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困境
沈槐在沈家門口徘徊良久,門外小廝面色冷峻,對於這個無端上門求見自家小姐的陌生女人自然不會放行。
以往沈槐與袁甜聯絡向來都會事先通知,今日確實來的唐突,沈槐有些懊惱,她站在袁家門前不遠處四處張望,希望能遇上自己熟識的袁家丫鬟替自己帶信。
也倒是巧的很,卻見袁家大門口一位綠衫丫鬟正朝外頭走。
沈槐目光一亮,出來的不就是袁小姐身邊的丫鬟喜兒么?!沈槐激動地走上前去,那喜兒見了沈槐也是驚訝的很,疑惑道,「陳少奶奶,你怎麼在此?可是來尋我家小姐?」
沈槐連忙點頭道,「正是,袁小姐現在可在家?阿槐可能與她見上一面?」
喜兒見沈槐似有急事的模樣,頗有些為難道,「小姐今日與夫人去了邵家做客,需得夜間才能回來,陳少奶奶若有什麼事可要喜兒替你轉達?」
沈槐心口一滯,即便自己去了邵家,也只是像現在一樣被攔在外頭罷了。
她面色一黯,朝那喜兒詢問道,「夜間是何時?」
喜兒想了想答,「夫人走前說晚上要帶著小姐與邵家人一同看戲,今日怕是會回的晚。」
沈槐連聲再問,「那你可知道去的是哪家戲院?」
喜兒聽了搖頭道,「這喜兒真是不知。」
沈槐沒了法子,只好將自己所求之事告訴喜兒並叮囑她一定要再明日與自己見上一面。
喜兒聽完,驚訝於陳家少奶奶竟遇上如此大的難事,此時自然連忙點頭應下來。
之後的沈槐只能回到陳家,坐立難安的等著袁家傳來消息。
第二日一大早,袁小姐便派喜兒捎來了書信,沈槐迫不及待的打開那信,卻再看完之後失力的跌坐回了凳子上。
袁小姐因為懇求袁父替沈槐解圍而惹惱袁父,她此時已經被禁足在家了。
沈槐捏著信,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自己竟然還連累的袁小姐……
邊上丫鬟見沈槐一副神色,連忙問道,「三少奶奶可是身子不舒服?為何臉這樣白?」
沈槐輕輕地搖搖頭,將信折好放心懷中,「沒事,你先下去吧,我一會要出趟門,若是淮珠問起,你便說去鋪子上了。」
此時沈槐已經沒有了別的辦法,為了陳淮安,她也只能順了許月安的意思了。這事情必然事先要瞞著陳淮珠才行,不然依著淮珠的性子定然會攔著然後再去尋許月安大鬧一場的。
不能再節外生枝了,只要能保住淮安便好。
沈槐想著,神情帶著些堅定,想著她隻身朝惜玉苑而去。
像是早就料到沈槐會妥協,許月安見到沈槐絲毫不驚訝,她面上是篤定的淡淡笑意。可在對上沈槐一雙平靜的眸子時,許月安心中的厭惡翻湧起來。
「想好了?」
沈槐微微抬頭,看著許月安輕聲開口,「其實你根本沒打算放過淮安對吧?」
許月安勝券在握自然絲毫忌諱都無,她點點頭帶著些讚賞道,「這次你倒是變聰明了。」
許月安以為自己這麼說必定會在沈槐臉上看到憤怒痛苦的神情,可卻意外的發現,此時沈槐的臉上除了平靜再無其他,似乎將要赴死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沈槐知道許月安心中的訝異,她淡淡開口,「我知道你想要除了我,而許家是為了陳家才不希望淮安存在。只是陳家現在不過是一個空殼罷了,許家想要拿便只管去拿好了,你知道淮安不是陳家的人,你用你大少奶奶的身份將陳淮安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便能達到目的,許家大可不必如此費盡心思。」
許月安嫁進陳家多年,即便是對陳家生意絲毫不關心,可到底陳淮南是自己丈夫,她或多或少也能清楚陳家多少還有些祖上的田地。
而許家為的自然也是這些。
許老爺一直認為陳太夫人年老體弱活不了幾年,這些家產必然早作為身後事交代好了,沈槐既然是陳太夫人的默認的陳家當家,那她必然清楚這些地契在何處!
外人如何清楚陳家這個中隱情?!許月安自然不解,此時見沈槐已經無路可退,那許月安自然要將父親最希望得到的東西問清楚在何處!
「陳家那些地契你交出來陳淮安自然不會出事。」
許月安赤裸裸的威脅沈槐卻無動於衷,她只是平靜的將自己所知的說出來,「陳家的地契早太夫人早已經送給了二爺,這也是我為何要說現在的陳家只是一個空客。」
許月安怔了怔而後盯著沈槐的神情似想辨認她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而沈槐只是不發一眼的任由許月安打量著。
她這種平靜越發的令許月安不滿起來。許月安皺眉看著沈槐,語氣微惱,抬手指了指身旁兩個丫鬟道,「去,把她帶著警察廳。」
兩個丫鬟都是許家送來的,這時候自然絲毫也不顧及沈槐在陳家是何身份。
許月安看著沈槐被丫鬟帶遠,又再指派了一個丫鬟將陳家地契的下落報給許家。
另一邊被關住的袁甜,見丫鬟喜兒從陳家回家忙問家陳家那的狀況如何?
喜兒卻只見到沈槐見了信臉色白的似紙,這之後的事情她自然不清楚。可袁甜卻因此對沈槐的處境越發的擔心起來。
袁夫人雖說心疼女兒被罰,但陳家與許家的事情袁家又如何好摻和?世家的生意原本就緊緊聯繫在一起,況且陳家已到絕境了。
她正準備去女兒閨房安撫幾句,卻見卧房之中女兒正乖巧坐在書桌前看書,身上絲毫沒有先前在大廳與父親爭吵時的驕縱。
袁夫人心中稍感安慰,走上前去溫柔開口,「甜兒,這生意上的時候很多你都不明白,你也別惹你爹爹不開心了,去說兩個好話把。」
袁甜偏頭看了自家娘親一眼,心中仍有氣,面上卻時乖巧的樣子,「娘,我被爹禁足,那今日可還能去見邵公子?我昨日與他約好了的。」
聽到女兒提起邵辰袁夫人喜不自禁道,「這是自然,約好了自然要去赴約的。」
袁甜面帶笑意,而後想到袁老爺那嚴峻的神情,遲疑道,「那爹爹那?」
袁夫人立馬介面道,「你只管去便是,你爹爹那邊娘自然會說的。」
袁甜聽聞,滿意的保住袁夫人的手臂,她看窗外,目光含著微微的擔憂。
自己幫不了阿槐的,只能找邵公子想想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