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擦肩而過

經過好幾天的相處，胡芊發現自己已經徹底愛上了雲如海，如果說之前只是因為他英俊的面貌而對他有好感的話，那麼這些天雲如海表現出的關懷備至則是讓從小缺乏關愛的胡芊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她為之著迷，甚至有時候胡芊想要讓雲如海永遠都無法恢復記憶，這樣這個男人就永遠只屬於她一個人。

胡芊最痛恨和不屑的是破壞別人家庭的那種女人，但是到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那是一種神秘感覺，這個男人現在就是她的一切，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擾她的做法。

這就是她現在的想法，而對於雲如海來說，此時他還蒙在鼓裡，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而對於他的過問，每次胡芊都巧妙掩飾過去了。

直到那天晚上，雲如海再也忍不住了，問道：「芊兒，你快告訴我，我過去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經歷了什麼？我父母呢？」

對於他的一連串質問，胡芊知道自己已經根本沒有辦法搪塞過去，笑了笑說道：「如海，晚上我們再去逛逛夜市我再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告訴你好嗎？」

雲如海眉頭緊鎖，還以為胡芊又是在搪塞自己，於是埋怨道：「從我出院到現在問了你多少遍這個問題了，可你就是不正面回答我，難道我的過去非常不堪嗎？你要這麼藏著掖著？」

胡芊笑了笑，兩隻玉手撫摸著雲如海那菱角分明的臉龐，眼前的這個男人就算是發起脾氣來也是那麼地令人著迷，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說道：「不是的，你是個大英雄，才不是什麼不堪的人！求你了，陪我逛一晚上，第二天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雲如海緩慢地點了點頭，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拒絕這個合理的請求，對過去的未知讓他恐懼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萬一自己是個一無是處吃軟飯的廢物，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二人走得特別慢，雲如海是因為有心事，而胡芊則是因為知道這可能是兩人之間最後一段的獨處時間了。

胡芊心裡想著，要是告訴雲如海真相的話，明天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痛恨自己的自私，至此老死不相往來，但那又如何？至少此時此刻這個男人是屬於她胡芊的，這就夠了。

雲如海一路上心不在焉，想要努力回想起一直出現在自己夢境中的那個女人，但是想了那麼久依舊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女人的臉根本就無法看清。不知不覺間已經想得入神了，對於根本就無從得知自己的過去的雲如海來說，那個女人應該和自己有著特別親密的關係，否則也不可能每次做夢都夢到她。

「芊兒，我失憶之前是不是有個姐姐、妹妹或者是其他關係非常親密的女性朋友？」雲如海認定了自己的未婚妻就是胡芊，因此只把夢中的那個女人當做自己的親人，那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多，自己和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太多的謎團困擾著他。

胡芊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沒來由地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但是她並不想說，她害怕現在說了雲如海就會直接一走了之，連這最後的時間都沒辦法和她在一起，於是笑了笑說道：「你別想太多了，明早我就把一切全都告訴你，放心吧，」

雲如海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打得是什麼算盤，現在說出來就不行嗎？非要等到明早？

見他面色不悅，胡芊趕緊解釋道：「出來玩別聊這麼沉悶的話題，管他三七二十一，我知道附近有家小酒館還挺不錯的，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二人來到了小酒館，小二見到胡芊熱情地打著招呼，很顯然胡芊是這兒的常客，利落地給二人安排了雅間。

「以前我們兩個經常來這兒喝酒嗎？」雲如海見到小二的反應心裡疑惑道，自己根本就對這個酒館沒有任何印象。

「啊？嗯，是的。」胡芊應付道，其實這家酒館是她最愛光顧的一家，遇到煩心事了沒人可以傾訴就只能獨自一人買醉。

杯酒下肚，二人各有心事，酒不醉人人自醉，還沒有喝幾杯就都醉了。

雲如海笑著說道：「我以前該不會是個小白臉被你包養了吧？你才不願意說出我的過去。」

胡芊開懷大笑，那豪邁的聲音讓雲如海險些以為自己是在和一個大漢喝酒。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這長相只能算是普通，是本姑娘看你心眼還不壞才屈尊和你在一起的。」胡芊此時翹著二郎腿，全然不顧自己穿著裙子，出外跑貨，胡百萬一直要她女扮男裝，和一群粗糙的大老爺們待得久了，行為舉止難免被他們傳染，平常在雲如海的面前刻意表現得非常矜持，但是現在一喝醉酒就全然忘記這回事。

