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機會不是來了嗎?
元家底蘊雄厚,如淵似海,手段驚人,遺留下來的殿宇堪比一座小城,可謂是城中殿。
主殿立於小城中心,其中同樣有毒禁與斥禁覆蓋,聶無疆不敢肆意踏足,而是小心翼翼的投石探路,一步步接近白蓮炎陽火。
越是靠近,聶無疆越是無法平靜,若收服了此火,聶家何愁不大興?
「不過此火雖已力竭,但畢竟是天地玄火,蘊含天地妙理,火之道韻,神乎其神,遠非凡火,想真正收服怕是要花費很長時間,只能先將其強行取走,回到聶家再想辦法......」
聶無疆心頭如是想著,一邊徐徐靠近,一邊打量主殿環境。
主殿窗明几淨,整潔乾淨,寬敞明亮,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布滿灰塵,破敗凋零。
殿中之物並不多,十數張藤椅,一張青紅楠梨木打造而成的八仙桌,這是曾經元家高層議事之地,有桌椅存在,也屬正常。
但其中也有一些不正常的東西。
在這主殿的中心,竟是擺放著一口銅棺,橫在中央,棺板鐫刻著一些看不懂的條紋,看似雜亂無章的交織在一起,密密麻麻一大片。
銅棺的左右兩方有兩張木凳,木凳上各自放著一盞靈燈,不知用的何種燃料,兩盞靈燈居然現在都還未曾熄滅,仍舊散發出點點燈光。
而在銅棺後方,則是佇立著兩具人形雕像,都有七尺之高,高大威武,虎目怒睜,左邊雕像手持雙鐧,右邊雕像手握巨斧,他們像是專門在守護銅棺一般。
聶無疆眯著雙眼看著這古怪的一幕,心中暗忖,元家主殿為何有一具銅棺,寓意何在?
銅棺中難道是曾經元家最後一任族長的屍體?
既然是屍體,為何放在主殿,而不葬於墓地?
又或者銅棺內根本無屍,只是刻意如此擺放?
亦或是這銅棺中放的是元家曾經最珍貴之物......
聶無疆目光閃爍,無數念頭從腦中劃過:「等會兒再來探索銅棺,先將白蓮炎陽火收取。」
這時他目光收回,已臨近白蓮炎陽火只剩三尺距離,伸出右手,血光纏繞,將手掌保護起來,避免被白蓮炎陽火灼傷到。
就在他手掌即將觸碰到白蓮炎陽火的那一瞬,一道白衣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前方,同時探手伸向白蓮炎陽火,將之一把抓住,旋即撤身後退。
那白衣身影,竟是率先一步將白蓮炎陽火取走!
聶無疆根本沒想到有陌生人會突然出現,而且那人似乎無視了斥禁,在殿宇中來去自如,沒有受到一絲排斥!
愣了片刻后,聶無疆猛的回神,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搶走我的白蓮炎陽火!?」
到手的鴨子就這樣飛了,聶無疆渾身氣血都在激蕩,體內響起無窮澎湃之音,氣憤的身心都在發顫。
而且他還不敢追過去,因為追過去指不定就會觸碰到斥禁,然後被傳送回原點。
聽到聶無疆的怒吼聲,聶泉等人扭頭看向殿內,當看到那道白衣身影時,聶泉雙眸綻放出如刀尖般的凌厲之意:「是你!?」
「他是誰?」聶無聲打量著那道白衣身影,問道。
「他就是我對你們說的那個少年。」聶泉解釋了一句,目光冷冷的注視洛九玄。
他沒想到,洛九玄竟然也出現在了此地,一個凝丹境三階還敢虎口奪食,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這少年不知運用了何種手段,竟能無視斥禁!
洛九玄佇立於八仙桌上,左手一朵白蓮漂浮,右手赤金羽扇,輕輕搖動,神色沉雄古逸,安然如玉,不起絲毫波瀾。
他環顧著聶無疆等人,眼底深處浮出一絲冷意,曾經他可是被這些人追殺的幾乎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今日這段因果倒要好好算上一算。
「一個凝丹境的螻蟻,也敢在我們面前搶走天地玄火,好大的狗膽!」聶航傷勢已恢復了個七七八八,他神色陰冷,眼中殺機橫現。
「天地玄火,能者居之。」洛九玄雙眸平靜,如千古深潭,不起漣漪,面對五位踏空境,他沒有絲毫膽怯。
「什麼時候凝丹境修士,也有資格在踏空境面前稱能者了?」聶航冷笑。
洛九玄掃了他一眼,淡淡道:「那為何白蓮炎陽火在我手中?而非你們手裡,到底誰是能者,還需說明?」
聞言,諸人臉色一沉,如被污水潑灑,極為難看。
他們五位踏空境,已稱得上一方強者,然而卻被一個凝丹境小修士給嘲笑了,偏偏事實似乎還真是如此。
「說那麼多做什麼,一介螻蟻,殺了便是。」
聶強臉色森然,背後一輪血月浮現,映照出一道磅礴粗大的血色光線,如匹練划空般殺向洛九玄。
洛九玄黑髮輕揚,神色安然,和光同塵,毫不慌亂,雙足輕輕一點,身軀飄逸,向後滑去,落在銅棺面前。
砰!
在他閃開的那一刻,粗大的血色光線,轟擊在了之前他站立過的八仙桌上,瞬間炸裂,化為木屑。
「果然能無視斥禁......你一個小小凝丹境螻蟻,竟有這等本事,看來你絕對獲得了某位大人物的傳承,不過你一介螻蟻拿此傳承實屬浪費,就讓我將你擒拿,慢慢讓你把傳承吐出來!」
聶無疆瞳孔微縮,隨即又露出狂傲笑意,雖然他不能無視斥禁,在這般環境中遠沒有洛九玄靈活,但他終究是踏空境六階強者,力量強橫,可擒龍虎,掌能碎山,足能分海,就算站在原地不動,也能輕易活捉凝丹境修士。
見聶無疆要發動攻勢,洛九玄仍舊淡如輕雲,從容不驚,他目光瞥了眼那兩盞靈燈,嘴角劃出一絲淡淡弧度。
想殺他,做夢!
「聶無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如此不要臉去欺負一名少年。」
一道譏諷聲從殿外滾滾傳來,如大荒洪鐘響徹八方,旋即一批人也踏進了主殿之中。
看著這批人,聶家諸人眉頭皺起,聶無疆也暫止攻勢,神色清冷:「謝重樓,我們如何做事,用你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