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混沌

在這裡，他們甚至連自己的行動都無法完全掌控。他們變成了弱小的、不能自主的人。

「這就是混沌空間的運行規則，大家盡量不要運用真元，身體放鬆，附在饕餮的背上，饕餮會帶著我們靠近洪荒之水。」帝俊說道。

眾人依言而行，心中感嘆常儀帶饕餮過來實在是非常明智的做法。

「為何饕餮能夠在這裡行走而不受控制？」後土疑惑。

「因為饕餮便是誕生於混沌之中的，他與我們不同。我們這些生靈都是在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之後而衍生出來的，所以我們將盤古大神尊為父神，而對於饕餮來說，或許混沌就是他的父神。」太上老君解釋道。

「老君也知道混沌的存在，那為何先前在大廳之中不曾提起？」後土疑惑。饕餮身上也具有混沌之力，也就是說犧牲常儀並不是唯一的補天之法。

太上老君苦笑，「是太陰星君的要求。」

帝俊和常儀在前方不是沒聽到他們的交談，只是常儀不想過多解釋，也就沒有答話，裝作不知道。

混沌之中規則迥異，饕餮在其中的行駛速度也不快，所以洪荒之水的聲音明明近在耳畔，他們卻走了許久才走到。

待走到洪荒之水附近的時候，天地失衡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他們甚至連緊緊抓住饕餮都覺得困難。

「這便是洪荒之水。」常儀望著眼前望不到邊際的水脈皺著眉說道。

「怎麼會如此宏大？」後土也覺得棘手。

五人一獸皆沉默不語，一時間想不出應對方法。

他們原以為這條洪荒之水是流經混沌之中的一條河流，只要將這條河流改道，讓它遠離天窟窿的上方，然後再將天窟窿補全即可。

然而眼前的這一片水域卻不是一條河那麼簡單，這片水域十分寬廣，寬廣得望不到邊際，好好蕩蕩，無邊無涯，漫延到視線的盡頭。

這樣一片廣袤的水域想要將其改道實在是太難了，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山川河流可以改道，然而湖泊汪洋除非乾涸從沒有改道這一說。

「該怎麼辦？」常儀看向帝俊，這種時候只能寄望於他，雖然她覺得帝俊可能也沒什麼辦法。

帝俊想了想，看向大嘴，「我們方才進來之後是在哪裡？」

眾人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不對勁，對啊，他們上來的時候明明是穿過天窟窿進來的。

既然洪荒之水從天窟窿之中流下去，那麼，他們從天窟窿進來，應該剛好出現在水域上方才對，怎麼會出現在離水域較遠的地方？

大嘴卻搖了搖頭，指著他們方才過來的方向，「我進來的時候就是在那兒了。」

不是在水域上方而是被送到了別的地方，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眾人紛紛陷入疑惑之中，努力思索其中的關聯。

「古怪就應該古怪在這洪荒之水上。」常儀喃喃自語。

按照正常來說，他們進來之後應該出現在水域上方，可是他們沒有出現在水域上方，而是出現在了離水域很遠的地方。

水域明明是在天窟窿上，否則窟窿里不會有水流下去，問題出在哪兒呢？為什麼會這樣？

「為今之計，我們需要設法進入水下查探，找出破天之處在何方。」帝俊說道。

這也是一種方法，他們現在可以確定天窟窿必定是在水域的水底，從水底找起，找到天窟窿的所在，然後再想對策。

「可是，這片水域如此之廣，從何找起？」太上老君憂心忡忡。

「就只能一寸一寸尋找了，大家分頭行事，我們一點一點來，一邊找一邊想辦法。」錦娘說道。

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太上老君等人只好聽從錦娘的意思各自分散去找。

只是，混沌之中空間秩序失衡，身體無法自主，想要進入水中也十分不易。

幾番嘗試不得而行，最後，常儀讓饕餮載著人，每隔一段距離便放一個下去，如此這般，費了好大的勁才將所有人都按到水底。

常儀和帝俊並沒有分開，大嘴也離不開常儀，所以他們三個是在一處地方尋找的。

空間之中秩序失衡，入水以後卻發現在水中的活動反而更加容易，與在原來的世界之中並無不同。只不過這水中的浮力更小一些，稍一不慎便會直直往水底墜落而去。這倒是方便了他們行事。

常儀和帝俊一邊下潛一邊觀察周圍的狀況，「我總覺得是我們忽略了什麼，這樣找下去等不到我們找到窟窿的位置，恐怕下面就已經被淹沒成一片汪洋了。」常儀皺著眉說道。

帝俊的手帶著水汽拂過她的眉心，將皺起的眉峰撫平。

即便隔著冰冷的洪荒之水，常儀仍舊感覺到了他指尖的溫度，心情稍稍轉好。

「饕餮你在這洪荒之水中有什麼感覺？」帝俊忽然問道。

「主人，我覺得很舒服，很舒服，非常喜歡這裡！嗯，就像是被娘親抱著一樣舒服！」饕餮饜足的說道。

常儀也發現了，自從進入水中之後，饕餮幾乎每一個呼吸都帶著滿足，神情顯得非常愉快。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確實就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你是懷疑……」常儀看向帝俊，心有所感，猜到了什麼。

「饕餮是從混沌之中誕生的，那麼混沌之中一定有孕育它的地方。我想洪荒水域就與孕育它的地方密不可分，甚至，很有可能這裡就是孕育饕餮的地方。」帝俊緩緩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你覺得有幾分可能性？」常儀問道。

「九成九。」帝俊淡淡的說道。

「這麼肯定？」九成九的可能性幾乎等於十成，而留下的那一點不過是帝俊不願意把話說得太滿而已。

帝俊點點頭，常儀向來相信帝俊的推斷。況且饕餮來到這裡之後，確實有些特殊的變化，這麼看來，這條洪荒水域的癥結就在饕餮身上。

但是要怎樣才能從饕餮身上找到突破口解決這個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