧！」我是徹底信服了，沒準他真的能幫我擺脫困境，「我還年輕，我真不想死啊！」
老大爺擺擺手，「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的能力有限，我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林宇在一邊聽得著急，也放下身段哀求道：「救不救得了另說，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了。您只管試試，萬一有用呢！」
老大爺起身，抽走林宇手裡的煙夾在耳朵後面，然後背著手離開了。
「這......」
林宇還想拉住他，被我攔住了，既然人家不願意幫，我們勉強也是沒有結果的。
沒想到，老大爺走了幾步，突然回頭朝我們喊了一句，「還傻愣著幹嘛，不趕緊跟上來！」
他這是......答應出手幫我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和林宇大喜過望，連忙跟上去。
「老先生，還沒請教你貴姓呢？」我跟上他的步伐，湊到他旁邊問道。
「免貴姓林，你叫我老林頭就行了。」
休息亭里人多嘈雜，我以為老林頭要帶我們去一處僻靜的地方詳談。
可是走著走著他在山腳下的一棟自建房門口停了下來，他轉身跟我們說了一聲，「進來吧！」
這是老林頭的家？
我沒想到他會直接把我們帶到他家，畢竟我們對他而言只是陌生人，而家是一個非常私密的地方。
我內心有點忐忑，不會一進去腰子就沒了吧？
顯然，林宇沒有想這麼多，這廝跟沒心沒肺似的，大搖大擺地登門入室，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找到位置坐下了。
老林頭家可以稱得上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張桌子還有幾把椅子什麼都沒有，就連牆壁都沒有粉刷過，是原生態的水泥牆。
他讓我們隨便坐，還客氣地給我們倒了兩杯茶，「今天遇到也是緣分，我也只能儘力試試，還是那句話，我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行了，你先詳細跟我說說早上發生的事，我看看是怎麼回事。」老林頭指了指我。
我忙把情況說了一遍，甚至將其中的細節也一一描述清楚。
「那個女鬼的身份你們查過嗎？」
我搖了搖頭。
林宇縮了縮脖子，「我們嚇得人都快沒了，哪還有膽子去查她是誰！」
老林頭「嘖嘖」了兩聲，「你們兩個蠢貨，連開卷考試都能得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