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輩子的刻骨銘心
江城散發濃重煙臭味的嘴巴，貼著吳婧婧的臉頰，親吻舔舐。
渾濁的唾液順著他的嘴角，滴滴答答地流淌，滴在吳婧婧脖頸鎖骨處。
吳婧婧強忍噁心，使勁推搡他，嘴裡斷斷續續地說：「放開我，有件事你替我辦好，我給，我給你三千萬。真的，我說到做到。」
江城半信半疑問：「什麼事？你沒騙我吧？」
「沒騙你，」吳婧婧推開他，整理著衣襟說：「你幫我……」
聽她說完，江城猶豫不決。
他吃過虧，他知道，林淺不好對付。他害怕，到時候，他沒得手，反被林淺揍得滿地找牙。
可三千萬的誘惑，太大太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江城決定冒險一試。
大不了，他先用乙醚，將林淺迷暈。
……
傍晚，林淺回到鷺島。
許珩帶領伊梵女裝店的送貨員，送來二百套女裝。
怕顧硯辭得知自己搞出的大烏龍，許珩一個勁的賠罪：「你的衣服送到別人家，實在是不好意思。還好我及時發現，及時挽回錯誤。我求你，看在我處理及時的份上，替我保密，千萬別讓顧總知道。」
他的過錯，林淺不予追究。
一想到某些衣服，吳婧婧碰過摸過，林淺膈應的不行。
她仇視吳婧婧，已仇視到恨屋及烏，凡是她碰過的東西都嫌髒的地步。
她直言不諱地宣稱：「吳婧婧沒碰過的衣服我留下。她摸過的衣服，哪怕只是稍微地碰過一下，我堅決不要。」
「更換乾淨的衣服可以嗎？」送貨員態度恭敬說明，「她碰過的衣服，差不多有二十幾件，衣服的價格加起來，有一百多萬，金額過大，退貨很麻煩。」
換貨可以的，林淺欣然應允說：「嗯，換貨就換貨。」
送貨員將乾淨衣服送到衣帽間，轉眼之間，空蕩蕩的衣帽間里，各式各樣的女裝掛滿。
許珩再一次嘖嘖稱讚說：「我跟隨顧總五六年，就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如此的上心，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哎。」
「哦，」林淺微微點頭，意味深長地說：「他之前交往的女朋友們，他是一個不上心么？」
許珩撓頭：「不不不，你理解錯了。他之前沒談過戀愛，沒交過女朋友。真的，他單身單到三十歲，最終抵不過你的魅力，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的話，林淺一個字不信，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沒交過女朋友？誰都知道，顧硯辭，心有白月光！
……
翌日，下午時分，林淺接到甄苒打來的電話。
甄苒快人快語地說：「嘿，兒媳婦，下班後來我家。我侄女來看我，她說她有點痛經宮寒的小毛病，煩請你給她紮上兩針。」
林淺欣然應允：「好的，我下班了就來。」
下班后，林淺換上樣式穩重端莊的小香風套裙，乘車來到顧家老宅。
甄苒所說的侄女，是她弟弟的女兒。
她年齡跟林淺差不多大，小模樣活潑俏麗，一見林淺，她笑嘻嘻地喊：「表嫂！」
林淺一時之間，不太適應她喊出的親密稱呼。
「她叫你表嫂沒錯，」甄苒拍拍林淺的肩膀說，「她是顧硯辭表妹，叫你當然叫表嫂。」
「你不喜歡我叫你表嫂，那我叫你名字好了，你叫林淺是吧，我叫甄諾，一諾千金的諾，請叫我的昵稱，諾諾。」
甄諾嘰嘰喳喳一頓說，她像觀察稀奇物件似的，盯著林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林淺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我身上，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你身上一定有特殊之處！」甄諾兩隻亮晶晶的杏核眼眨呀眨，「我姑媽說，我表哥被你迷得神魂顛倒，跟你**，硬是折騰了一晚上。」
她說話肆無忌憚，林淺尷尬萬分。
她可算是知道，顧硯辭放浪形骸的原因，原來是家族遺傳。
「表哥他真香打臉啦！我就說嘛，總有一天，他要淡忘心裡那個。他當時跟我爭論，說什麼一輩子的刻骨銘心……」
林淺心裡一沉，嘴上漫不經心，語氣很隨意地問：「他心裡那個，他愛了多少年？」
甄諾嘴上沒個把門，心直口快地說：「至少愛了七八年吧，對了，他還寫戀愛日記呢，寫了五六本，字數差不多有三百萬……」
林淺驚覺抬眸，內心五味雜陳。
不心痛，只是有那麼點震驚惆悵。
想不到呵，那個矜貴清冷，只會將她按在床上抒解生理需求，只會用金錢和物質打發她的男人，骨子裡，還有用情至深一面。
再聯想在公司里聽到的傳言，林淺垂眸，幸虧她沒心沒肺，不曾有一絲一毫動心。
甄諾大概有分享欲，她知道的，一個勁往外說：「你能想象嗎？我表哥那麼清冷淡漠的一個人，竟做得出跑遍全世界，收集各個品種鮮花的傻事。就因為那個她，喜歡花……」
她嘰里呱啦說個不停，從餐廳折返而來的甄苒，厲聲打斷她：「閉嘴，那些話能說嗎？多大的人了，說話也不知道過過腦子！」
甄諾委屈兮兮地閉嘴，甄苒挽住林淺的右胳膊，笑了笑說：「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呀，凡事習慣於誇張。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兒子現在喜歡的人，是你。他性子慢熱，給他點時間，他會像喜歡之前那個那樣，喜歡你。」
林淺敷敷衍衍應聲：「嗯，我知道的。」
她知道，她跟顧硯辭，沒有以後。
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跟顧硯辭過一輩子。
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一兩年，她報復完她想報復的，拿回屬於她的一切，她會毫不猶豫的遞上離婚協議，遠離顧硯辭。
林淺神色，有點寥落，甄苒清楚看見。
甄苒有意轉變話題：「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你上樓，拿針灸包，給諾諾扎針。」
「好。」
林淺沿樓梯上樓，目送她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甄苒沉下臉，告誡甄諾，「記住了，以後千萬別在她面前，說你表哥很愛那一個。你搞的他倆感情破裂離婚，我跟你沒完。」
「我忍不住要說啊！我還有個想法想說呢！」甄諾小小聲嘀咕，「我親眼看到的，他對某一個糾纏他很久的富家千金說，你但凡有一丁點地方，像我深愛的那個，你就有被我錯愛的資本。哎呀，現實版的菀菀類卿，我這位表嫂，是不是挺像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