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決鬥
在驚怒之下，有軍士拔刀，但還未等他們上前，便被呵斥。
張三丰不動如山：「陛下太高看貧道了，貧道不過是一個糟老頭子，不算什麼人物。陛下要讓貧道殺人，只怕是貧道會被殺掉。」
朱高煜也不失望：「既然真人不願意，那就罷了。」
張三丰斟茶：「貧道雖然老了，但手裡面還有一些養身的功夫，不知陛下感不感興趣？」
「感興趣。」
朱高煜眼前一亮。
眼前髒兮兮的張三丰有沒有本事他不知道，但長壽這一塊，張三丰絕對是最頂尖的。
「還請真人傳授，晚輩家中有長者早年受了不少傷，身子骨一向不好。」
朱高煜誠懇，腦袋裡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皇爺爺朱元璋。
世界線雖然發生變化，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爺爺還能堅持幾年。在他看來，自己爺爺能夠多活兩年，對大明也是一樁幸事。
大明啊，天下無敵！
「不敢不從。」
張三丰沒有任何遲疑，起身從屋子裡面取出筆墨紙硯。
不等張三丰開口，朱高煜便上前研墨。
「控制武林是好事，但貧道實在是無能為力。」
張三丰嘆氣，他年紀大了，殺一人不難，但想要肅清武林，那是笑話。
「這些武功心法，雖然比不上陛下身邊的悍勇之人，卻也能幫上一點小忙。還請陛下拿到之後，儘快下山。」
「身為大明皇帝，不可肆意妄為。」
「受教了。」
朱高煜連連點頭。
很快，四本書已經寫完。
「陛下，請吧。」
朱高煜拱手道謝后，下山而去。
他倒是想要留在山上跟張三丰好好聊聊，此人如神仙一般，可對塵世不感興趣，對自己的忠告也很對。
皇帝是不能肆意妄為，該回家了。
「回家！」
下山之後，朱高煜大喝一聲，帶著數百騎南下，不二日，便抵達長江邊上，在朝天門上船。
「入川半月，回家頂多五日。」
朱高煜不禁感慨萬千，千里江陵一日還並非是玩笑，順流而下，跟逆流而上的速度是兩個極端。
「陛下，回去的確會快一些。」
張浪在一旁補充，身後站著的是數名錦衣衛。
「人齊了？」
朱高煜頭也不回的問道。
他是明知故問，他要張浪從錦衣衛當中挑選一些忠心耿耿的人，練習張三丰給的「武功秘籍」。
雖然沒能在山上獲得太多教導，但此番朱高煜仍舊收穫滿滿。許多東西並非是紙面上的東西，而是內心感悟。
「回稟陛下，都齊了。」
「開練吧。」
朱高煜吩咐后，甲板上立馬變成了演武場。錦衣衛們紛紛學習，但數日功夫不到，身手有了差別。
朱高煜也在習武。
男孩子對武林的向來是骨子裡面的。
但皇帝對武林的限制，也是骨子裡面的。
「陛下，您該休息了！」
朱高煜搖落幾滴汗水，面無表情的重複：「繼續。」
他沒有休息，知道自己的身體比不上整日打熬的軍士，只能靠著努力追趕。
左右山巒城鎮不斷飛過，船隻順流而下，沿著長江直抵金陵。
初冬天冷，江面上的冷風呼呼刮過，岸邊幾許人卻是面色焦急地等待。
太監，女官陪著朝臣在寒風當中戰慄，他們臉上的笑容僵硬，臉上更是沒了知覺。
可他們誰也不敢叫苦，而是殷勤的侍奉，來回忙碌著。
幾隻小小的炭爐放在貴人身邊，他們藉此取暖，說著閑話。
行商不敢靠近，官員更是不敢。
在京師當中尋常不可見的紅色官袍，此刻卻在碼頭上面隨處可見。
有人想到了皇帝巡遊一事，卻又不知道皇帝在哪裡巡遊。大明之大，皇帝又是微服私訪。
民間傳言不少，說皇帝在揚州救下來的女兒是私生女。也有風言風語，都是朝著下三路的。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皇帝的大概行蹤。
錦衣衛總是將消息傳遞而來，連帶著皇帝將在今天抵達金陵的消息也都送了回來。
「母親，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朱洛曦一臉期待。
她不知道距離，卻知道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爹爹。
她很想念。
「馬上就到了。」
皇后美眸凝視西北方向，長江上面千帆齊發，無數船隻穿行大江之上，維持著金陵城的繁華。
碼頭上面叫賣聲不絕，百姓並未因為許多大明官員在此處便多看一樣。
繁重的生活讓他們沒時間思考與自己的明天。
「到了！」
就在一片寂靜當中，船隻入港。
朱高煜並非打出什麼旗號，而是如同尋常人一樣在戰艦上面休息，與一群軍士擠在一起。
他與之談笑風生，這些日子跟尋常軍士的關係愈發好了。
同行一路，彼此之間少了距離，讓許多人都將皇帝當做是他們自己人。
在他們看來，現在的大明比以前的大明更好。
這就是現在皇帝的功勞。
但很少有人知道，現在的大明是建立在過去的大明身上的。
吃飽肚子的不是最後一口飯。
「爹爹！」
大臣行禮的時候，朱洛曦卻是撲向了朱高煜的懷裡面。
「陛下。」
群臣行禮。
朱高煜只是道：「回宮！」
車駕並未在宮外停留太久，朱高煜直奔禁宮而去。
他想休息。
翌日天明，他拜見爺爺，將養身秘籍送去之後，便將錦衣衛們召集而來。
張浪並未出席，他年紀不小，即便是學了「武林秘籍」，也遠遠比不上年輕人。
在船上數日打熬，錦衣衛當中，以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方寒為最佳。
「陛下，人已經來齊了。」
「派出去的人呢？」
朱高煜看向方寒，龐大的壓力讓方寒不由得躬身：「回稟陛下，奴婢現在已經派人去浙江去了。」
「浙江？浙江發生什麼了嗎？」
「回稟陛下，傳聞台州大山當中，有兩個絕頂高手將要決鬥。」
「決鬥？」
朱高煜一頭霧水，這都什麼年代，還決鬥？
「回稟陛下，奴婢派人探查的消息的確是決鬥。」
「他們選在台州大山當中，便是想要避開眾人耳目。」
「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