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if線番外
第518章if線番外
【叮!攻略目標黑化值清零,任務完成,即將脫離位面,請宿主做好準備。】
靈魂失重般飄起,脫離原本的軀體。
沈鳶回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此刻躺在病床上,闔著眼皮,睡顏安詳。
而男人就守在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腦袋埋進掌心,也已經失去了呼吸。
遺憾的是,沈鳶這具身體有著家族遺傳疾病史,只活到了二十八歲。
在此之前,原主的母親也只活到三十多歲,沈鳶第二次回到雅陽時才發現藏在電視櫃下,年代久遠的病歷單。
她沒有告訴傅懷斯,但這個男人何其聰明,在某一天過後,再也不提生孩子的事情。
只是進出武裝基地的醫生越來越多,面孔也越來越陌生。
傅懷斯拿著槍,憑藉著強硬的手段,抓來了各個國家的權重醫師,只為了治好她。
但是得到的都是帶著恐懼的答案。
男人的表情一天比一天陰鷙,脾氣也越來越大,但從來不對著沈鳶發,只是看到她日益消瘦下去的臉頰時,壓抑得紅了眼。
以前視煙酒如命,現在卻滴酒不沾,因為沈鳶聞到煙草和酒味就會咳嗽,於是傅懷斯長達十年的癮,就這麼戒掉了。
她二十八歲生日這天,病情複發,這是最嚴重的一次。
成群的醫生進進出出,將傅懷斯攔在了私人病房外。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為首的主治醫師走了出來,看著頹廢地靠在牆上的男人,搖了搖頭。
十幾個黑壓壓的槍口霎時間豎起,對準了他。
醫師臉色灰敗,抖如篩糠,磕磕絆絆地吐出兩個字:「節...節哀。」
病房門打開又關上,所有醫生全部退了出去。
男人頂著張毫無血色的臉,一步步走向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然後垂下頭,試探地勾了勾女人垂在床邊的手指。
「喂,醒醒。」
太久沒說話,一開口嗓子就啞得不行。
女人沒有反應,細白的手腕暴露在空氣中,似乎輕而易舉就能折斷,已經呈現出一種灰敗死白的顏色。
沒人能比傅懷斯更懂這代表著什麼。
但他彷彿沒有察覺到一般,轉而緊緊攥住女人的腕子,試圖將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
「第三次了,這是你逃跑的第三次。」
不是說好不逃了?
不是說好一直陪著他?
傅懷斯嘴唇瓮動,喉間嘗到了濃烈的血腥氣。
他閉了閉乾澀到流不出淚的眼,喉間哽咽得厲害,連呼吸都帶著徹骨的寒氣。
傅懷斯勉強扯動唇,眷戀地親了親女人冰涼的腕骨,冷意刺痛唇瓣,像是剛從冰櫃里拿出來似的。
原來,人死後身體居然能冷成這樣子。
「你又騙了我。」
傅懷斯輕聲說,可惜再也沒有人能回應他。
病房裡靜悄悄的,濃烈的消毒水混雜著死寂的氣息,席捲傅懷斯全身。
良久良久,他石像般獃滯的身體,終於有了反應。
傅懷斯緩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手槍精密且小巧,顏色鋥亮,一看就知道被主人保存得很好。
這是他曾經送給沈鳶防身的禮物——KahrP9微型手槍。
現在,這柄槍對準了他的太陽穴。
傅懷斯最後看了沈鳶一眼,而後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砰!
病房外的武裝軍一擁而入,卻只看到炸開的血液,濺上男人薄薄的花襯衫。
他埋進女人掌心,再無生命體征。
-
我曾遇到一個人,她讓我血液燃燒,讓我如痴如狂。
在我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后,又消失在人海。
我找不到她,也留不住她。
所以這次,我選擇和她一起走。
-
【宿主,鑒於您這次的任務完成得很出色,主神大人給了我一個許可權,您想不想去攻略目標小時候看一看?】
「小時候?」
【是的,我們開啟一個副本,看看得到過救贖的傅懷斯,會走上一條什麼樣的路。】
—
2006年夜間三點
西州小鎮寂靜無聲。
這是猶他州有名的黑人貧民窟,上等人不屑於踏足的地界。
它象徵於低等,掉價,骯髒,惡臭。
偶爾有啤酒瓶砸碎的聲音響起,驚到樹梢上休憩的黑鴉,撲騰著翅膀迅速飛走,逃離這片腥臭的地界。
啪!
