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母豬上樹
陸銀山看著變成豬頭的陸二壯,看著拎不清的石氏,頭疼得厲害。他就搞不明白了,他大哥活著的時候,那也是十里八鄉響噹噹的人物。嫂子張氏更不用說了,年輕的時候就是有名的勤快爽利人,嫁到陸家以後,上孝敬公婆,下善待兄弟姐妹,沒有不說她好的。
二壯這孩子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他小時候也沒有現在這麼不靠譜啊,現在怎麼這麼渾。
「是人家欺負你們,還是你們自己拎不清?」里正冷冷地看著石氏,「你當我沒長耳朵,還是沒長眼睛,你們兩口子不說人話,不幹人事,還怪人家打你?我都問過了,人就是知許救的,你小子別不識好歹。」
石氏有點上頭,張嘴就道:「二叔,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啊?我又沒看到陸知許救人,誰知道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別的事。」她眼珠子亂轉,似乎在算計什麼。
陸知許朝前一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我心裡一清二楚,陸二壯,你要是看不上我,咱們就分家。」
張氏一驚,剛要張嘴說什麼,卻看到大兒子朝她使了一個眼色。張氏惴惴不安,但是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分家?」陸二壯一聽嚇了一跳,立刻慌張地道:「不行,我們不分。」
石氏也道:「不分,這個時候分家,你安得什麼心?」
「我又沒說把你們分出去。」陸知許挑眉笑了笑,似乎在算計什麼,「我和寶兒分出去,單過。」
張氏眼皮子直跳,無法想象女兒抱著孩子出去單過是個什麼光景。她欲言又止,看著陸大壯的時候,嘴唇一直抖個不停。
陸大壯冷眼旁觀,顯然比張氏冷靜多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發出嗡嗡的議論聲,似乎都覺得陸知許的這個決定有點傻。
陸二壯含糊不清地道:「不行,不行,反正就是不能分家。陸知許我告訴你,你打我這事兒沒完。哎喲,我的臉。」
他一邊哼哼,一邊給石氏使眼色,石氏扶起陸二壯往回走,兩人剛挨了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腿腳反而比之前更靈便了,生怕別人追上他們似的。
陸知許冷笑一聲,這兩個人,肯定有問題,那麼討厭她,巴不得她和寶兒去死,可是卻不同意分家……
她的目光又落在耿氏和石老頭身上,二人猛地縮了一下,很不自然地扭過了頭,不想與她對視。
哼哼,不用問,他們肯定也知道些什麼,甚至很有可能是始作俑者。
【提醒宿主,對方心跳過快,是心虛的表現。】
【這還用你提醒,我又不瞎。這次成功救下了人,打了陸二壯的臉,也算是打臉成功吧?】
【積分已到賬,宿主注意查收。】
陸知許定睛一看,可不是,除了完成SS級任務到賬的五十積分以外,另外還多了十個積分。之前新手大禮包送的十個積分已經抽獎用掉了,她現在總共有六十個積分。
「狗娃!」
一聲驚呼打斷了陸知許的思路,眾人連忙朝狗娃看去,發現狗娃倒在了江奎懷裡,他的臉很紅,雙目緊閉,牙關緊咬,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
「快,把他放下檢查一下。」
村民們都圍了過去,「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說不定是累的。」帶著傷跑了那麼遠回來報信,給大家帶路,最後又跟著大夥一起回來,肯定累脫力了。
江奎把狗娃放到草席上,摸了摸狗娃的額頭,臉色不太好發道:「發熱了。」
「啊,這可咋辦?」
「荒郊野外沒有郎中,也沒有葯啊?」
陸知許走上前去,看了看狗娃的傷口。雖然用水簡單地清洗過,但是被狼抓破的地方發紅,還有些腫,明顯已經感染了。
「其他人怎麼樣?大哥。」陸知許招呼一聲,「之前和你一起找水的人,還有誰受傷了,都問一問。」
這是大事,陸大壯沒耽擱,立刻就去了。
李正道也陪著一起,兩個人一碰頭,前後有四個人外傷嚴重,出現了發熱和傷口紅腫反應,只不過狗娃是最嚴重的一個。
「怎麼辦?」
「不會傳染吧?」
此話一出,原本圍著看熱鬧的人都緊張地退後了兩步。
狗娃的老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年輕的時候生過好幾個孩子,就活了狗娃一個,如果狗娃不在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里正,現在咋辦?」華叔露出了幾分愁容,「總不能把人扔下不管吧?那成什麼了。」
華叔並不是土生土長的石門村人,他是后搬到村子里的,光棍一個,因為識文斷字,所以平時幫村民們寫寫信,寫個春聯啥的,在村裡頗有聲望。
陸銀山頭痛不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才道:「不能扔,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咱們出去找葯,找大夫……」
正說著呢,陸知許來了,還帶來了從系統那裡抽來的葯。
「二叔,這葯是刀傷葯,能外敷也能內服,給狗娃他們試試吧。」
陸銀山先是一喜,隨後問道:「你哪兒來的葯?」
陸知許就道:「以前我大哥他們經常上山打獵,砍柴,難免有個磕磕碰碰的。這葯是之前家裡剩下的,也不多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都這個時候了,有葯總比沒有強。」陸銀山趕緊讓人將狗娃和另外四個發熱的人抬到一處,準備給他們喂葯。
耿氏記吃不記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摸到了狗娃娘的身邊,此時她的胳膊已經接上了,但是她對陸知許的恨意卻是越來越濃。
「什麼葯啊,能不能吃死人啊。」耿氏幽幽地來了一句。
幾雙眼睛帶著怒火同時朝她瞪了過去。
耿氏縮了縮脖子,嘴上卻依舊道:「村長,我這也是為狗娃好啊。如果不吃這個葯,堅持一下,說不定明天就能找到大夫。可是吃了這個葯,萬一吃死了,那咋辦?陸知許又不會醫術。」
狗娃娘聽了,也是一臉糾結。
「狗娃已經燒成這樣了,再不吃藥能不能挺到明天都不一定。」七嬸眼睛不好,但是她耳朵特別靈,她扭頭看著耿氏的方向,「石老憨,你死了嗎?整天讓你媳婦上躥下跳的,還沒挨夠打?」
耿氏一臉的不服氣,「七姐,你偏幫陸知許,就是幫她謀財害命,誰知道她手裡的葯是什麼葯。她要是能救人,母豬都能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