雲如海被胡芊的舉動給逗笑了，氣都喘不勻了：「哈哈，還……還說你是大小姐，我還從沒見過哪家的大小姐翹著個二郎腿。」

胡芊則毫不在意道：「你腦子裡都是那種封建落後思想了，翹著二郎腿怎麼了，你們男人可以做的事我們女人做得不比你們差。」

雲如海抱了抱拳調侃道：「胡老弟這一番話還真是讓我茅塞頓開啊！」

胡芊仰頭喝了一杯酒之後罵道：「你豬八戒戴眼鏡，裝什麼斯文人啊！」

「你還真不像一個女的，快脫下裙子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的！」

「啊，臭流氓！」

二人爛醉如泥地互相攙扶走出酒館的時候，胡芊的裙子已經短了一截，而雲如海的臉上也多出了一個手印。

「胡小姐，不然我派人送你們兩個回家吧。」小酒館的老闆見二人連走路都東倒西歪，生怕他們出什麼意外。

胡芊說道：「我……我們不回家。」

「二位如果不回家的話樓上就有客房，要不我安排你們先住下了？」老闆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這兒喝酒的年輕男女好多都趁機把那事給辦了。

胡芊說道：「不該你管的別管，等下自會有人來接我們。」

「那就好，那就好。」見胡芊執意堅持如此，老闆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心裡在疑惑難道是自己的房間裝修太爛了，不合他們年輕人的胃口？

二人滿身酒氣走在大街上，雲如海問道：「回家嗎？也不早了。」

胡芊搖了搖頭道：「早得很，今晚你一定要陪我瘋到天亮。」

雲如海此時已經乏了，可是見到胡芊熱情高漲又不好說什麼，強行睜開昏昏欲睡的雙眼陪著胡芊，就在恍惚恍惚間，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背影，這背影是如此的眼熟，為什麼會這麼眼熟呢？雲如海在心裡這麼問著自己。

此時努破月在看著大街上的雜技，連連叫好，根本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雲如海，雲如海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那個女人的輪廓開始變得清晰了起來，可還是看不清女人的臉。

不斷地冥想加上飲酒過度，此時他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努破月轉過身來，見一個身形很像雲如海的男子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以至於她看不清男子的臉，想必是喝酒喝麻了，當她剛要上前看看究竟的時候，才注意到一旁的胡芊，隨後搖了搖頭，心裡暗道：「我真是想多了，看誰都像如海，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雲如海終於想起來了，那個背影和自己夢中的那個女人的背影一模一樣！意識到了這一切的他酒都醒了三分，可是一抬頭就再也見不到那個女人。

「她人呢？」雲如海朝胡芊吼道。

胡芊一愣，疑惑道：「你把腦子喝壞了？什麼人？我怎麼沒看見？」

雲如海直接無視了一旁的胡芊開始找尋那個女人，但是無論怎麼尋找卻都再也找不到了。

「雲如海，你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胡芊吼道，雲如海從剛才開始就和中了邪一樣，像只無頭的蒼蠅似的到處亂跑。

雲如海漫無目的地走著，漸漸地他感覺腦袋似乎不是那麼痛了，只是周圍的一切漸漸模糊了起來。

「雲如海！」在胡芊的驚呼聲中，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快來人啊，救命啊！」

……

醒來之後，雲如海看到了身邊的胡芊，還是那襲被自己酒醉撕掉一截的白色長裙，哦不，現在應該是白色短裙了，趴在病床上睡著了。

虛弱的雲如海輕輕推了推在一旁的胡芊，胡芊嘟嚷了一句話，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隨後眼前一黑又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