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上門送死
藍九沉吟片刻,問,「若他死了,你跟誰?」
「跟誰?」我想了想,道,「本也沒打算跟他多久,原是想趁著行房之時閹了他。」
「誰知韓景明帶信兒說豌豆出事了。」
「九哥,你是知道的,我董家本就無人,皇嗣自然不能沒了。」
「想著左右是沈煜給了我傳位詔書和玉璽,這江山,本也有他沈家一半,便湊合跟了他一回。」
「其實,有皇嗣在,有沒有男人,於我來說,無甚差別。」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我趕忙起身,跑到門口,緩緩將門打開。
「何人!」
一護衛打扮的人抬刀攔下我。
藍九急忙走過來,問,「出了何事?」
「夫君,奴家想下樓買些果子吃,不小心與他們撞上了。」
門前走過的中年男子朝我看了兩眼,沖身邊的青年低語了兩句,轉身便回了房中。
原本他要去何處,因何折返?
認出我的概率不大。
我穿盔甲和女裝的樣子有些許差距,若是上了妝容,那差距便更大了。
青年沖我抱了抱拳,道,「這位小姐,我家公子有請。」
「稍等,奴家換身衣裳便來。」
我尋了借口,想跟藍九商議一下刺殺之事。
誰知那青年根本不允,再次上前,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無奈,我撥弄了戒指,扯出個笑容,「夫君,等奴家回來哦。」
說罷,扭動腰身跟著青年去了那男子房中。
我跟藍九說話的意思是讓他等我,不要輕舉妄動。
方才看我的男子,應當便是西晉皇帝公孫勝。
我早便做好準備,兩枚戒指已然準備好隨時可以攻擊。
房門被青年緩緩推開,「黃公子,這位姑娘給您帶來了。」
我抬腿進門,沖裡面床榻上坐著的公孫勝緩緩福了一禮。
「奴家見過公子。」
「過來!」
公孫勝沖我招了招手,又在他大腿上拍了拍。
我嬌笑著緩步上前,一副嬌羞之態,道,「奴家有夫君呢。」
公孫勝冷冷道,「你想你夫君死還是活?」
聞言,我緩緩褪去外衫,擠出兩滴淚水含在眼中,欲落不落。
「公子,奴家害怕……」
「怕甚!」
公孫勝一把將我扯到懷中。
房中暗衛慌忙推窗離開。
我調整好情緒,跨坐在公孫勝大腿上,「公子,您這般,奴家怕……」
我越是拉長了音調,越是撒著嬌,西晉皇帝眸中的慾火便愈發濃烈。
在他的唇即將落在我頸肩處時,我雙手同時在他的後背拍了下去。
還不忘扯出幾個行房時的靡靡之音。
西晉皇帝倒在床榻上,我則是一次次發出我自己都覺得有些羞恥的聲音,在房中搜尋玉璽。
果然,在床榻下方的一個木匣內,發現了西晉傳國玉璽和公孫勝的私印。
木匣裡面還有厚厚一疊金票,面額可比我之前見過的都大,全部是一千兩的。
狗皇帝逃跑還不忘了錢。
已然得手,便得離開了。
我心一橫,將玉璽藏進胸衣內,將金票藏於袖中,爬上窗檯,戚戚哀哀痛呼一聲,「夫君,奴家已然失了清白,無言再與你相見,奴家先走了!」
說罷,我便跳了下去。
藍九聞聲,在我落地之時,也跳了下來。
我沒有回頭等藍九。
傻子才等呢!
施展輕功,想著袖子里的金票和胸衣里的玉璽,我便渾身是勁。
後面追兵來了,然,我們也有人在鎮子外守著。
「召集人手,與大軍匯合!」
說罷,我從兵士手中扯過馬匹,頭也不回便一路向北狂奔。
藍九速度不慢,卻始終比我差了一點點。
他踏馬追來,還不忘回頭看是否有追兵。
有也不怕了,玉璽到手,西晉皇帝駕鶴西去,任務完成。
「師妹,別跑了,後面都是咱們的人。」
聞言,我又跑了一段才收緊韁繩,跳下馬撲到藍九懷裡。
「九哥,嚇死我了。」
「你幹了何事,怕成這樣?」
我從胸衣里取出玉璽,藍九頓時扭頭,臉騰地就紅了。
「看啊,玉璽!」
「師妹。」藍九沒看玉璽,雙手抓著我的胳膊,道,「我知你因何被男子誤會了。」
「停停,誰愛誤會,誰誤會!」
我無所謂道,「我殺了公孫勝,拿了玉璽和他的私印,回去弄個傳位聖旨就成了,通知大軍北上。」
將玉璽放回胸衣中,我還不忘警告藍九,「九哥,莫要被女色迷了眼,他抱了我一下,就一下!」
藍九抬手攏了攏我被風吹亂的頭髮,「我倒是想被你迷暈。」
「切!」我跳上馬背,「走了!」
兵士們得了消息,已然從四面八方朝我們奔來。
大軍一路向北飛馳,半月後,我們便抵達了皇城。
進宮之時,藍九想牽我的手,我不想惹禍,施展輕功躲了過去。
這皇宮裡,有夏從武,有沈煜,再多一個藍九,到時候,我得多煩?
養心殿內,娘和豌豆正在踢毽子。
我站在殿門前看了一陣,大步走了進去。
娘這身手不遜於我,藏得挺深。
怕她是假冒的,我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認不是假的,才放下心來。
「如何了?」
娘上上下下打量我,「奪了多少城池?」
我將玉璽從胸衣內取出,丟給娘。
「我殺了公孫勝,奪了玉璽,等下讓沈煜弄個傳位聖旨,咱們就齊活兒了。」
「你怎的把玉璽放那處?」娘抬手,蹙眉拍了我一下,「藍九看了會如何想?」
我從袖子里取出全部金票,不耐煩道,「趕緊把這些金票換成金子。」
「別煩我,我要睡覺。」
說罷,我抱起已然累得沒了精神的小豌豆,倒在龍榻上沉沉睡去。
小豌豆一會兒抱著我吧唧吧唧親兩口,一會兒又往我懷裡鑽,蹭啊蹭的。
軟軟的小東西,就是不老實。
不過,這些都不影響我睡覺。
連日趕路,我的肚子都有些墜痛了。
迷迷糊糊間,一個火熱的懷抱將我擁得緊緊的。
透不過氣,我只得掙扎著將他推開。
除了沈煜,旁人沒這麼無聊。
說他不好吧,他真的為我謀劃了太多太多。
說他好吧,這人真是不分時辰,不分場合,讓人頭痛。
我想換人,可不是一日兩日了。
還是等他死了吧。
快了,也就一兩年,撐死了三五年。
忍忍就過去了。