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簪痕

第四章 簪痕

一旁的李嬤嬤見狀,深知這太夫人是真的發怒了。她入陳府這麼些年,就算太夫人當年如何不待見大夫人,向來也都是平和冷淡的模樣,從沒有像今日這般歇斯底里的怒罵。

李嬤嬤上前一步好聲好氣的求饒似地道,「太夫人息怒,太夫人息怒,奴才這就帶三少奶奶走。」說完,也不管沈槐是否回神,連拖帶拽地將她拉出了向善堂。

身旁的譚嬤嬤見太夫人仍盛怒的模樣,連忙又重新沏茶遞到太夫人手心,輕聲細語道,「太夫人,何必為了個不相干的人生氣,身子要緊。」

太夫人見沈槐已然走遠,定了定心神,「那丫頭頭上的簪子...」

譚嬤嬤聽了,細細回想了沈槐的模樣才道,「說起來那簪子倒是有點眼熟呢!」說到一半譚嬤嬤似想起來什麼,瞠目驚道,「這?這不是陸...」

太夫人猛地捏住手中的瓷杯,打斷了譚嬤嬤的話,「你去查查那簪子是從誰那裡出來的。」

譚嬤嬤得了令起身出門,太夫人在身後見了她遠去,握著瓷杯的手慢慢鬆開來。

手心赫然有塊傷痕,傷口雖已經癒合,那痕迹卻似烙印似一般一直橫在她的手心,好像連同當時的劇痛都還隱隱存在。

太夫人似乎又看到那個坐在地上恐懼痛哭的女人聲嘶力竭的求饒,求自己放過她。可自己卻硬生生撕碎了那女人的希望。那女人強行被自己灌下藥,目中全是鮮紅的恨意,就這麼死死的盯著自己。

太夫人那時被那目光驚得呆在原地,直到被玉簪狠狠的直直刺進掌心。

那種痛!

太夫人猛然從回憶中醒來,攤開的手掌倏的緊握住拳頭,像是怕極了那種痛意一般。半晌,一聲悠長的輕嘆從向善堂傳出來,而後隨風飄散。

李嬤嬤帶著沈槐快步出了向善堂,見沈槐仍一副怔怔的模樣,「三少奶奶,你今個也累了,早些回錦苑休息吧。」

李嬤嬤見沈槐點頭同意了,這便朝她告辭,自個朝著玉堂苑而去。

玉堂苑中大夫人正在吩咐丫鬟們準備海棠春會的事宜,見李嬤嬤進門,便遣散了一眾丫鬟婆婆,朝著李嬤嬤道,「如何?」

「太夫人發了大怒,直接將三少奶奶給趕出了向善堂,奴婢可從來沒見過大奶奶發這麼大的火呢!」

大夫人卻似早已知道會這般,只問,「那丫頭人呢?」

「三少奶奶似有些嚇著了,從太夫人那出來后我讓她自個兒先回了錦苑,奴婢這便來向您復命了。說起來,這三少奶奶倒是個能忍的,這要是換做其他府上的小姐,定是要哭上幾天的。可那三少奶奶一點不做聲,倒也沒其他異樣。」

大夫人聽了,似乎很滿意地點點頭。

能忍便好,若是像其他那些個廢物似的,我准你進這陳府又有何用?

另一邊沈槐在向善堂經了這一遭,有些丟了心神的模樣。自己在陳府兜兜轉轉竟越走越偏僻,再抬頭竟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眼前卻是一座廢園,門前已然雜草叢生,門口對聯經過年風雨已破爛不堪,連原本鮮紅的色澤都不復,慘白白垂死似的掛在門旁。

沈槐環顧四周,只見老舊圍牆繞滿了枯藤,竟見不到一人路過。

這裡面沒有人住嗎?

沈槐靠近木門似要從門縫之中瞧瞧裡頭似何模樣,身後卻陡地被人一拍。嚇的沈槐猛地轉身。

身後卻站了個小廝,手持著掃帚似在打掃陳府過道。他見自己將沈槐驚了,連忙賠不是道,「三少奶奶,奴才不是故意驚擾您的。」

沈槐見那小廝在怕自己惱,便微笑道,「無事,無事,不必如此。」

那奴才聽了,這才收了戰戰兢兢的神情道,「三少奶奶沒事便回去把,這苑廢了許久,慣常除了打掃的園丁是無人來的。」

沈槐奇怪道,「這院子瞧上起好好的,為何不整理出來,放這怪浪費的。」

園丁聽了,神情帶著驚懼道,「這可不成,三少奶奶剛入府,這件事怕是不知道!」

「知道什麼?」

園丁見沈槐似真不知情,放輕了聲音,似怕什麼東西聽到一般,小心翼翼的低聲道,「這園中,鬧鬼!」

沈槐顰眉,鬧鬼?她抬眸看著破舊的院子,大戶人家向來迷信,向來崇佛以求庇佑。

若是真的鬧鬼,那為何門前竟見不到絲毫驅邪避害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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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絕戀:瘋少爺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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