巷子里再次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跑了出來。
「shit!yousonofbitch!」(該死!你個狗娘養的!)
身後,兩個強壯的黑人窮追不捨,滿嘴惡臭。
天生的優勢,他們很快追上了小男孩,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憤怒的髒話夾雜著男孩的痛呼,在黑夜中編織成令人心驚的哀曲。
腥臭的泥水濺起,黑人抓著男孩的頭髮按進臭水坑裡,掰開他緊握的拳頭,將被偷走的一塊腕錶搶回來。
當然,他們也不是這塊表的主人。
這塊表的主人,是東洲高高在上的白人。
他們好不容易搶到這塊表,差點被眼前這個黃種雜碎偷走了。
不欲浪費時間,黑人搶走表后,不耐煩地踹向男孩的胸膛,看到他吐出一大口血后,才收手離開。
夜間的風,好冷,好冷。
身上也好痛,要喘不上氣了。
男孩蜷縮在垃圾桶旁,凍得牙齒直打顫,露出的手臂全是青青紫紫的傷痕。
他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童話故事。
冰天雪地里,賣火柴的小女孩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奶奶。
他能見到誰呢?
他誰都見不到。
男孩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他是被遺棄在西州的,沒人要的孤兒。
他能見到的,估計就只有死神吧。
男孩感覺身體被踹碎了,連呼吸都困難。
意識昏沉之際,他聽到了小心翼翼的腳步聲。
男孩艱難地掀起眼皮,看過去,看到了一縷光。
黑暗的小巷子里,有人提著燭燈走了過來。
火光好溫暖,照到身上連疼痛都消失了。
比火光更溫暖的,是一雙明亮,漆黑的眼睛。
她....是天使嗎?
—
男孩依舊是在垃圾桶旁邊醒來的。
胸腔里彷彿還殘存著昨晚的劇烈疼痛,男孩輕輕摸上去,卻只能感覺到自己健康,強壯的心跳。
彷彿做了個美好與痛苦交織的幻夢。
「Roll!Roll!」(滾!滾!)
清潔工拿著掃把衝過來驅趕他。
男孩下意識想跑,餘光突然瞥到旁邊——一盞早已熄滅的燭燈。
原來,不是夢。
—
荊江市郊私人公墓,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黑。
都是前來弔唁邱華勛的親信和合作夥伴。
兩人竊竊私語。
「你說,美國那位,真的會回來參加老爺子的葬禮嗎?」
「自然,楊廣行不是說了嘛,作不了假。」
「那位可真了不得哦,年紀輕輕的,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男人嘆了聲,意味不明道:「他一回來,大少爺的位置,可就坐不穩了。」
這次葬禮,除了大少爺邱承安外,更引人注目的應當是前方穿著黑色長裙的美人。
老爺子生前最喜歡的小情兒——沈夫人。
花容月貌,天生麗質,卻偏生落了個林黛玉的身子。
只能用名貴的藥材養著,吊著一口氣,一陣風就能給她吹跑。
老爺子一死,她只會淪為兩兄弟爭奪家產的炮灰。
嘖嘖,真可惜。
眾人心思各異,直到刺耳的剎車聲在墓園門口響起。
男人穿著件鬆鬆垮垮的黑色風衣,指尖夾著煙,弔兒郎當地走進來。
「喲,今兒個怎麼這麼多人,是發生什麼好事情了?」
煙霧模糊了男人極具攻擊性的眉眼,行事乖張,沒個正行。
他叼著煙,慢悠悠走近,一腳將墓碑旁的白雛菊踹開。
「咳咳...咳。」
綿密細膩的咳嗽聲突兀地響起,男人不耐煩地皺眉,偏頭看過去,卻是直接愣住了。
這雙眼睛,好生眼熟。
「咳...咳咳。」
女人被煙草味嗆得連連咳嗽,小臉漲得通紅,眼尾的淚瞬間涌了出來。
嘖,身子這麼弱?
傅懷斯挑眉,抬手碾滅煙,盯著女人的眼睛饒有興趣地問了句。
「誒,去過猶他州沒?」
【if線完】
可猜想後續:
鳶寶身體不好,不能使用強硬手段,傅懷斯只能一步步接近她,然後小心翼翼地養著這個小藥罐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